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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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緩的夜風從白色的夜來香花朵上拂過, 裹挾著芳香吹向人麵, 令人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 沉醉在這溫柔馨香的夜風裏。
    站在假山上的亭子裏, 叫風吹了一會兒,顧容安就清醒多了, 其實她也不算是醉意濃重,其中七分沉醉, 三分假裝, 在風處站了一會, 臉上的燥熱就消下去了許多。
    “公主也是出來醒酒麽, ”劉榮擔心她跟了上來, 因有旁人在,他還假模假樣地裝作與顧容安不熟。
    一國太子的風度還是端得足足的, 看上去真是威儀雍容,雅望非常。
    阿六不在, 不明就裏的阿五和阿七都放鬆了警惕, 還真以為鄴國太子是個溫文爾雅的好人呢。思及上元夜的偶遇,若非聯姻不易,倒真是一段好姻緣了。
    聽見劉榮的聲音,顧容安偏著頭去看他。
    她飲了酒, 臉上的酒暈還未消去, 眼睛倒是水汪汪的, 隻是醉意朦朧, 無端多了幾分惑人的媚意。
    他就這般看著她, 不由呼吸一頓,恨不能把她立即抱入懷中藏起來才好。
    大紅宮燈下,那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顧容安小小後退半步,頓時靠在了冰涼的亭柱上了。
    背後有了依靠,她才能穩下心緒來看他。鄴國尚水德,劉榮穿的就是黑底龍紋的太子公服,越發的儀表堂堂,威儀棣棣。大概劉榮是她見過的,最適合穿黑色衣裳的人了。顧容安驀地想起來一句俗話“男要俏,一身皂”,難怪她覺得劉榮好看。
    這樣想著,她忽而一笑,“好巧哦,殿下也來醒酒。”哼,假裝正經。
    她這般璀然粲然地一笑,如皎月穿將將穿破雲層而出的那一縷月光,又如曇花初初乍放的那一抹芳華,俱是最珍貴而短暫的一刻。驚鴻一見,就令人戀戀不忘。
    劉榮克製地上前了一步,阿五阿七忙不迭往顧容安跟前擋了擋,就算這位太子殿下看起來很正人君子,她們也不能放心他離公主隻有三步之遙啊。
    “孤並非來醒酒,而是想要見公主一麵。”劉榮在阿五阿七防備的眼神下,又往前踏了半步,這樣一來,他就離安安更近了。
    “殿下見本宮做什麽,”顧容安覺得她要被劉榮灼灼的目光點燃了,不自覺往柱子上靠了靠。
    “自然是為了求娶公主,”劉榮沒有再往前走,他怕逼得太緊了安安會炸毛,他隻是英武不凡地站在顧容安麵前,像一隻展翅開屏的雄孔雀,極力散發著求偶的魅力,和聲問她,“公主可還願意。”
    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像一潭幽深的泉水,看起來清澈無比,實則深不可測。
    顧容安聽出來了他特特加重的“還”字,心知肚明是在問她花朝節上的承諾呢。而他逡巡在她臉上的灼熱目光,讓她一下子紅了臉,“兩國聯姻是國事,殿下做什麽要問我。”
    兩輩子初嚐情愛滋味,饒是顧容安也不免患得患失,矯揉造作起來。
    哈哈,劉榮爽朗而愉快地笑起來,“是以公主自己是願意嫁我了?”
    當著人呢,還問!顧容安耍脾氣,扭過頭去不看他。
    安安怎麽那麽可愛呢,劉榮隻恨有人在側,不能一親芳澤。距離上次花朝節,已經有小半年了,方確定了心意,就被迫分別,他一個大男人都嚐到了相思之苦。他不免想,嬌嬌的安安是不是更覺得難熬呢。這般想著,他就看顧容安的目光就更憐惜了。
    阿七悄悄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怎麽感覺公主和這個鄴國太子之間的氣氛好奇怪啊,她感覺自己好多餘。
    和阿七同樣想法的阿五想得更多些,似乎公主和鄴國太子有故事啊,難道公主今日的反常就是為了見鄴國太子?女為悅己者容,就算她沒有過心上人,這句話還是聽過的。
    隔著人,也不能阻止劉榮看過來的目光。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顧容安決定找些事來做,“一會兒我請殿下看一個好戲。”她說得雲淡風輕。
    “哦?”劉榮不太明白,然他看顧容安笑容神秘,不免好奇起來。
    “應該是快了,”顧容安抬手捋捋被風吹散的鬢邊碎發,她設計宋欣宜的事並沒有打算瞞著劉榮。若是他不能接受,也好趁早一拍兩散,反正你若無心我便休,她才不稀罕。
    果然,沒過多久,劉榮覺得還沒有看夠安安的時候,後頭的院子裏忽而喧嘩起來。
    他們站的地方是花園中的至高點,從亭子往下頭一看,很容易就發現了有人影雜亂晃動的院子,喧嘩聲就是從那個院子傳來的。
    阿五歡喜地看向顧容安,顧容安站直了,看著下方目光悠遠。
    “公主好像並不奇怪,”劉榮趁機往顧容安身邊站了一步。
    “因為是我吩咐人做的,”顧容安勾唇笑,“事成了。”
    安安這樣笑有點壞又有點狡猾,從呆兔子一下子變成小狐狸了。劉榮適應良好,很快就接受了顧容安的變化,“恭喜公主了。”
    嗯 ,看來上回花朝節小狐狸沒有誇大其詞,安安不僅甜,還很聰明呢。
    “宋欣宜喜歡權勢富貴,我就送她一場機遇,睿王那根高枝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攀上去了,”顧容安還是解釋了一下。她耍了個小心機,生怕劉榮覺得她太過狠毒,沒有告訴劉榮這場所謂的機遇其實是個火坑。
    燕國皇室聽著名頭好聽,實際是契丹人的走狗,後來這個睿王登基了,不僅稱契丹國主為皇父,他的後宮都可以隨意給契丹國主玩弄了,名聲壞得很,後來都沒有世家望族願意嫁女兒給他了。
    原來如此,劉榮一聽就明白了顧容安的打算,“把她遠遠地嫁出去也好。”根據安安的說法,宋欣宜的母親玉夫人是安安設計,那麽宋欣宜與安安可是仇人,他是不能放心放這麽一個人在顧容安身邊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眼不見為淨。”顧容安笑得大度,其實她可記著仇了。上輩子宋欣宜與趙世成勾結,害她差點就落入了趙世成的手中,要不是宋欣宜給她下了毒,還親手送了她一程,她可能這會兒蹲在趙世成的冷宮裏哭呢。
    隻要想想就覺得可怕。所以顧容安還給宋欣宜一個帶著香味的毒餌,若她咬了餌,也算是大仇得報了。
    不過,實際似乎比預計還要順利。
    宋欣宜是紮紮實實地咬了這個被顧容安丟下來的香餌。
    她自以為與睿王春風一度,就能嫁給睿王為妻,哪知睿王根本就舍不得用正妃的位置娶個沒什麽作用的餘姚鄉君。
    玉珍掐的時間剛剛好,兩人正漸入佳境,她就帶著浣衣局的人來給睿王現場清理衣衫了。
    而剛才仿佛約好了一起消失的鬆柏居伺候的宮女內侍都冒了出來。然後在他們的見證下,玉珍推開了廂房的門,看見裏頭扔了一地的衣裳,她理所當然地驚叫起來。
    眾目睽睽,這一下子鬧大了。當即就傳到了承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