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老狐狸的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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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司琴幾個自有與尚書大人神不知鬼不覺傳信出去的秘密通道,可是,萬一消息一個走漏,她是第一個要“以死謝罪”的,不管這死是自願,還是非自願,是自殺還是他殺,最後都是一個下場!於是,還是“明目張膽”的送消息最安生,這畫裏的意思,別說司琴幾個不懂,怕是除了自己那個便宜老爹能猜出一二,旁人就是想破腦袋,也休想摸到她一絲半點的思路!
    柳瑤華甜甜一笑,那笑意比手中進貢的大西瓜還甜蜜幾分。
    司琴等著把畫收好,就出去找宮人幫忙把這畫送去尚書府了——這種小物件,隨意再找個什麽東西一起,都可以說是宮裏的寧妃娘娘賞賜柳府,而簡單傳送出去,中間任是誰來查看,都瞧不出什麽勾當,柳瑤華偏偏就這麽簡簡單單,明目張膽的送,如此,這消息被赫連雲楚聽到時候,唇邊笑意卻是越發的深刻,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暗藏洶湧,傳話的小太監見此,也不等吩咐就跑了出去,仍舊回去當值。
    而太後那裏審查的結果,柳瑤華仍舊不知道,別看自己已經身在永壽宮,可這裏被太後管製似銅牆鐵壁,休想買通誰來給自己送些密報。柳瑤華怕動作明顯,招了太後的忌諱,便阻了司琴幾個欲要打探的心思:“別去了,能輕易探聽到消息的話,這就不是永壽宮了。放心吧,最不利也不會再牽扯到咱們身上就是了。”
    宮裏這幾個貼身的,這才放下了心,而柳瑤華卻是陷入自己的思索——最不利的,就是那宮人什麽都不說,畏罪自殺,當然這“自殺”也不會簡單就是了。
    太後又不是傻子,入宮三年,打敗後宮諸多宮妃,在皇帝駕崩前便得了皇後之位,又有赫連雲楚敬著,搬來永壽宮頤養天年,那心思與手腕有多老道,可見一斑。華怡夫人在背後搗鼓的這些勾當,自己都能想明白,太後知曉,也是早晚的事。很多時候,直接獲罪反而還有能再次複起的機會,就比如柳瑤華自己,可是,招了上位者的忌諱,哪怕如今你仍然得寵,天家也不敢輕易動你,可那猜疑與忌憚的種子在心底紮根發芽,以至於長成了蒼天大樹的時候,怕是一棒槌下去,打的你直接奔赴西天了!
    華怡夫人如此,那位晴貴嬪也是如此。說起來,那日自己不過是幾句話罷了,卻能挑撥的太後輕易發落晴貴嬪,本是太後自己親自發話放出的人,能懷疑如斯,也都是因為晴貴嬪當日令太後生了防備、疑心的緣故。
    俗話說“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說的便是如此了。她無兵又無城,隻可以步步為營,穩紮穩打,企圖以心亂之了。
    到了晚上,太後那裏仍舊沒有傳來半點消息,司琴幾個有些焦急,反而柳瑤華偏生越是焦急時刻,越是平靜的異常,照常吃飯,安心看書、習字,不出半點別的聲息。而外頭突然來了小太監。
    “哦?父親叫你給本宮送這個?”柳瑤華望著下頭跪得哆哆嗦嗦的小太監,玩笑道。
    是本《女誡》,柳瑤華笑出了聲,光華流轉,那小太監險些忘了所為之事,忙磕磕絆絆道:“回寧妃娘娘的話,這書是尚書大人托人送進宮的,說是叫娘娘好生研讀此書,既然、既然皇上寬宏,就應好生謹守規矩,莫要……莫要胡亂作為,惹了皇上厭煩。”那小太監嚇得哭腔說話,頭也磕得低低,心裏等著柳瑤華一個大怒,讓宮人把自己打死。
    可柳瑤華聽了卻隻是笑,看似隨意的問道:“這位小公公是在何處當值?”
    小太監一愣,汗滴滴答答的順著脖子往下流淌:“回、回娘娘話,奴才在乾清宮當差……”
    “哦~乾清宮,這麽說來,皇上也知曉尚書大人送了這樣一本書入宮了?”
    “是、是……皇上說要瞧一瞧,尚書大人送了什麽入宮給寧妃娘娘。”小太監抖得似個篩子。
    柳瑤華瞧著他也可憐,一個被推出來的炮灰,便叫司琴打賞了些銀錢,道:“你且回去吧。”
    那小太監頓時愣怔當場,竟是一個板子沒打,也不要他的小命,甚至連喝罵一聲都沒有,就這麽放了他回去?
    直到小宮女送了他出宮,這小太監還恍如夢中。
    柳瑤華則靜靜望著那本《女誡》手指越發寒涼——柳尚書自有不被發現就能傳來消息的途徑,卻明知道皇帝對柳家的不放心,反而直接借著回來回稟消息的宮人的手,送來這麽一本書。
    《女誡》麽,教導女子如何奴顏婢膝做好一個婦人該做的事兒,柳瑤華這個現代人卻瞧不上的就是這!
    卻也明白,柳尚書這麽做無非是要提醒自己,她是進宮來做什麽的,是來為柳家生個皇孫,不是來跟宮妃們勾心鬥角!叫自己歇了與慕容家敵對的心思,隱晦的告訴柳瑤華,即便對方再怎麽針對她,算計她,他也是不會為了柳瑤華去開罪慕容一族!
    而這話不通過尚書自己手中的秘密途徑傳來給她,反而是換成這本書,經由皇帝的手,才轉到自己手中。嗬,柳瑤華冷笑,這是柳尚書要對著皇帝擺明自己的立場,好叫皇帝知曉,他對寧妃不會包庇。
    對待柳錦華與對待她柳瑤華,竟是截然相反的態度,不由的叫柳瑤華對柳尚書越發鄙夷起來。不過如此一來,柳瑤華自己反倒覺得是件好事——柳錦華打罵羞辱自己,柳尚書急赤白臉的教訓自己,反而會陰差陽錯,叫皇上對自己這個不受家族照料的“寧妃”卸下心防,漸漸總會生出些心思。隻要她能從柳家女的身份擇清自己,對日後脫離柳尚書的掌控與威脅,就又多了分勝算!
    “司琴,你去瞧瞧太後晚膳用的可好,順便看看明青嬤嬤是不是已經從百花宮回來了。”柳瑤華終於放下毛筆,手上是一副令太後開口讚賞的梅花圖,隻不過這次可不敢再用酒水毀畫了,更何況這次的顏料與畫紙都是普通物件,即便用酒去潑,也達不到太後生辰那晚的奇異之景——這可是柳瑤華私有的一項絕技哦!
    司琴道:“那婢子等著這圖幹些了,再給太後送去吧。”
    柳瑤華卻是讓她自去:“這畫,不打算今天送去,等我裝裱好了再說吧。不然又是送禮,又是問候的,怕讓太後反感咱們這麽明目張膽的催問審訊的消息了。”
    司琴恍然,領命而去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