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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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接到新娘子的太子殿下很興奮, 根本不按正經流程安排, 忽而就把新娘子打橫抱了起來。
    而顧容安隻覺得自己身子一輕, 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就被劉榮抱著大步往前走了。
    喜娘們和禮官都被太子殿下這違規操作給驚呆了,倒是來給太子當相儐的年輕男子們發出了起哄的歡呼聲, 還有人啪啪大力鼓掌,頓時把場麵炒得很熱鬧。
    在兄弟們麵前秀了一把的劉榮他可高興了, 眉飛色舞地, 緊摟著小嬌妻的小蠻腰, 健步如飛地出宮去。可以說是非常的猴急了。也虧得他體力好, 要是換個尋常人, 走不了十幾步就要被懷裏人沉甸甸的衣裳首飾壓趴下,哪還能像劉榮一樣, 親手把人抱到了宮門外。
    顧容安穩穩地待在劉榮懷裏,扇子下的嘴角從翹起來就沒有放下來過。
    夫妻同車, 從翠微宮出發, 入洛陽城,從洛陽皇宮巍峨的正大門應天門而入,在紫微宮前才是下了車。又是劉榮抱著她走的,直到走完了高高的漢白玉台階, 劉榮才是把她放了下來。
    然後是跨火盆、撒五穀、祭雁……都是顧容安上輩子從沒有過的經曆, 她心中感念, 一舉一動越發的莊重肅穆, 每一步都走得認認真真。
    當一個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心上人身上, 她身上但凡有些微變化,都是能立刻分辨出來的。劉榮自然察覺了顧容安舉手投足間的慎重,他眼睛裏的笑意越發的深切,投入的深情能被人予以回報,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最後是在帝後麵前拜的天地。
    方皇後今日一改往日的樸素作風,穿著皇後最隆重的禕衣,盛裝麗容,端坐在皇帝身邊竟也不減其勢,一派煌煌大氣。
    與之相比,皇帝陛下就顯得有些勢弱了,劉子陽本就是個白麵俊美書生的模樣,年過四旬了,依然長得風流俊秀,一點也不像個皇帝,反而像是哪個弱質纖纖的世家子呢。當然若非劉子陽長得好,當年方皇後就不會看臉嫁給劉子陽了。
    “你既然成家了,往後就收斂著點脾氣,也友讓著兄弟們些。”劉子陽當著晉國使臣的麵不好說得太明白,卻還是忍不住要敲打一下這個兒子。
    “兒子明白,”劉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站在劉子陽身側的劉裕一眼。恐怕他的好父親還不知道劉裕私下截留了給禦林軍的秋季軍餉十萬錢,用來養自己的私兵吧。
    與劉子陽有八成相似的劉裕文質彬彬地對劉榮一笑,表麵功夫做得十分到位,極為符合劉子陽對於兄友弟恭的期待。
    劉榮卻不管他了,方皇後正滿眼含笑地看著眼前的佳兒佳婦呢。
    瞧瞧兒媳婦的身段兒真好,厚厚的禮服都掩不住她凸凹有致的身段,該鼓的鼓,該細的細,看著就是個康健好生養的,不是那種弱不經風的小娘子。還沒看臉,方皇後就對顧容安滿意了六分。
    行禮完畢,禮成後就該入洞房了。
    新房在東宮,顧容安被劉榮抱著放到了床上。
    她隻能從扇子後看到四處紅彤彤的一片,又聽見好些女子嬉笑的聲音。她不免緊張起來,塗著大紅丹寇的手,緊緊地握住了遮麵的團扇。
    “呀,新娘子害羞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人群中一片笑聲,就有人催促起來,“太子二兄快念卻扇詩了,我們還等著看太子妃嫂嫂呢。”
