79.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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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瑾珠聽罷卻是斂了笑, 肅然問道:“你說真的?為何不成了?發生了什麽事?”
    文瑛瑛被她看得有些害怕, 也不知為何她是這個反應,卻是不敢遲疑,有些語無倫次地答道:“我聽我二哥說,他是禦前侍衛, 說是太後娘娘說, 成了親便要繼承爵位, 世子爺還小,可以再緩兩年。”
    借口。
    崔瑾珠皺眉斷定, 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現在回想起來,怪不得七夕那日, 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便怪怪的。
    崔瑾珠越想越難受,心中卻不禁又恨起了小皇帝。
    便是上輩子他殺了他們楊家這麽多人, 甚至最後還毒殺了她,她都沒有如此恨過他。畢竟成王敗寇, 她願賭服輸。
    可是小獅子籌謀這麽久,卻隻是為了娶上心上人,最後竟還功虧一簣。
    這般想著, 她的手便忍不住微微發起抖來。
    這日崔瑾珠下了學, 便剛出書院門, 便看到沈俾文正騎在一匹栗色駿馬上笑眯眯地看著她。見她出來,他便立時下了馬走到近前, 一臉關切地問道:“今日過得可還好?腰可受得了?”
    崔瑾珠見他神色全不似上次那般, 心中有些詫異, 麵上卻不露,隻也含笑點頭道:“已是好得差不多了,還要多謝你請來的唐大夫。”
    沈俾文聞言笑了笑道:“你已謝過我了。”
    說完,他轉身從身後的小廝福順手裏取過一個盒子,遞給崔瑾珠,道:“你養傷這段時日,缺了好些課,再來便可能有些吃力了。我這兒有幾本以前念書留下的注釋冊子,我這幾日又整理了一番,你拿著去學裏看,能稍微輕鬆些。”
    崔瑾珠聞言心中歎了口氣,嘴上卻道:“我在家裏無事也多是在看書,你這冊子珍貴得很,可我卻實用不上。”
    話雖是這麽說的,她卻不知道自己看沈俾文的柔和眼神,讓他心中重新燃起了信心。
    他有些高興地咧嘴笑了,卻道:“我整理了好些天的,你不要,我也不舍得給別人,隻能在書房吃灰了。”
    崔瑾珠見他露出如此小兒之態,心中也是不禁放鬆了些,想了想,最終還是收下了。
    待她將盒子交給身後的香茹,沈俾文又道:“過幾日休沐,桂蘭園要辦遊園會,還請了京中有名的芳鶯班來唱戲,京中很多貴女都會去。裏麵到時還會有花燈、茶會、投壺、劃船,很是熱鬧。你要是有空,我帶你去看看吧?”
    崔瑾珠此次卻不帶一絲猶豫,回絕道:“我便不去了,還是在家多歇會兒。”
    “那也好,”似已料到她會拒絕,沈俾文臉上沒有一絲勉強,含笑道,“你便在家休息。我到時給你帶桂蘭園專出的花箋,還有他們家出名的桂蘭糕。”
    崔瑾珠在心中又是歎了口氣,還是點頭應下了。
    沈俾文見她答應,臉上的笑容便霎時燦爛許多,又似是怕她會反悔,他忙說道:“也不早了,我不耽擱你回家了,你早些回去吧!”
    崔瑾珠便與他道了別,轉頭想走卻見到了匆匆趕來的楊越之。
    她腳步一頓,想到沈俾文還在身後,猶豫片刻,還是朝楊越之點了點頭後,上了馬車走了。
    隻留下楊越之和沈俾文兩人麵無表情默默相覷。
    這日崔瑾珠回到家中,小趙氏見她神色不似往常,在晚膳桌上,又拉著丈夫和兒子與她說話。
    “今日去學裏,可還適應?腰可有疼?”三爺崔豐玻一向是一位體貼的好父親,見了女兒便細細問道。
    即便崔瑾珠再無心情,仍麵上帶笑答道:“學裏先生都很照顧我,並無不適應。”
    “那便好。”小趙氏見女兒麵上放鬆了些,便也高興的接口道,“前些時日平都侯府的三老爺回京了,還給我們府裏下了帖子,正好挑著了你的休沐日。咱們便一起去玩玩吧!”
    崔瑾珠聞言卻是揚起眉頭,看向崔豐玻問道:“我怎麽聽說平都侯府三老爺是鎮守北邊兩都司的都指揮使?他怎麽回京了?”
    崔豐玻見女兒有興趣,便也細細為她解釋道:“現在已不是了。春天時北狄青黃不接,帶人犯邊,原金吾將軍楊三老爺退敵不力,竟被狄人屠了一個城。”
    小趙氏聞言便變了臉色,麵帶恐慌地問道:“怎的他們這次如此囂張?”
