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遇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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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真的憑空造了冰雪不成!”柳貴人驚呼出聲,明麗的雙眸越發嬌憨。
    赫連雲楚皺眉端詳那幅畫,再看向柳瑤華的雙眸,帶了絲絲深意——此女,不簡單!柳幕才,你處心積慮是要圖什麽?
    相比眾人的吃驚與詫異,太後就是愛煞了這副冰雪傲梅圖,激動的隻道一個字:“賞!”
    可是,美景總是稍縱即逝,那冰晶似乎不耐夏日的悶熱,哪怕這芙蓉堂已經涼爽之極,可是來自其他季節的冰雪,慢慢將整幅畫的精元都耗盡——沾染酒水的畫紙漸漸發黃變脆,在一陣凜冽花香中,終於變成發黃暗黑的窟窿。
    太後本欣然歡喜的表情,頓時變得帳然若失:“這、這……唉!”太後深深呼出一口氣,有些可惜。
    柳瑤華連忙寬慰:“太後,這畫耐不得酒水的腐蝕——不過冰雪融化之時,花香最是凜冽。”
    眾人這才覺察到,本是熏著香爐的堂間,不知何時竟然闖入一股梅花清氣,太後閉上的眼睛微微輕動,再次睜開眼睛,竟是帶了三分感動:“當年,我與他的山盟海誓,便是在那大片大片的梅林裏,大雪紛飛,梅花冷香……”
    太後臉上現出幸福之光,大家隻道太後思念先帝,卻是赫連雲楚越發的沉默,望著那副毀之殆盡的圖,沉思良久,終是輕輕一笑,好似心中久久解不開的結,終於繃斷了——罷罷罷,昨日之日不可留。
    蕭貴妃一場謀劃落了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著實難受,今日所受種種,又要全怨到蘭妃身上。
    瑾凝夫人見時機差不多,婷婷立於階下,怡然笑語:“時辰也不早了,不知皇上今晚去哪位妹妹哪裏?”
    說著瞟了一眼無動於衷的柳瑤華,委實氣的胸疼——父親交代,今夜一定要為她扭轉局勢,好順理成章讓她侍寢,不然怎麽替她生個兒子!可寧妃從始至終都不睜眼瞧皇上一眼,怎麽就學不會晴貴嬪那狐媚子的功夫!
    太後也笑道:“是啊,今日委實晚了,依哀家看,前陣子委實委屈了寧妃,不若皇帝今晚好好陪陪寧妃吧。至於咱們大家,也都盡早散了,不然明兒個可要個個跟哀家叫嚷頭疼了。”說著攜了明青嬤嬤的手,款步走下玉階,招呼蓉妃與她一路。華怡夫人自然是與柳貴人一道,大家故意錯一錯步,耳中都聽著寧妃與皇上的動靜,隻可惜大家走出去多遠,都沒聽見倆人有何話說——真是怪事!
    赫連雲楚見人都走的見不到風燈亮影才斜睨寧妃一眼,嗤笑道:“你倒是好本事,打入冷宮還能跑出來。”
    說著提步往前而走,寧妃再後跟著,靜言:“皇上這話臣妾不明白。”
    “哦?”前頭男子連頭也不回,步履緩慢,似乎為了等後頭的寧妃能夠跟上,一眾宮人則是離得遠遠兒的,不敢聽到一句半句主子們的言語,“那你倒是說說看,冷宮待得好好的,出來做什麽?”
    寧妃一挑眉,心中猜測這位傳聞中的暴君可是知道了什麽,靜默片刻,也隻是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不由鬆了口氣:“皇上的話未免有失偏頗——臣妾在冷宮待得可不是什麽‘好好的’,關押活死人的地方,好的到哪裏去?再者說,今日也不是臣妾要出來,分明是……”
    “是朕派人傳的口諭讓你過來?”赫連雲楚“嗬嗬”笑了幾聲,回身,近在咫尺,寧妃都感到連他身上的龍涎的味道都鋪散在鼻端,“是不是想說這些?”
    柳瑤華被噎了回去,隻得道:“是!”
    “哦……這是不是又是柳幕才的詭計?嗯?”赫連雲楚抬高聲調,雙臂抱胸,修長而飄逸挺拔的身材,俊逸的劍眉,眼眸深邃若墜入無數星辰般,此刻正慵懶的望著眼前的柳瑤華,薄唇淺薄,整個人不怒自威的威儀卻似有種特別的魔力,險些叫柳瑤華愣了神,隻好不再看他,眸光垂地:“有些話,臣妾覺得您還是親自去問父親吧,臣妾委實不知。”
    赫連雲楚簡直要在她臉上盯出個窟窿來,麵容如以往沉寂,半晌不語,柳瑤華也不催,更不說話,就這麽陪著他靜靜站在這月色下,麵容姣好,清淺朗然。
    “嘶——”赫連雲楚吸了口氣,“你比你姐姐要有城府的多!”輕哼一聲,徒留下這麽句話,人已經大步流星的往前而去,再不慢慢踱步等著柳瑤華跟上。
    柳瑤華無奈一歎,隻得蓮步輕踩,盡量跟上——沒辦法,後頭宮人都跟著,她總不能不顧形象的撒丫子追吧……
    太液池之大,遠不是言語能形容,也不怪群臣稱呼他暴君、昏庸,享樂之事極盡奢靡。沿途,偶有開鑿出來的淺池,等夏日荷花一開,滿池的各色荷花,這些淺池中還會有小魚兒搖曳。
    正低頭追逐前頭的男子,誰知身後一股大力衝的她天旋地轉,“撲通”一聲跌進邊上的淺池,那池底常年淤泥不散,荷花荷葉落了又敗,岸邊不聞,可池底淤泥卻是腥臭。
    她不會遊泳,初入水,竟是想不起先站起來,齊胸深的水域竟是嗆了好幾口水,撲騰的歡實,隻來得及喊了兩聲救命,邊上宮人就好似傻了一般,竟半晌才有人搭救,等寧妃被人撈起來,渾身濕透,猛烈的咳嗽,麵上身上全是肮髒的泥水,一股惡臭隱隱而發!
    “你這女人,可真是惡心至極!”柳瑤華咳的天崩地裂,眼前模糊,耳邊聞赫連雲楚的冷硬之話,隻來得及望見那一身黑色滾金邊的龍袍男子拂袖遠去的身影,心中怒氣洶洶,大有種若不是你赫連雲楚跑的快,老娘定與你撕扯一番,問一問,你那句“惡心”說的到底是誰!
    可她此刻聞見自己身上那股子味兒,胃中一陣翻滾,一個轉身,頓時吐了出來,直到連膽汁都幾乎吐幹淨,這才想起來司琴可是跟著她一起來的,這妮子這麽半天怎麽一句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