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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主要是對著贏琛的。
    聞言，贏琛回頭看了眼一臉嚴肅的孫老爺子，突然地，勾唇笑了出來。
    孫老爺子一愣，壓根沒有反應過來而贏琛卻已經轉過了頭重新看向了鄭楊帆，“你弄來的？”
    鄭楊帆看了眼呆愣的孫老爺子，點了點頭，“是，不過後來他就來了。”
    他是誰自然不言而喻，而孫老爺子……
    隻看對方精神崛然的模樣也看得出來絕對沒受到什麽傷害，要說傷害，或者就是老爺子原本幹淨整潔的唐裝已經皺巴巴的了罷了。
    隻聽鄭楊帆上一句回應還沒有什麽事，關鍵是下一句……
    此時，孫老爺子終於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眼中閃過一抹厲光而剛才臉上的慈祥模樣也已經全數消失的幹淨。
    官場上的老人突然沉臉造成的效果如何自是不必說，就連大大咧咧的孫德勝也感覺到了孫老爺清楚地戒備。
    “爸——”心下惶恐，孫德勝看了眼對麵分立的兩人，小心翼翼的出聲叫了一聲。
    孫老爺子卻充耳不聞，目光灼灼的看著贏琛和鄭楊帆，好半晌低笑出聲，“贏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想幹什麽就直說吧。”
    沒有想到孫老爺子會突然說出這句話，贏琛眼中閃過一抹暗芒，但是唇角的弧度已經勾勒出來，“老爺子眼神果然不輸當年，不過——”
    孫老爺子心裏一緊，但是麵上依舊沒有什麽變化。
    鄭楊帆卻是因為贏琛突然拉長的這一聲弄得詫異的看了過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贏琛應該和孫老爺子沒有什麽仇怨才是，那……
    孫老爺子，他還有用處。
    麵對孫老爺子明顯戒備且焦急的眼神，贏琛笑了笑，低頭抿唇的功夫眼中神采接連閃過，薄唇輕闔，說出來的語氣雖輕但是對於孫老爺子來說無異於是平地驚雷。
    “孫老，我年紀尚小，對於那句話我也很好奇呢。”
    年紀尚小？
    那句話？
    那句話！！
    孫老爺子麵色瞬間嚴肅了起來，上下掃視了一圈贏琛，最後目光就定在了贏琛含笑的眼上。
    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眸，一雙瞳仁不同於別人的淺棕色，而是黑的發亮，仿佛是浸在水中的黑水銀，長睫根根分明，在眼皮下映下一彎分明的陰影。
    單看眼睛，的確是一雙魅，惑至極的眼睛。
    更何況那雙眸子，黑到極致，直直的望著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憑空的，讓人心裏瞬間生出了無盡恐懼，仿佛是浸泡在了冰涼的水裏，透體生寒。
    饒是在官場叱吒半生的孫老爺子都忍不住心裏一震，平白的生出了一股莫名的退意。
    鄭楊帆一愣，不敢置信的轉眸看了過去。
    贏琛怎麽會……
    看著贏琛，鄭楊帆好半晌才抿唇低下了頭，而低頭的瞬間唇角的笑意已經傾露出來。
    年紀小？
    這個男人隱藏的確深，明明是張……撲克臉的，偏偏還是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性子。
    這樣胡亂的想著，鄭楊帆唇角笑意突然一窒，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他剛才在想什麽！？
    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想什麽，鄭楊帆突的抬眼看了眼贏琛，心裏已經冒出了分明的無奈。
    如果沒有……沒有這些事，這個人倒是不失為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壓根不知道鄭楊帆心中所想，但是讓一個大男人這樣看著贏琛還是不滿的蹙起了眉，卻也沒有看鄭楊帆一眼。
    直接看向孫老爺子，贏琛再次出聲道，“孫老，繼續吧。”
    看了眼贏琛，好半晌意識到在贏琛臉上看不出什麽之後，孫德勝這才看向了孫老爺子，而看到對方緊皺的眉的時候，孫德勝終於反應過來，直接叫了出來，“姓贏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姓贏的？
