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他之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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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嬤嬤頷首垂眸:“老奴也無分寸,老奴全聽娘娘吩咐。”
    柳瑤華別有深意望其一眼,道:“既如此,嬤嬤便替本宮將人打發了去吧。”
    李嬤嬤抬頭,不甚明了,卻是柳瑤華倒在床上,仍舊要睡,吩咐一句:“本宮吃不慣禦膳房飲食,嬤嬤去問問,看可否在華羽宮建起小廚房來?”
    如果剛才李嬤嬤為柳瑤華的“任性”之舉而訝然非常,如今卻是整個人都陰晴不定,深深望了榻上就寢的柳瑤華一眼,轉身領命而去。
    而背對著她的柳瑤華,此時唇角揚起,帶著凱旋而歸的勝利微笑甜甜入睡。
    接連幾日,柳瑤華每每躺在床上不願動彈,而司琴等人身上的傷也漸漸愈合,慢慢能下地行走,自然也知道了柳瑤華的反常,隻是不知為何寧妃從宮正司安全無恙的回來,反而比她們還要萎靡。
    而隻有柳瑤華自己知道,她並不是萎靡不振,隻是心頭事煩擾,她要好好梳理,歸順並攏,才好做下一步動作,雖則靜,卻比動還要勞心費神。
    而新來的宮人,被李嬤嬤管教的分外嚴厲,平日裏各忙各的,不敢往主子跟前湊,至於從宮正司而來的幾個力氣大的不似凡人的宮人們,則是每天忙進忙出,整理打掃整個荒僻的華羽宮。
    等柳瑤華重新收拾起心情,踱步到園子裏賞花時,才發現,自己這本就有些荒蕪疏雜的華羽宮,如今大變樣。
    花房那邊送來了無數花卉,將原來枯死的幾株朽木換上了海棠、金桂,甚至還栽種了一片梅樹,連帶著,原本經水的閣樓下,也放養了幾尾錦鯉,似乎李嬤嬤還覺得不夠,這會子正叫人將閣樓重新修葺,力圖煥然一新。
    柳瑤華望之一笑,暢然道:“若不是親眼瞧見,真不知這幾天功夫,嬤嬤安排了這麽多事,本宮每日在房間裏,竟是半點聲響都沒聽到。”
    李嬤嬤恭謹行禮:“未經得娘娘允許,便自作主張,還請娘娘恕罪。”
    看著曾經司琴戲言,說要栽上桂花樹,年年便可嚐到新鮮桂花糖糕的那個土坡,如今竟真的栽上金桂,雖然不知明年是否會活下來,可看這樣子,李嬤嬤與司琴幾個相處還算不錯,柳瑤華心中鬆了鬆,含笑:“本宮很滿意。”
    想了想,將自己手上太後賞賜的玉鐲子退下給她,“嬤嬤自然見過不少好東西,給本宮如此驚喜,小小薄利,嬤嬤可別嫌棄。”
    李嬤嬤也不矯情,接過謝恩,爾後道:“娘娘前幾日吩咐老奴去問小廚房事宜,皇上也已經允了。”
    “哦?”柳瑤華微微詫異,不過轉而思及什麽,方笑道:“如此甚好。”
    卻是轉身之時,眸子發著幽然的光亮。
    李嬤嬤不知,隻淡然一笑,與她說了說還該置辦些什麽,誰誰又去安排什麽等等,一應小事,柳瑤華也聽的津津有味,李嬤嬤不由納罕,卻是講得越細致些。
    倆人言語幾句,李嬤嬤還得看著宮人修葺閣樓,不能侍奉柳瑤華左右,她便自行而退,去司琴幾個那邊瞧一瞧傷員。
    麗人嬌嫩,迤邐如畫,如今的柳瑤華經過這幾日的休養生息,竟是脫胎換骨,許多事原本不願做的,許多人原本不願想的,如今,都已無所畏懼。
    司琴屋裏,司書正與她說話,柳瑤華立在門口,對二人笑問:“怎麽就你們兩個在,司畫人呢?”
    司琴與司書便要起身行禮,被柳瑤華阻了,司書道:“司畫躲在屋裏不知在幹什麽,奴婢與司琴便在屋裏說說話。”
    “哦?剛剛聊些什麽聊得這麽投機。”柳瑤華輕車熟路的找了地方坐下,這地方,她也不是頭一次來,屋子比較小,卻也比前世她的單人臥室大些,除了床與櫃子,還有架起的,尚未繡完的屏風,不由湊過去細瞧,笑問:“紅梅傲雪?”
    司琴笑語:“才繡了個枝子出來,娘娘好眼力。”
    柳瑤華輕笑:“常常畫的東西,怎能不認得。”這圖,是上次壽誕,她畫與太後賀壽的,司琴喜歡,竟是自己描摹了她以前練習的舊作,慢慢上手呢,不由誇她,“形神兼具,司琴若是學畫,定是比本宮好上千百倍的。”
    司琴不好意思一笑,司書也笑,說起剛才聊的事情:“奴婢與司琴說起外頭那位李嬤嬤,倒是個辦事的人。”
    柳瑤華見其說起李嬤嬤,眸子變了幾遍,司書瞧在眼裏,不由問道:“娘娘,可是那位嬤嬤有什麽不妥。”
    柳瑤華卻是不直說,隻問道:“你們可知,李嬤嬤乃誰人所派?”
    司琴訝異,道:“李嬤嬤乃是當今的、乳母,皇上當年搬進承睿王府時,就接其入王府孝敬,爾後登基為帝,又是將其接回宮中……除了皇上誰又能指派的了李嬤嬤啊。”
    司琴隻是不解,娘娘緣何會為這個。
    司書安靜,平素言語也少,隻是悶頭不說話,柳瑤華問她,隻道:“奴婢與司琴之前也在想,皇上派李嬤嬤來是否別有深意,可如今看著,李嬤嬤來了咱們華羽宮裏,對娘娘恭謙謹慎,對底下的宮人雖嚴厲卻並不苛刻,常有指點,婢子倒是覺得,嬤嬤此人若非是真心對待,便是心機極深的。”
    “那你們覺得,李嬤嬤是前者,還是後者?”
    司琴與司書互相一望,雖不肯承認,可也隻有後者才解釋的通,解釋的通,卻又不明白是為何。
    柳瑤華見她們二人確實是入了局,輕輕搖搖頭,道:“本宮有什麽能叫人圖謀的?是美色?後宮佳麗何其多,不說蘭貴二妃,就是華怡夫人雖年紀漸大,可姿容卓絕不輸旁個;是權位?本宮這寧妃來的何其卑劣,先有父親交換,後有一波三折,何其不穩,再者,本宮身份還不是皇上給的,算不得數……那,能叫當今皇上惦記的,還能有什麽。”
    司琴隻覺得一口涼氣驚了肺部,劇烈的咳嗽起來,司書驚了又驚,疑了又疑,卻不得不承認,她心中那點朦朧的想法,被寧妃一語道破——當今所圖,是柳家手中之勢。
    隻是,這對寧妃來說容易嗎?被柳家視如棄子,不聞不問,卻還是讓當今起了利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