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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您是在叫三弟嗎？”宮允哲隻好給宮北辰打電話，告訴對方父親此刻的現狀，怕是有什麽遺言要囑咐。
    “我在路上，現在就過來。”馬路上，宮北辰開車抽著百忙時間來到醫院，旁邊坐的是妻子和醒醒。
    蕭芸曦熬好了一些湯湯水水，本打算親自給老人家送去。後又想起丈夫連續加班，中午不回，也要補補身體才行。
    她先去的公司，正巧碰到丈夫說也要去醫院，就陪她一起過來。
    宮允哲因為腿腳不方便，沒有下去迎接。當兩夫妻一同進入病房後，雙方都呆了一呆。過去的那些事曾經存在，不能因為時間的推移就忘記，蕭芸曦不會，宮允哲更不會。
    隻有宮北辰一手插兜、一手提著保溫盒，完全是若無其事的樣子。過去的事又能怎麽樣呢，那隻是調皮的妻子和其他人開的一個玩笑。
    誰當真，誰受累。
    宮允哲目光溫暖，看到蕭芸曦肩膀上的孩子知道那是她的小女兒。
    “允哲大哥。”蕭芸曦還是像以往一樣喊道，以示尊敬對方。
    “三弟，弟妹，你們來了。”宮允哲也是一般的態度，並未出現窘樣。
    “爸他需要什麽？”宮北辰自然地走到床邊，探視。
    “爸，三弟過來了，您同他說話。”宮允哲低低地俯視在父親耳邊，說道。
    宮俊華果然打開了眼眸，一隻手向上揚起，“北辰，淑芬……淑芬……”
    林淑芬那是宮北辰母親的名字，宮北辰自然清楚不過，大約父親喊這個人名是還有什麽心願未了。
    “北辰……找到你媽，我要見她。”宮俊華哽著脖子，終於清晰地喊道。
    宮北辰頗有些不自在，一大把年紀了還見什麽見？當初他們年輕的時候分手，現在的感情也恩斷義絕了。可父親還在病中，他又無法直接地回絕。
    “我知道了。”宮北辰點點頭，隻說了四個字。
    宮北辰與蕭芸曦才來了五分鍾都不到，潘素就跟著來了，大約是老爺子在住院，她一直不來照看也不好。
    “啊，幾個兄弟都在，蠻熱鬧的嘛。”潘素一進去就脫了身上的外套，假裝跟病床上的人很熟悉似的，擠走了宮允哲的位置。趴在床頭關心地問丈夫想吃什麽。
    “淑芬……淑芬……”宮俊華又不清醒了，當著眾人的麵一聲又一聲地叫喊。
    潘素很受委屈，也十分難堪，她才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丈夫卻叫著別的女人！
    潘素恨不得抹幾滴眼淚來裝裝樣子，掏出手絹後抱怨，“老爺，您糊塗了……您生病到底是誰照顧你，是誰前前後後端屎端尿地服侍，您就一點都不念我的好？”
    “夠了，要念就出去念。”宮北辰聽不得這些酸話，立即打斷了，再說他爸的身體也不是潘素照顧的。
    宮少在這個家裏乃至公司都很有威信，潘素還想反駁什麽，到底沒有底氣。她出去玩牌玩到三更半夜才回來，這一點擔心宮北辰知道後作為把柄。
    “滴滴滴”潘素的手機鈴聲響了，打碎了一室的寧靜。她不耐煩地接了起來，“喂，我跟你說他很好，別催了。”
    大家都在發愣，不知道是誰的電話，一會兒醫院走廊裏響起了沉重而急切的腳步聲。
    “妹，我特意來問問情況……”潘應熊，也就是潘素的親哥哥走了進來，一時之間看到病房裏那麽多人站著，吃了一驚。隨後表示關心地問，“不知宮老身體怎麽樣了，我來看看。”
    潘應熊是急性子，關心著宮俊華的死活，不打招呼就來了。來了還兩手空空，什麽都沒有帶上。在眾人的麵前不禁覺得難堪了。
    裏麵的人除了宮少謙會叫一句‘潘叔’，其他人根本不肯稱呼。宮允哲是沒跟潘家來往過，不經介紹，他也不認識對方。
    而宮北辰，他清楚對方的底細，但是他跟潘家有仇。潘應熊的女兒潘語玲就是他弄進牢房裏去了，去年據說已經得了失心瘋了。因病情無法控製才放了出來在家裏療養。
    宮北辰感覺很奇怪，父親生病，潘應熊過來幹什麽？難道他就不恨宮家的所作所為嗎？
    當然發生這些事也怪不得宮家，是潘語玲咎由自取！應得的懲罰！
    “我說你來幹什麽？我都已經跟你說了老爺的病情，你還來幹什麽？”潘素心口帶了一把火地站起來，阻止哥哥靠近。
    但是她越這樣做，越表明心虛。宮少很快看出了問題，潘應熊肯定藏著見不得人的目的！
    “我這手上來得急，你借我一點錢去給宮老買點什麽。”潘應熊也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那麽多人看著。
    “你要買什麽，不用了，我家老爺不吃東西。快走吧。”潘素板著臉趕人，生怕哥哥泄露了秘密。
    “好吧，那我下回再來看。”潘應熊長得很粗糙，不比妹妹長得細膩，滿臉的絡腮胡子笑一笑走了。
    “沒有下一次！”宮北辰冷不丁地提醒，是叫對方不要犯了離譜的錯誤，不然鬼神都原諒不了。
    潘應熊搖了一搖厚實的肩膀，心中一驚，走了出去。現在他還沒有力量跟宮少抗衡，等將來的某一天就有了。
    “我出去看看他。”潘素就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自覺地走了出去，估計再待在裏麵也不好看。
    “妹子，你到底是怎麽搞的，那老頭子究竟死不死得成？我們能分到多少財產？”潘應熊見妹妹出來，停下了腳步。
    “你這麽急幹什麽”潘素忍不住訓斥，將哥哥拉到沒人的地方，其實關於丈夫什麽時候死她也不清楚，能分多少財產更不清楚，“我這不是還在打探嗎，實在不行，咱們偽造一份遺囑，將老頭子……”
    潘素做了個‘一刀兩斷’的手勢，大約她已經做好了犧牲丈夫的準備。“行行行，我隻要我那份財產，語玲回來看病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去，你不給我撈一點就是不講良心。”潘應熊氣憤地說道，這個女兒就是為了能嫁到宮家才出大力氣培養，並讓潘語玲十二歲就搬去宮家居住，當做義女。現在不但前程盡毀，精神也失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