    崔豐玻歎了口氣道:“他們去年老汗王病逝,大王子接任,年輕氣盛,下手無甚顧忌。”
    “所以陛下把他撤職了?”崔瑾珠問道。
    “是啊,近五十歲的人了,也算是晚節不保了吧。”崔豐玻歎道。
    崔瑾珠卻是心中嘲道,楊小三有什麽晚節可言?他要是真有什麽氣節,她也不會留他到今日。
    聽聞這事發生在今春,崔瑾珠對於之後太後賜婚之事便有了些了然。楊家最後的十萬兵力也被皇帝收回,卻是已再無威脅,這時娶個褚家的姑娘,便沒那麽礙皇帝的眼了。
    可是為什麽又不成了呢?
    崔瑾珠皺眉沉思,卻是聽到崔豐玻又提到:“陛下這次想讓陝西都指揮使陸城接任北邊兩都司,不過梁大人並不讚成,又推舉了湖廣都指揮使司下的都指揮僉事薛明杉,和雲南都司都指揮同知廖謙。”
    崔瑾珠聞言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崔豐玻,麵上帶著些少女的天真,笑問道:“我聽人說那陸城怪奇怪的,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娶親,是真的嗎?”
    小趙氏也帶著類似的神色看著崔豐玻,好奇道:“還有這回事?”
    “你們啊!”崔豐玻看著妻子和女兒如出一轍的天真爛漫,笑著搖了搖頭,卻仍舊回答了她們,“是有這回事,快四十的人了,無妻無子的,連陛下想為他指婚他都敢拒了。你們在外麵可不許亂說。陸將軍現在是陛下麵前的紅人,從陛下想讓他接任北邊兩司便可見一斑。”
    崔瑾珠聞言,似是被滿足了八卦之心,笑著點了點頭,便不再開口,如往常一般與家人言笑間用完了晚膳。
    晚上楊越之照常來看她時,便見她坐在榻上,懷裏抱著那隻小貓,卻是一邊跳著腳吃著一根——胡蘿卜?
    “晚膳沒吃好嗎?要不要再喝點湯?”楊越之微促著眉頭問道,不是很讚同地看著她吃這東西,她現在的胃本來就不好,晚上生吃胡蘿卜指不定就要難受。
    崔瑾珠這時卻是心情大好,隻笑著回道:“我不餓,隻是這東西吃著甜,怪好吃的。”當然用著更好,比如刻個小章什麽的,實在是方便。
    “那也不能生吃,”楊越之看不下去了,上前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胡蘿卜,卻是直接丟進了自己嘴中,嚼吧嚼吧咽下後,還一本正經地評價道,“今年的蘿卜味道確實不錯。”比他以前吃過的都甜。
    崔瑾珠笑著看孫子在自己嘴裏奪食,也不生氣,放下貓,支著胳膊從榻上起來,將一旁的一個漆黑盒子放入了靠牆的櫃子中。
    轉頭卻是對他道:“你天天來我房裏,我卻是從沒去過你那裏。”
    楊越之幾口將蘿卜吃完,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將她慢慢扶上床,邊回道:“那還不簡單,下次休沐我便來接你,侯府裏你想去逛哪兒都行。”
    “那倒不用。府裏接了你三嬸的帖子,正是邀我們過半月後去你家做客,到時候我就去你書房轉轉,看看你平日裏都看些什麽書。”崔瑾珠笑著說道。
    楊越之聞言,臉上有些抑製不住的笑意湧上,說道:“那我今日回去便要好好清理一番了,省得讓你見到什麽不好的。”
    崔瑾珠坐上床,笑著推了他一把,佯怒道:“你書房裏竟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還不趕緊拿來與我瞧瞧!”
    楊越之便順勢倒在床側,語聲帶笑地求饒道:“大人饒命,小人這便回去將它們燒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說著竟還蜷身抱頭,一副躲避挨打的樣子。
    逗得崔瑾珠笑倒在床,伸手狠狠拍了他一下。
    那時候她剛跳完祭舞,從地上費力站起,抬眼掃向壇下人群,誰都沒多看,就隻定定望向了謹安所在的位置,良久才轉開了眼。
    她總是如此。但凡人群中有謹安在,她總是要多看幾眼,毫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這樣行事的她。
    而他自己,即便奮力趕上前,也不一定能獲得她哪怕一點點的注意力。而現在,她甚至言明拒絕了他的靠近。連一點機會都不想給他了。
    而他母親宋氏,卻是已一心在籌劃著,等接到他出門在外的父親的回信之後,便要請哪位官家太太做冰人,去上門說和提親了。
    “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早些籌劃起來。當初我見你和茜蘭處得不錯,也曾想親上加親。不過這崔家六姑娘看來是更能治得住你。”宋氏邊在江嬤嬤的幫助下卸下釵環,邊從鏡中笑著看向兒子道,“既是你自己挑的人,以後可不能再去外麵瞎胡鬧了,鬧出些不好的事情出來,以後我可不好向親家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