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柳瑤華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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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琴皺眉:“主子,奴婢也覺得事情太過蹊蹺——華怡夫人自七涵帝姬下葬後,一直提不起什麽精神以至病倒了,怎還會有心思來拿流華宮花朝與司棋腹中骨肉來作伐?這對其又有什麽好處利益?以婢子之見,那華怡夫人最想做的,不該是先從蓉妃、太後那邊入手,挨個的討伐報複才是嗎?
    畢竟,她們才是害死七涵帝姬,逼德妃觸柱而傷,又不知如何使其致死的真凶啊,之後,又是哲沁大皇子,又是碩樂大將軍——軍權、榮耀、子嗣,這一樁樁一件件,以華怡夫人的心性,怎能允許那方一再挑釁搜刮?可這麽多天過去,並未見其對那永壽宮、柔福宮如何,卻偏偏調轉過頭來,攻擊咱們,算計柳府?”
    司畫皺眉,補充繼續問道:“若是花朝采女與司棋倆人腹中骨肉出了什麽事,那咱們柳家便越發式微了。上官氏一族一家獨大,又選了蕭家這麽個財神爺,華怡夫人除非是瘋了,以至於看不清目前形勢,非要與主子您對上?非要慕容家與柳家對上?就不怕那上官大司馬一口把慕容家給吞了?難不成華怡夫人還想著,到時候與上官家的搶肉吃?那時候她慕容家還能搶得過人家去嗎?這算盤打的可太遜了些!華怡夫人往常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會想不通呢,與柳家合作,才是現今最急迫而有利的,對太後那方的抗衡呢?”
    柳瑤華本是心思沉沉,想著心事,聽司琴與司畫一唱一和的說的歡實,而司畫也難得的露出點點機敏聰慧來,不由叫柳瑤華輕聲一笑,以指尖點她額頭:“行啊,咱們司畫可真是沒少與你司琴姐姐與司書姐姐求教呢,這條條是道的,把本宮都說的沒話了!”
    司畫隻認這是誇讚,一點都不羞澀的全盤受了,末了還要、舔著臉尋獎勵。
    柳瑤華含笑,心情愉悅許多:“好啊,反正本宮也許久不吃芋頭糕了,不若晚上做整整一桌,咱們倆一起吃到撐死算了!”
    說著,人已經當先而去,腳步歡快而雀躍,小孩子的樣子,比其一臉肅穆算計,來的更真切,更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
    司琴欣然望之,跟了上去。
    後頭,是已經氣的跳腳,大聲嚷嚷不幹的司畫——芋頭糕,聽見這名兒,她都覺得這空氣都滿是甜蜜的膩歪,她可再也不想吃了!
    補充——連看都不願看!
    聽也不要聽!
    司畫趕忙緊緊追了上去,百般纏著哄著她們的“寧妃娘娘”了要格外開恩,千萬別拿那東西來擠兌人啊!
    至於流華宮一事,現今,算是先告一段落,雖然,那幾近死胎的花朝,已經不可再拖……
    柳瑤華叮囑眾人此事莫要再聲張,而秦老太醫那裏,也做了吩咐——既然現今已是這樣,報不報給上頭,已經無法挽回。
    報了,大家都有過錯,難免要受些懲戒,而秦老太醫怕是在這宮裏也待不長了——這,自然還是輕的,柳瑤華並未提及柳府以及旁人的算計,但,以秦老太醫在這宮內這麽多年所聞所見所知,那下場,不會多簡單了去!
    若不報,那現今,大家都不會有責罰。
    隻要,將來將此事的責任幹係,轉移出去,那麽大家便都無過,還有功!
    於是,流華宮那邊的事,柳瑤華囑秦老太醫對上回複,情形極好,也算為司棋與花朝爭取些時間,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
    至於如何轉移,又移到誰頭上,柳瑤華自然還打著別的主意——與上官氏太後學的招式,鏟除異己。
    俯瞰這宮中,那個是異己?
    柳瑤華抿唇輕笑不語,異己麽,這闔宮上下除了自己身邊的人,便全都是異己了。
    不過,既然她已答應花朝,要幫其報複下藏紅花之人,那麽,自然要一諾到底,查出害人之人,以這肚子為唯一籌碼,便真的是報仇雪恨了!
    臨行前,望之花朝的悲憤與隱忍,柳瑤華於心難安,畢竟,也是她太過避諱這流華宮,從未關心在意,保護過這依附柳家的女子,才使得慘禍釀成。
    因而,揪出凶手的心,一點不會比花朝少。
    孩子被禍害的已經不能生下來,何苦還這麽憋氣的等著人家來收割性命?!
    她必須反擊。
    司棋與花朝,自然要與她站在同一陣地!
    一路沉思,一路懷疑,後又與司畫跑來跑去的玩笑,卻是到了宮裏也不消停。
    柳瑤華本要歇息一會兒,費時費力這麽久,又與司棋生了那麽大的氣,隻覺得乏累,歪在榻上便想著睡一整天。
    哪想,還未入夢多久,卻是宮正司那處派了人前來,言李嬤嬤有事,想請寧妃娘娘親自去一趟。
    “可知道是什麽事?”司琴拉住傳話的宮女疑然而問,那宮正司又不是什麽好地方,不說每日裏哀聲嘶嚎,怨氣極重,就是空氣中都時時彌漫著一股子血腥惡臭味兒——可並不是什麽相邀品茶的好地方。
    無事,誰會約去那裏啊?!
    因而,也怪不得司琴要小心多問一句,以免自家本就黴運連連的主子,又不知踏入何人的圈套,倒了大黴去!
    奈何,這傳話的小宮女不過是個新調去宮正司的,隻曉得傳話,旁的再多問不出一個字。
    司琴猶疑——這宮女明顯是個新麵孔,不由心下擔憂更甚。
    可望之,怯生生的模樣,又不似作偽——被司琴盯久了,那孩子也怕得有些抽噎。
    司畫在旁掃了眼司琴的嚴肅勁兒,忙拿了糖包點心哄那小宮女莫哭,趕著司琴進去與主子回話。
    到底去不去,還是得主子來定奪。
    司琴入內回稟,卻見柳瑤華已醒轉,邊上候著剛剛不知去了哪裏的宛靜。
    柳瑤華望著手中單子,微微蹙眉,神色很不好看。
    單子所書,乃宛靜抽空跑出宮去,尋了李掌櫃要的賬目明細。
    邊上宛柔拉了拉進來回話的司琴,眨眨眼睛示意其稍待,等主子醒過神兒來再說。
    蕭家這次,可真是觸了她柳瑤華的逆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