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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瑤華被一口噎住，要繼續問的話也卡在喉嚨處，幹幹一笑：“皇上，臣妾隻是柳府庶女罷了。”
    “嗯，朕知道。”
    柳瑤華實在被噎的要死，見聊天繼續不下去，幹脆別過臉再不與他言語，麵上帶了絲薄怒，也不管其瞧不瞧的見。
    赫連雲楚道：“朕欠了寧妃錢財不成？”
    柳瑤華本心內難平，還在腹誹，聽聞此言，愣道：“欠什麽？皇上怎會欠臣妾錢財。”暗自白他一眼。
    “哦？不欠嗎？那寧妃擺了那麽一副表情，朕還以為欠了你多少銀子。可醜死了！”
    柳瑤華眼角微抽，咬牙道：“臣妾長得就這副模樣，從出生起就這樣！皇上就當見怪不怪吧。”
    心中卻是氣的要死。
    赫連雲楚卻是笑：“是麽，那朕可就虧本了！”
    “皇上虧得什麽本？”柳瑤華隨口應景，腳下繡花鞋盯著其影子猛踩出氣。
    赫連雲楚輕眯雙眼，道：“朕的聘禮啊！迎寧妃入宮，可是送了何家全家男丁性命，又兼何家女眷由良家女子，頃刻入宮為奴。寧妃說說，朕的聘禮是不是太多了？”
    雖則笑，笑意張揚而肆意，卻帶著如冰屑般的襲心的冷，刮在心上，徹骨的疼。柳瑤華驚然而視，卻是望見其眸子裏一閃而逝的恨意，不由身上一抖。
    默然低下頭，步履依舊，心緒以動，卻仍舊輕歎一聲，道：“雖則都說，子不言父過，臣妾為其子女，不該對父親有什麽評斷。可，皇上所言，臣妾知其意，是覺得父親做的太過分——當年臣妾在家中時，雖然身份有限，說不上什麽話，可也有勸誡，奈何父親並不認為女兒家有何智謀，隻以自己執念為上。”
    赫連雲楚不說話，眼睛直視前方，卻無任何景物入其眸。
    柳瑤華定定，繼續道：“臣妾也知自己入宮的目的，更加明白所走每一步的艱難。皇上，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赫連雲楚“嗯”了聲，與寧妃說話向來簡潔，並不阻攔。
    “何將軍一家被家父氣恨，遭逢此大禍，可皇上有沒有想過，家父乃文臣，何將軍乃武將，二人官司職權都無交集，怎會起了大衝突，非要滅人全家……這樣大禍？”柳瑤華聲音輕柔，伴隨周圍蟲鳴鳥語，如花朵盛放的輕然。
    赫連雲楚身形不過一頓，害的柳瑤華也趕忙聽下，卻是半晌才聽赫連雲楚凝聲道：“後妃不得幹政，以後此話不要再說了。”
    “是。”柳瑤華鬆了口氣，自己又多話了。不過，輕輕一笑，好歹自己的危機是過去了，而水……也越發渾濁。
    “你姨娘是江南人？”路上，赫連雲楚問道，讓柳瑤華近前些。
    柳瑤華也不敢與其並肩，隻稍稍落後，答道：“是，姨娘乃蘇州人。”
    “唔，你小時候可去過蘇州？”
    “回皇上話，臣妾十歲以前都在蘇州的。”
    “嗯？”赫連雲楚疑，似在回想，“朕怎麽覺著，柳幕才並不曾在蘇州停留過？”
    柳幕才是柳瑤華那狐狸爹——尚書大人，瑤華自然不敢直呼其名，恬然而語：“父親與姨娘相識是在京城，後來夫人染病，慈雲寺主持說，是姨娘與夫人五行相克，八字不合，父親便讓姨娘暫回蘇州家鄉，一住便是十年。”
    “嗯，好理由。”宣楚帝言語間不無諷刺，“你姨娘與柳夫人不合，連你也一同被攆了去？”
    雖則他所言為實，可柳瑤華隻覺刺耳，垂首道：“不，姨娘也是上了路才發現懷了臣妾……”
    “唔，蘇州可有何特產，美食？”赫連雲楚似乎對蘇州很有興趣。
    按理說，宮中禦膳房也有蘇州來的大廚子，柳瑤華隻得道：“吃食麽……糕團、糖果、素火腿……很多很多，不過姨娘做的最最好吃的。”
    說實話，柳瑤華穿過來才四年時光，真正的柳瑤華的記憶，又那樣模糊，久而久之，她也分辨不清了，繼續道：“姨娘教的臣妾手藝，刺繡上雖比不得姨娘巧手，可烹調美食，臣妾已然可以出師了。”
    這倒是事實，柳瑤華苦練四年，最喜的除了香料，便是美食，隻要吃過一次，隻要她想吃，就沒有她做不出的東西！
    赫連雲楚見其麵上光輝，很少見其這般肆無忌憚的嬉笑過，不由也彎了唇角：“既如此，那朕也就借借華羽宮的光，用你那小廚房給朕做一桌蘇州美食吧。”
    “這有何難。”柳瑤華應下，對於吃，她何曾吝嗇過。
    遠遠，李嬤嬤見二人有說有笑，長長出了口氣。李延年就在她身邊，不時與李嬤嬤私語幾句。
    宸佑宮
    華怡夫人掃了眼下首端坐的柳瑤華，心中火氣一絲不減。若不是李嬤嬤從中作梗，壞她好事，此時寧妃哪能端坐這裏，跟她分庭抗禮？
    還有皇上，華怡夫人不由緊縮雙瞳，望了眼邊上毫無息怒的男子，絲絲縷縷的情緒染上心頭，不敢相信，宣楚帝竟會對柳家小女回心轉意，從此，宮中又要多個女子跟她搶，跟她爭，他那點微薄的寵？
    沉息，斂聲，對宣楚帝道：“太醫已經驗過，確實是烏明子。”
    她心中也不無快意——看看，這寧妃是多令人討厭，想要其命的，可不管是自己一人！
    司棋有身孕，此時也不得不跪地，一張臉上全是惶然，帶著涕淚：“寧妃娘娘，不是嬪妾啊，真的不是！”
    柳瑤華輕輕搖頭歎息，對上首道：“司棋有孕在身，禍不及稚子，還請皇上與夫人能免其跪。”
    華怡鳳眸輕眯，心中不屑嗤笑，麵上卻還要維持往日和善，望了眼宣楚帝，見其無異議，便一臉仁慈的對司棋道：“既然寧妃都肯為你求情，便賜座吧。李采女，寧妃心軟，又是你往日舊主，你為何還如此歹毒心腸，竟是往點心裏下毒？”
    “夫人，真的不是臣妾啊。臣妾哪裏知道那糕點裏竟是有毒？”司棋辯駁。
    “你即說冤枉，那可有人能為你辯駁？”
    “嗤，夫人對采女可真是大度。”柳瑤華帶著不屑，揚眉冷然，“當日太液池畔，本宮連連喊冤，又有王太醫在旁親證，您卻二話不說就要本宮認罪，容不得辯駁。如今情形，雖是皇子換成本宮，落水變成毒殺，可您這前後態度，實在叫臣妾疑惑惶恐。難不成，夫人是對臣妾有什麽看不順眼的地方？”
    【作者題外話】：今天仍舊是定時發布~
    高考滴孩紙們不用緊張，那不是戰場，那是乃們未來的起點，加油……雖然現在乃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