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債,也該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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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一句,說的極輕,若喃喃自語,傳不到旁個耳朵裏。
    “對了,主子……”司琴想起什麽,“花朝那裏已經去求過皇上,言及大小姐之事,隻是太後與皇上都還沒給個具體的答複。”
    瑤華點點頭,知道此事急不得,可……花朝如此急促,也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實在留不住了。
    “讓秦老太醫對開些補藥——從咱們宮裏走賬,父親並未給她們二人多少幫襯。”瑤華囑咐。
    司棋委實可惡,但,她即便懷了骨肉,也難見柳尚書對其多優渥,若將來生個兒子還罷,若是女兒,便自生自滅吧。
    然,當天晚上,乾清宮那裏就給了答複。
    令柳錦華搬去流華宮,服侍花朝與司棋,專供膳食。
    如此,柳府的千金大小姐,反過來要去服侍當初自己的奴婢,與宮女同等待遇,這等的屈辱,也怪不得太後與華怡夫人等,哪個都不加阻撓,就等著看其被羞辱。
    瑤華手指帶傷,行動頗為不便,裹了藥,包了紗布,卻是在這炎炎夏日裏,十分的難受,每日裏也不去旁的地方,如此憋在屋內,了生無趣,於是,每每天色將晚,瑤華便讓司琴跟著,與她出外走走,既躲著那些愛找茬的妃子,又能散散心,解解乏。
    等了一天,也未有芳菲、霂菲晉封的聖旨過來,於是晚間依舊往外而去。
    臨走,不忘交代宛靜些事情——既然幾位堂主與掌櫃都來了這邊,也正好,那幅畫像的事,拿來問他們幾人,最合適不過。
    到底是曾經的紅顏知已,還是與她此番入宮欲要查探的事有關,還是要等舅舅那邊的回複了。
    多年前,白家在大周曾鼎盛一時……不,以族長幾位長輩的話來說,數百年來,白家曆經幾次大起大落,卻都是改朝換代也消弭不了的富貴雲天。
    白家,在宣楚帝祖父時期,被當時赫連雲楚的祖父連根拔起,那龐大若千年古木開枝散葉,子嗣綿延的白家,被焚燒個一幹二淨,人,也死了個幹淨。白雲彌當初與白雲芳——也就是瑤華的母親,芳姨娘,逃出時,不過稚齡,身邊,也僅僅剩下幾個護衛。
    若不是早年間,在其餘諸國有無數人脈,怕是白家一族,早就徹底消失個幹淨了。
    哦,對了,那個時候,白還不素白,瑤華的先祖,乃“百裏”大姓。
    從始祖起,百裏族內族長之位,隻傳女,而不傳男!
    當初百裏遭難,侍衛護著兩位小主子先逃,可追兵來勢洶洶,直bi而上。
    知道下一任族長,乃百裏族的女子繼位,對百裏雲彌便下了殺手。瑤華的生母,年紀雖小,卻極為愛護弟弟,當先引了敵人竟是往原路返回——那一路的追兵,已是大凶。
    百裏雲彌得救,同在船上的侍衛折身而返,令船家先行開船,起碼,要保得住一個!
    最後,一個遠走邵麗,積蓄力量,時時要往大周查當年不知是死是活的親姐;另一個,則被拚盡了力氣,全部陣亡了的侍衛所護,一路南逃……成了一戶商人的養女,再之後,便成了柳幕才的侍妾。
    往事太匆匆,又豈是三言兩句能交代清的呢?
    瑤華慢慢踱步,暴雨之前的夜色,低沉而悶熱。
    “主子,晌午的時候,司畫去了宮正司,聽那邊幾個嬤嬤說起——宮外,好似死了好幾個官老爺。”司琴無聊,與瑤華嘀咕,畢竟,這也算大事一件了。
    “唔,這大司馬府上才剛折騰起來,就又有官員死了?”瑤華“嗬”了聲,暗道有趣,“死的,可是哪一派的?”
    四大家族盤踞前朝已久,怕是前朝沒有什麽清流砥柱,全是依附在四族之下的爪牙。
    “好像,有兵部的人,當晚從大司馬府裏出來後,被人殺死在了路上。”司琴隻覺得背後冷了冷,這夏日裏,說起這麽恐怕的事兒,還真是叫人身心涼爽……
    瑤華腳步不過略略一頓:“大概,是慕容家那位工部尚書做的?又不可能是咱們府上——怪事,華怡夫人在宮裏可沒什麽舉動啊……”
    正說著,竟是走到了宸佑宮外,卻是見永壽宮的明青嬤嬤帶了靈兒幾個眼熟的宮人往這邊來。
    “喲,明青嬤嬤怎麽這會兒了,還在外頭?可是太後吩咐了什麽差事?”司琴上前笑聲詢問。
    不管上官氏對自家主子如何,這位嬤嬤總會在暗地裏偷偷提個醒,還有其養女,靈兒。
    在永壽宮這麽多宮人麵前,明青嬤嬤自然不會表現的與華羽宮這位有多熟悉熱絡,隻淡淡回應,行禮問安後,便冷淡道:“太後娘娘傳口諭,宣華怡夫人現在過去一趟。”
    過去一趟?不說這會兒天氣悶熱煩躁,已經快到就寢時間了,就說這不過傳個話的活計,居然是明青嬤嬤親自過來?
    其中,定然有事。
    “既然嬤嬤身上有差事,那本宮就不與嬤嬤多敘話了!”瑤華讓開條路,示意其先行。
    明青嬤嬤也沒與她客氣——表現的越是不恭不敬,二人相熟的秘密便越妥帖。
    見人入了宸佑宮拱門,司琴便道:“瞧著嬤嬤這次,不是什麽好事啊……”
    瑤華“嗯”一聲,“誰知道那位太後娘娘在想些什麽呢。”
    眼見這宮內又要再度亂起,瑤華領著司琴,便原路折返,回華羽宮去。
    宮內,宛柔將一張紙條遞來:“主子,流華宮的花采女讓青楚送了張短箋來。”
    內裏書:已成。
    不過二字,瑤華柔柔一笑:“看來,是柳錦華過去了——她身上傷還在,以往的債也該還一還了。”
    宛柔含笑,凝眸問她:“那小姐想如何?”
    瑤華眸光垂地,勾唇一笑:“當初在漣漪小築住著,身上傷可養了好久,你與宛靜來時,本宮身上疤痕還那樣深……”
    宛柔笑意依許:“那便讓其疤痕永久難消吧,這般不在乎她人發膚,想來,也不在意自己的!”
    瑤華於微涼夜色,捧起一碗暖粥:“是啊,她才不在乎,她隻會永遠嫉妒旁人有的,看不見自己有的,這般不知足的女子,除非叫她失去些什麽,才會真正的踏踏實實過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