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昔日好友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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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剛剛才被蕭貴妃訓斥,此間拱手一禮,多餘話一句沒有,上來便叫宮人將蕭貴妃與蘭妃推搡而去。
蓉妃與瑤華互相一探,忙上前行禮,蓉妃輕言道:“都怪臣妾,不該與那貴妃起了口角紛爭,如今,累得皇上您還要分神處理,實是不該。”
赫連雲楚對蓉妃卻是和顏悅色的緊,眼眸一眯,含笑道:“每日裏都這麽多折子,蓉兒也不是不知道的!正巧你來,有些事朕還要與你商討。”
招手間,蓉妃已經款款行至上首。
瑤華抬頭,顯然,這二位忽視了她……
女子青衣嫋嫋,紗裙隨風飄逸,姿容清冷,此時已經綻顏如花。
男子偉岸挺拔,隨意而坐,唇邊笑意淡淡,卻真了三分,再不是戲謔邪佞,叫人心生不安。雖則仍舊周身泛著冷意,卻已經比對著旁人暖了三分。
瑤華心中輕聲一歎,郎朗出聲:“既然蓉妃姐姐與皇上您有事要談,容臣妾先行告退,不敢叨擾。”
蓉妃這才想起,瑤華乃是為幫其而來,不由麵上泛紅,尷尬一笑:“險些忘了妹妹。”
瑤華輕輕一笑,似並不在意:“臣妾告退。”
不理會邊上赫連雲楚投來的目光,瑤華僵著身子在二人若有似無的注視中慢慢挪出大殿。
等外間炙熱驕陽一烤,才覺身上恢複了些力氣。
邊上李嬤嬤問道:“娘娘可還好?”
瑤華勉強一笑:“走吧,咱們回宮。”
寧妃神色異樣,任誰都瞧得出。
司畫在李嬤嬤自早間“驚天地泣鬼神”的雷人言語之後,與後者已然發展成“戰略同盟”關係,又兼著李嬤嬤年輕時,也是以手藝——梳頭起步,一路升為現今正三品的掌侍嬤嬤,在司畫眼裏,那簡直就是楷模、榜樣啊!
現在,瞧著寧妃神色不大好,當下便熱絡走近李嬤嬤:“嬤嬤,咱們娘娘這是怎麽了?”
聲音細小,不過前頭不遠的瑤華也能隱約聽著,雖不大清晰,不由挑挑眉:什麽時候,司畫與這李嬤嬤這麽親熱了?
當下也不在意,徑自向前。
後頭李嬤嬤瞭了一眼前頭,同樣壓低聲線:“怕是被蓉妃與咱們皇上晾著了,心裏氣兒不順呢!”
嗓音蒼老而沙啞,一點都不似其朗朗乾坤般的爽利利索了,司畫似懂非懂的長長“哦”了一聲。
前頭,瑤華似滿頭黑線劃下,咬了咬牙:這李嬤嬤,以前從不知嘴巴這麽……毒舌!
司琴小心瞧了眼瑤華,也漸漸落後一步,加入小聲“聲討”的二人大軍:“我看不至於吧?咱們主子似乎不在意這些。”
司畫忙點頭:“是啊是啊,主子對咱們皇上也不是很在意!”
瑤華險些扭身回去撕司畫的嘴!
什麽叫不在意?雖然她真的不在意這昏君想些什麽,做些什麽吧,可這話能當著人家皇帝的奶媽子說嗎?
魂淡啊!
司畫這妮子果真是欠收拾了,看回頭不好好教訓她一頓,否則根本不知道出口成禍!真是白目到連她家主子都敢編排了!
瑤華此時是氣的牙癢癢,李嬤嬤卻是一撅嘴:“那可不一定,興許咱們娘娘就是要吊著皇上的胃口呢!沒瞧見,娘娘見皇上跟蓉妃近乎,臉都綠了!”
啊!啊!啊!
瑤華心裏氣的大叫,她臉什麽時候綠了?那哪裏是在乎,分明是怕的!
心裏一聲長呼,卻並未衝後頭聊得熱火朝天的三人大吼一聲。
怕了?瑤華心中“咯噔”一下,剛才被李嬤嬤的話挑撥的,險些忘了思量一件事——赫連雲楚,這位當今天子的態度問題!
雖則與其接觸不多,可……她總覺得哪裏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漸漸變得沉默,後頭李嬤嬤與司琴司畫二人聊得依舊火熱,可卻時不時得往前頭望來,心裏也是一歎——唉,孽債啊!
華羽宮
傍晚的涼風習習,卷進點點花香,偶有一兩隻小蟲飛錯地方,也被窗欞上熏蚊蟲的花草驅逐,遠遠避開。
司琴掀了珠簾,引了來人入內回稟時,她家寧妃娘娘正歪在榻上看書。
“娘娘,李公公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瑤華放了書,端坐而起。
李延年得令入內,恭聲打千行禮:“奴才給寧妃娘娘請安。”
聲音沉穩尖細,再不似當年。
瑤華人輕輕一定,似乎憶起了往事,稍稍晚了些才親自起身,過去扶了李延年平身,端詳片刻,才含笑柔然:“小年,這些年來你可還好?”
一句話,雖不曾讓李延年落淚,卻也紅了眼圈。
“娘娘,您還記得?”
記得什麽?是記得他的小名,還是記得那些年的那些事?
瑤華輕輕歎息一聲,眼睛掃向邊上的司琴。
司琴:“皇上令李公公來傳話,奴婢手頭還有些事,先退下了。”
“嗯,去吧。”瑤華頷首。司琴不過是趁此機會,讓二人單獨說話。
李公公乃是什麽人,司琴也不知道,隻尚書大人在安排她們進宮前幾日,才隱約提點過,這李公公也在為柳府辦事。她們隻以為,李公公乃是受了柳府錢財,為利而奔波。那一日,儲秀宮,司棋還想著套近乎,卻被李公公橫眉冷對,大家還以為,這李公公是故作清高,受了錢財,卻還要裝作一副正經樣子——不過,他沒有立時與華羽宮這邊走近,隻偶爾在暗處幫忙寧妃主子,倒是個識時務的。
哪裏想,這李公公竟是與主子相識似得,且交情不淺。司琴先是重重歎口氣,卻慢慢笑起來——也好,能幫襯主子一分是一分。
外頭,李嬤嬤被司畫堵在屋內,學習盤發,攏發的手藝,一時不得出。
“就剩咱們二人了,還叫什麽‘娘娘’?你快坐下吧,昔日好友這般相見,總不免尷尬,你還要端著架勢與我愈顯隔閡麽?”柳瑤華暖暖一笑,如在家招待朋友一樣,眼前這位,更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了。
李延年身形一僵,便露出了久違的笑意,誠然而欣慰——是啊,何必還要拿著架勢,硬要顯得生分了!
便不再以宮中位分相待,眼中也全是柳瑤華的倩影,端量須臾,羞赧一笑:“這麽多年不見,小姐變化很大,那日裏宣旨時,小的險些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