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哭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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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棠還在為芳姨娘突然的大方,欣喜不已時,就聽芳姨娘忽然說道:“對了,二小姐馬上就要嫁入王府做王妃了,現在還就你一個丫鬟伺候著,成什麽樣子!我房裏正好有兩個得力的,晚上我便把她們撥給你,你看著,隻管差遣!”
綠棠大驚,忙推辭道:“夫人不必了!柳姨娘今日也送來了一個丫鬟叫做青兒,綠棠和青兒伺候著二小姐,人手也夠了……”
沒等綠棠說完,芳姨娘就甩過去一個淩厲的眼神,幽幽地說道:“你隻有受著的份,這是我撥給二小姐的,哪裏輪得到你一個丫鬟來置喙了?”
綠棠聽罷,不敢再言語。
芳姨娘聳了聳鼻子,聞著殘破的家具中散發著的腐敗味,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對沈雪城說道:“二小姐,我這就走啦!明天再派人給你送好吃的!”
沈雪城依依不舍地,拉著芳姨娘的手,說道:“姨娘一定要送來給城兒哈!城兒、城兒一定會聽話……”
芳姨娘笑著應下,卻在轉過身去後,飛速地換了張臉,捂著鼻子,妖嬈地離開了。
沈雪城見芳姨娘走遠,一頭紮到了床上,晃著二郎腿,不禁感慨道:“唉,裝瘋賣傻好累什麽的啊!”
綠棠輕聲提醒道:“小姐,恐怕您以後還得繼續裝下去呢,現在可比不得從前,咱們院子裏已經有了一個青兒,晚上芳姨娘還要差遣來兩個丫頭,您可不能像以前那麽自由啦!”
“啊!為什麽不殺了我……”沈雪城哀嚎一聲。
綠棠忙說道:“呸呸呸,小姐說什麽傻話呢!”
此時,青兒從後院裏走了過來,她怯怯地看著綠棠,問道:“綠棠姐姐,我的活幹完啦!”
綠棠隻想把她支開,她想了想,說道:“你去廚房裏燒點熱水,給小姐洗把臉吧!”
青兒應了一聲,勤快地跑去了。
綠棠悄悄地問沈雪城:“小姐,青兒時刻跟在咱們身邊,她是柳姨娘送來的人,想來也是個靠得住的。咱們,要不要告訴青兒,你……”
沈雪城想了想,阻止道:“人心隔肚皮,還是先考察考察,過陣子再說吧。”
兩個人正放鬆隨意地說著話,隻聽院子裏的大門吱呀一聲響,沈雪城使了個眼色,讓綠棠走了出去。
兩個個子嬌小的丫鬟站在大門口東張西望的,眼神中淨是好奇。
見綠棠忽然出現在門口,左邊的丫鬟碰了碰右邊的胳膊,兩個丫鬟立馬恭敬地站著,不胡亂看了。
綠棠問道:“你們,是夫人派來的丫鬟嗎?”
站在左邊的丫鬟笑著說道:“綠棠姐姐好,妹妹叫做翠萍,她叫做紫竹,我們姐妹倆都是夫人派來伺候二小姐的!”
說罷,名叫紫竹的丫鬟向綠棠行禮道:“綠棠姐姐好!”
綠棠高冷地“嗯”了一聲,隨即便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打量著二人。
翠萍和紫竹也不敢胡亂開口。
綠棠見這二人眉清目秀,身材勻稱,倒是兩個上等的丫頭,芳姨娘派他們來給自己打下手,其實是有些委屈了她們。
不過管他呢,反正是芳姨娘的意思,自己隨意使喚著,就是了。
綠棠點了點頭,說道:“很好,你們隨我進來,見見二小姐。”
翠萍和紫竹相視一眼,隨即再無顧忌地邁上了台階,走進了沈雪城的房間。
沈雪城正翻著腳丫子在床上吃著點心,她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問綠棠:“綠棠,她們是誰呀?”
還沒等綠棠說話,名叫翠萍的丫鬟便先一步說道:“二小姐,奴婢名叫翠萍,是奉夫人之命前來服侍二小姐的呢!”
沈雪城歪著腦袋問道:“夫人?哪個夫人?”
綠棠說道:“夫人就是……”
紫竹插話道:“夫人就是芳姨娘呀!二小姐,奴婢名叫紫竹。也是夫人吩咐過來照顧您的呢!”
綠棠屢次被搶話,頗有些不悅,她掩住心裏的情緒,平靜地說道:“既然芳姨娘派你們二人前來服侍二小姐,從此以後便要守咱們院子裏的規矩,以後,你們就隻有一個主子,那就是二小姐!”
翠萍忽然抱著雙手笑了笑,說道:“這些道理,自然不用綠棠姐姐來教!隻不過,咱們二人聽二小姐的話不假,夫人可沒叫咱們聽你綠棠的安排!”
綠棠皺著眉頭說道:“怎麽,我是二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鬟,其餘丫頭都要聽一等丫鬟的吩咐,難道你們還要反了不成?”
紫竹笑著說道:“綠棠姐姐別生氣!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麽誤會!咱們姐妹二人受命前來,可不是以二等丫鬟的身份來的!咱們在夫人身邊伺候良久,許多事情自然比你精通,夫人說了,咱們雖然到了這裏,卻還是以一等丫鬟的份例做事!綠棠姐姐,你恐怕沒有資格,差使我和翠萍!”
綠棠再傻,也明白這二人趁著沈雪城不懂事,就來欺負她,自己隻身一人,若非沈雪城是裝傻,恐怕還真要吃了這啞巴虧了!
沈雪城在一邊吃著糕點,一邊默默地看著三個女人的唇槍舌劍。
這兩個丫頭姿色上等,一進門眼睛便看東看西,一刻也不安分,眼下還要奪綠棠的權!
看來,二人這是有備而來啊……
反正自己又不是真的傻,隨便怎麽胡鬧都成,難道還真的叫你們欺負到本姑娘頭上來,不成?
沈雪城從床上蹦起來,一下子跳到了綠棠跟前,她叉著腰說道:“不許你們欺負我的綠棠!”
翠萍忙說道:“二小姐,我們在和綠棠說話,沒有欺負她!”
“哼!別以為我、我聽不懂,你們、你們不聽綠棠的話,那就是欺負她!”
紫竹解釋道:“二小姐,我們呀,都是您的一等丫鬟,本來就不應該聽綠棠指使……”
“我才不管!反正、反正我最喜歡綠棠,你們都要聽綠棠的話!”
翠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二小姐,您這樣會亂了規矩呀!”
沈雪城撇著嘴巴看向翠萍,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頭埋到了綠棠的懷裏,她邊哭邊叫道:“哇……她瞪我……她敢瞪我……”
哼,寶寶哭招一出,誰與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