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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司琴應道。
    “嗯，本宮要查的，可不隻這一件，隻不過存在心中許久，解不開這謎底，老覺得事事不順——而且，本宮現今也不知，那欲要害本宮的人，是認為本宮知曉些什麽，要殺人滅口，還是原本柳府的宿敵，總之不得不防，卻也不能幹坐著等死。”
    司琴與司畫緊隨其後，卻是互相一望，都透出擔憂——小姐懷疑太後！
    太後上官氏，是如何神奇且厲害的角色，尚書大人未曾與小姐細說，卻是不得不防的一位。她二人知曉的也不多，畢竟原本就是當朝的國母，誰人敢去置喙。
    隻不過，從一些閑言碎語中也可窺探一二——上官氏太後入宮時間並不久，先皇卻極為寵愛，短短時間，連連晉封，原本受寵的不受寵的，有子無子的，最終還不都一個下場？
    沒死的，就被攆去了西苑別宮，說是要幾位太妃太嬪安享晚年，卻是從不接到宮中共享盛世，而是任由幾位曾尊榮一時的太妃太嬪們在高高宮牆後，了此殘生罷了。
    聽聞，也不是有人家不顧那親人之情，想要接了孤苦的太妃太嬪出去養老，卻是被太後一句“生為皇家人，死為皇家鬼”給駁了下去。
    若要生，便終生囚禁，否則若是離了那別宮半步，便是死不得入皇陵，終生終世，再不享皇家尊榮。
    即便真有那不顧榮華富貴，不顧皇家顏麵的，硬要接人回去，也好，匕首、毒藥、白綾任選其一。
    她們起初也以為，既然嫁入皇家，便是死也要死在這裏，起碼保住了貞潔，死也是烈女。
    卻不想，真正進了這座，富麗尊榮天下獨一的大院，卻是總有股悲涼追隨左右，不知不覺，連晚間夢回，都是家中兒時情景，更何況在這裏生活幾年，十幾年，數十年的太妃太嬪？她們更是爭鬥不堪，更是荒蕪孤寂，卻是連最後的路都已被堵死。
    現在她們才了解，那甘心赴死，哪怕死也不要荒蕪別宮的太妃太嬪們，是如何渴望宮外的那片青山綠水，家人玩伴。
    剛一回去，便見著收拾齊整的青楚侯在李嬤嬤身後，見寧妃歸來，含笑，提裙，行大禮，恭謹有度，卻是不卑不亢，帶著欣然，毫無諂媚，柳瑤華一笑，親自上前扶起：“好了，快起來吧。身上可好利索了？”
    從宮正司而出，青楚身上幾乎無一塊完好之處，養傷多日，麵上疤痕仍舊密布，身上也是如此，不過都已經結痂，除了看上去猙獰的可怕，倒是恢複的極快。
    “娘娘每日裏都叫司琴姐姐端去大補的湯藥，婢子身子早就恢複的差不多了，力氣有的是。這些疤，”青楚淡笑，輕輕摸了摸臉頰，“婢子一個做活計的，那麽漂亮做什麽。”
    柳瑤華卻是執了她的手，領她進屋，邊要含笑：“身體發膚授之父母，本宮希望你漂亮，看著賞心悅目。”
    青楚一愣，不是說，這位寧妃曾被身邊宮女叛主？怎麽對身邊宮婢的容貌，仍舊不上心？
    若是瑾凝夫人，她原先的主子，若是沒有用處，便要將那漂亮的臉蛋毀了才甘願——當初，侍畫常常挨打挨罵，很多時候，就是因為她那張清純嬌嫩的臉蛋，惹了華怡夫人的嫉妒。
    柳瑤華將外裳褪下，便讓青楚坐在一旁與她話家常。
    司琴幾個知曉，自家主子這是忘不了侍畫那姑娘，而且她們都被安排了好些事做，當下便各自退下，忙活他事。
    “司琴與婢子說了，娘娘想要尚書大人在宮中安cha人手的單子，這幾日裏，娘娘不曾宣見，婢子養傷的同時，也把曾經聽過，見過的那些人都寫了下來。”
    青楚說著，從袖中取出一頁紙，遞給柳瑤華。
    柳瑤華接過，卻是不急著看，而是問道：“再養幾日，等你身子好些了，也好跟在本宮左右了。咱們宮裏，人雖少，可活計也不多，平素與司琴幾個說說，有心事也別悶在心裏。”
    這是怕青楚想不開，總要去想自己姐姐的事。
    好在青楚隻是一笑：“娘娘放心吧，婢子知曉，哪些事兒能想，哪些事兒現在想就是要命的。”
    “嗯，你自己想的開便好。”與她又說兩句，便打發她下去休息，瞧她的臉色，隻出外這麽一會兒，便虛弱的起了一層薄汗，柳瑤華還是有些擔憂，又請了醫女過去瞧瞧，換了藥方。
    倒是李嬤嬤對其頗為感激，雖說請醫延藥，有她也是一樣，可是有寧妃親自做，那又是不一樣，自然對著柳瑤華，心也誠許多。
    “是，”司琴福身，將剛才之事複述，“飛白來的，說是那丁香終於受不住，要招。”
    “嗯，那便讓李嬤嬤去審。”柳瑤華似乎對此事不大上心。
    司琴急道：“娘娘，李嬤嬤cha手，可否穩妥？”
    柳瑤華扯了本以前自己抄寫的食譜，漫不經心道：“別忘了，她以前可就是做這些的。若是連個小宮女都收拾不了，還怎麽去收拾罪妃啊？放心吧，本宮不審，不代表就是要放任誰渾水摸魚，都要以命相搏了，哪裏還容得半點分心——你自去吧，別忘了待會兒去內務府，將交代你的事查清，這邊有司畫就好。”
    司琴麵帶猶豫：“司書最近在那邊跑的勤快，不若就交由她去辦？咱們這裏就剩了奴婢與司畫兩個，旁的怕……”
    柳瑤華輕輕一笑，寬心道：“如今咱們都存了戒備，不叫那人瞅個空子往裏鑽，如何逮得住？自去吧，本宮心中自然有數。”
    司琴是擔心，那想害自家主子的人還未捉到，連半點影子都沒見過，怕就怕萬一出了事。
    看其遠走，柳瑤華放心手中的書，故作無奈對邊上整理她梳妝匣的司畫道：“哎哎，現在的司琴越發不可愛了，小小年紀，老是蹙著眉，逮住本宮就訓個沒完，不是這不行，就是那不行，看來本宮的好日子，到頭咯！”
    司畫“撲哧”一笑：“娘娘，您就饒了司琴姐吧，瞧您把她給急的。”
    【作者題外話】：多發一章吧。。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