    贏琛微微挑眉，目光卻是瞬間化為冷凝的劍，直直的指向了孫德勝。
    身子一抖，孫德勝慌了慌不自覺的去孫老爺子身後躲了躲。
    孫老爺子注視我贏琛，企圖從對方表情上看出什麽，無奈就這樣過了很久孫老爺子還是率先敗下陣來，低歎了一聲，轉而看向了鄭楊帆。“當初我的確去審訊室裏看過他，我相信他的人品，也知道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況且就算做出來了，憑他的腦子心智也不會讓人這樣查出來，我去安慰了他兩聲就離開了審訊室，隻是我還沒有找到證據
    ，審訊室那邊就……”
    “說來慚愧，這麽多年了我答應別人的事情件件做到，但是唯獨這一件……唉，是我對不起關庚兄。”
    說著，孫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在之後就是你知道的那些了，因為這件事牽扯太廣所以政界大亂，我們幾個和關庚兄有來往的都被牽連，下放到了鄉村，想不過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一邊說著，孫老爺子再歎了一聲，目光中有著分明的迷茫和霧氣。
    聽到孫老爺子的話，贏琛微微斂眸，低下頭不知道再想什麽，而唯有鄭楊帆唇角笑意似笑非笑的，眼神卻是冰冷。
    “嗬，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突然，鄭楊帆輕笑出聲，一手拍了拍袖子，眼睛斜斜的上挑看向了孫老爺子，話語表麵意思雖是恭維但是語氣裏卻是怎麽也找不到和“恭維”二字有關的。
    從回憶裏走出來，孫老爺子不滿的凝眉，而看到鄭楊帆眼中的嘲諷的時候孫老爺子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我已經說完了，這就是我經曆的所有了。”
    “所有？”靜靜地聽完孫老爺子的話，鄭楊帆突然的低頭出聲呢喃了一聲，隨後卻是抬眼看向了孫德勝，“墨色。”
    “是。”墨色低頭，身子竟是如同鬼魅的一轉，已經到了孫德勝身邊。
    本來孫德勝是站在孫老爺子身後的，墨色又在孫德勝之後，再加上孫老爺子和孫德勝更是目睹了墨色剛才的一番作為，所以都對墨色心裏有些許的恐懼。
    “鄭楊帆你……”
    哢嚓——
    “啊——”
    沒等孫老爺子說完，一聲清的回頭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孫德勝殺豬般的尖叫一下子響了起來，竟是讓孫老爺子的怒斥聲生生湮滅在了空氣裏。
    孫老爺子心裏一震，也顧不得耳朵裏的嗡鳴連忙回頭看了過去。
    隻見孫德勝一隻手背在身後正以詭異的姿勢扭曲寫，而那手卻是軟綿綿的耷拉著。
    孫德勝更是臉色瞬間蛻白，冷汗好嘩嘩的下落。
    管家也沒有想到會突然變成這樣，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最疼愛也是最唯一的兒子在自己麵上就這樣被重傷，再加上這是鄭楊帆的暗示，孫老爺子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如果是平時孫老爺子幾乎就直接找人，不給鄭楊帆造成什麽影響最起碼也要讓鄭楊帆焦頭爛額一番，但是現在卻……
    縱使如此，孫老爺子幾乎是目眥盡裂的瞪著鄭楊帆，白眉幾乎翹起，渾濁的雙眼直接瞪了起來，“鄭楊帆你這是幹什麽，你要違背道義嗎！？”
    墨色已經回到了鄭楊帆身後安安靜靜的站著，仿佛根本沒有離開過的樣子。
    聞言，鄭楊帆輕笑了一聲，抬起頭重新看向孫老爺子的時候目光已經冰冷異常，“就算殺了你們又如何？”
    ！！
    殺了你們又如何！？
    又如何！？
    沒想到鄭楊帆會這樣輕飄飄的出口，孫老爺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竟然要殺了他們！？
    他竟然敢！？
    他怎麽敢！？從疼痛裏回過神來，孫德勝看著雲淡風輕的鄭楊帆同樣的目眥盡裂，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裏滿是恨意，“鄭楊帆，我和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