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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想象六年前的小丫頭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大姑娘，她不光嘴皮子利索，對待工作的熱忱也是絲毫不減的。
    “小神棍，水墨說你的脾氣不好，估計到了陽州沒幾天就會撂挑子，所以專門到鬼姥婆婆那把我請來了，就是為了彈壓你，嗯，你沒有反對意見吧？”
    妞妞掐著小蠻腰，先用了請，彈壓兩個強勢又帶著點玩笑意味的詞語給我來了個下馬威。
    既然那個監工是她這個多年沒見的小丫頭，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撂挑子？
    “妞妞，水墨那個混蛋還說什麽了？”
    我有些憤憤不平。
    妞妞抿著嘴輕笑了一下，笑容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她就是個小丫頭，一個讓所有人都要包容她的小丫頭。
    “水墨還說，還說你情感僵直，不懂拐彎，做事由著性子來，直來直去，嗯，太委婉了，直接點說就是腦子有點問題的意思。”
    我當即跳了起來：“他大爺的，他騙我說來執行什麽任務，還把李文哲給扣押做人質，還說我情感僵直，我看他們才情感有問題。”
    妞妞突然對我使了個眼色道：“你和李文哲的事我聽說了，那小子現在被白先生先一步給搶走做專門培養去了，以後出來肯定也是一個狠角色，倒是你，易先生雖然自身實力強悍，卻不是一個好老師，你要是不努力，隻怕以後會拉開差距。”
    我撓了撓頭，沒有出聲，不知道怎麽地，麵對這個小丫頭，我總有一種無力感。
    妞妞教育完我，又看了看死老頭：“死老頭，出身不詳，維利社骨幹成員，但是思維怪異，性格古怪，肆意妄為，維利社內除了長老級以上的高手，幾乎都不敢惹你。
    曾經四次因為看不慣社員為害，動手除之，最後卻被監禁麵壁。
    嗯，這應該是第五次，你殺了林楓，林楓又是木村的徒弟，這次你回不去了。
    加入我們驅魔處吧？”
    妞妞楊茹此刻就如一個幹練的女白領，做事幹淨利落，幾句話就把立場擺的很明白了，直來直去。
    不過我好奇的是，我和死老頭幹掉林楓的事情不過才過去幾個小時，艾蓉兒知道倒沒什麽，畢竟她在陽州紮根數年，早已根深蒂固，可是妞妞居然也知道了，看來驅魔處在陽州的情報網果然恐怖。
    甚至還有一些艾蓉兒都不知道的情報人員在工作。
    “我考慮一下。”死老頭微微躊躇。
    這個時候如果我是妞妞，肯定一句話拍板了：你考慮個屁啊！維利社你回不去了，四處都在追殺你，你還考慮？
    可是妞妞隻是笑了笑，點點頭。
    “好了，公事暫時告一段落，下麵談談私事，小神棍，這麽多年沒見我，你想沒想我啊？”
    “呃……”
    我感覺到自己臉紅了。
    艾蓉兒笑道：“你們先聊，我去準備準備，今晚出去happy一下。”
    說完，還順手掐著死老頭的脖子把他也拽了出去。
    門外，我還能聽到死老頭叫喊聲：“蓉兒，蓉兒，你抓我幹什麽？”
    “跟你說，你不加入驅魔處，永遠別想跟我走在一起。”
    “呃，人家的信仰是自由。”
    “那你就繼續追尋你的自由去吧！”
    “蓉兒，你等等我……”
    “滾……”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死老頭就是這麽個人，雜亂無章卻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
    輕輕的關上門，我看著和我的穿著一摸一樣的妞妞，噗嗤一聲笑了。幾天來憋悶的心情頓時獲得了放鬆。
    娃娃臉已經變成了瓜子臉，都說女大十八變，這小丫頭還真是越變越好看了。
    “喂，問你呢，想我沒啊？”
    妞妞嬉笑著問我。
    我也笑了一下，艱難的開口：“你當年那麽小，怎麽就選擇了跟鬼姥婆婆去修煉呢？”
    妞妞的眼淚在眼眶裏開始打轉：“那我能怎麽辦呢？我才不到十歲的年紀，父母都離我而去，我還要生存，總要對生活做出一個選擇吧？我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倒是你，我還以為你死了，婆婆跟我說你身懷逆骨，不會死。我才放心的跟她走。”
    我落寞的點頭，沒敢告訴她當年自己還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她的父母之死或許真的跟我有一定的關係。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愧對了她，是從心靈上的那種愧疚感。
    妞妞甩甩頭，驅散掉悲傷的氣氛道：“別說我了，那年你不也才十二歲，不是也跟著易先生做了陰倌？哈哈哈，走陰吃生肉，我還記得這件事的。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們都長大了。”
    不知道怎麽的，我發現我們兩個所談的話題內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悲傷，一個九歲少女和一個十二歲少男能夠在那種普通孩子一輩子都不曾碰到的情況下各自做出屬於自己的選擇，不得不說是非常艱難的。
    但是妞妞做到了對她來說最適合的選擇，我也同樣做到了對我來說最適合的選擇。
    人生，居然跟兩個孩子開選擇題這種玩笑，真特麽是個調戲人的玩意。
    “對了，小神棍，你今年有十八快十九歲了吧？有沒有找個媳婦啊？”
    妞妞的眼中充滿著一種叫希冀的情感，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但是我覺得我心中似乎有些觸動。
    我搖了搖頭：“你看看我長得這樣，誰能看得上我？”
    妞妞仿佛輕鬆了一下，笑道：“也是，人見人躲，鬼見鬼愁的。”
    我笑罵道：“你調戲我？”
    妞妞‘咯咯’的笑了起來：“長得醜不耽誤咱喜歡別人啊？有沒有喜歡的漂亮女孩，跟姐們說下，姐們給你做主。”
    呃？喜歡的？我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一道人影，但是模糊不清。
    我的遲鈍讓妞妞靈動的眼中閃過一絲絲失望，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她依然歡快的說道：“有，對吧？ok，叫什麽，在哪裏？姐們明個就去幫你看看麵相，我們小神棍未來的老婆，那必須要有旺夫相才可以啊！”
    我扭捏了一下：“沒，沒有，你別瞎胡鬧。”
    妞妞嬉笑著擺手：“切，你就瞞我吧，你不知道我跟在婆婆這些年淨學看麵相了麽？你丫的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麽，不說拉倒，回頭我讓人把你這些年都在哪裏鬼混過的資料都給我翻出來，我隨便一看就知道了。”
    查我資料……還這些年所有的資料。
    用得著這麽大動幹戈麽？
    這時艾蓉兒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茹茹，車備好了，我們走吧！”
    茹茹，看看這稱呼，才幾分鍾就變得如此親切了，不得不說不管是艾蓉兒還是妞妞，在為人處事方麵比我這個神棍可到位多了。
    “好叻！謝謝蓉蓉姐，馬上來！”
    妞妞仰著小下巴道：“咋樣？姐們這做派像個上頭派下來的大官吧？”
    我硬著頭皮點頭。
    妞妞得意的撩了一下風衣，皺眉道：“這天氣這麽熱，你天天穿這一身，豈不是都餿了？”
    我又是一腦門子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