    “興平你這會兒倒不怕二兄了,”又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聽語氣與興平公主極為熟稔要好。
    天家不興鬧洞房,隻有親近女眷可以來觀禮,顧容安仔細一想,與興平公主交好的大概是福壽郡主了,也是個妙人,後來出家當了個自由自在的女道士,據說麵首無數。
    就聽印象中嬌怯的興平公主嬌聲笑,“新婚三日無大小,我才不怕二兄呢。”
    劉榮倒也不惱,由著妹妹們鬧,倒是祁王妃自持長嫂,出來主持局麵,“好了都別鬧,免得耽擱了吉時。”
    顧容安一聽居然還有祁王妃在場,就滿心不高興,大喜的日子裏,多了這麽個人,多膈應呀。
    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祁王妃催促後,喜娘們忙分左右站好了,為首的那個就擔當了禮官之職,唱禮道,“千重羅扇掩國色,百美嬌多層層遮。太子殿下卻扇。”
    劉榮就把早就準備好了的卻扇詩念了出來。
    顧容安還惱祁王妃在場呢,劉榮念完了詩,她是一動不動地坐著穩如泰山。
    “不夠不夠,”興平公主活潑地拍手,福壽郡主起哄,女眷們嘻嘻鬧起來。
    卻扇詩是準備了很多的,劉榮一點也不虛,再念一首,見顧容安不動,不等人起哄,自己很自覺地念下一首。
    顧容安原本是在生氣,聽了幾首詩後,又高興起來,大婚真是有意思呢。
    直到劉榮念了第五首詩,顧容安知道不能再耽擱了,這才慢慢地放下了舉著的扇子。其實扇子舉了一整天,她也很累了。
    早聽說湖陽公主有傾城之色,然而在新房裏觀禮的女眷們普遍自己就是美人,又出入皇宮內院高門大戶,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隻以為湖陽公主之美是七分姿色,三分誇張罷了。
    卻沒想到龍鳳團扇後露出來的嬌顏竟瞬間讓人失了言語,一靜過後,又是一喧,紛紛交頭接耳,卻又不知如何形容這位太子妃的美色了。
    然兩位新人眼中是隻有彼此,哪還會留意旁人。
    扇子一移開,顧容安看見的就是一身與自己同色禮服,高大挺拔,威儀棣棣的劉榮。他正低頭含笑望著她。
    顧容安與他眼神一碰,竟臉紅心跳地別開眼去,心砰砰砰地亂了起來。隻覺得周身一片嘈雜,卻是不知道人家在說些什麽了,這會兒哪怕是她臉上的妝都花了,她也顧不得了。
    等到劉榮在她身側坐下,顧容安就更不好意思了,完全不敢看身邊的劉榮。
    但是還要和合巹酒啊。不能不看對方,顧容安簡直是一口氣就喝掉了自己那一半巹中的酒,喝完抬眼一瞧,劉榮還看著她慢慢地喝呢。
    顧容安莫名生出一種劉榮在拿她下酒的錯覺。
    喝過合巹酒,就該唱撒帳歌了。
    幾個喜娘都是千挑萬選的,把一首撒帳歌唱得格外的動聽,一邊唱,一邊把五色同心果、金錢、桂圓棗子等物拋向兩個新人。
    顧容安和劉榮並排坐在床上,撩起了衣擺來接,接的越多越好,這樣才是多子多福。
    喜娘肯定不會讓太子和太子妃接不到福氣啦,暗箱操作下,顧容安完全不用擔心接不到東西,她分了神去聽撒帳歌,上輩子嫁過來是妾,今日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麽呢。
    不過那撒帳歌聽著就很不正經,什麽“巫山雲雨”的,有點像她在教坊裏聽過的淫詞豔曲。
    一時撒帳結束了,兩人都兜了滿滿一兜的福氣,興平公主就帶著小夥伴們來討福氣了,劉榮很小氣,都舍不得給。顧容安倒是大方,每個給一把,多了不成。
    最後兩人都剩下了很多的福氣在衣服上,對視一眼,都覺得自己傻。兜這麽多東西,一會兒該放哪呢?
    可以讓女眷們參觀的流程就到這裏結束了,這時喜娘蹲下來,為兩人除去鞋襪。
    顧容安知道這是要係同心線了。要用五彩的細線把兩人的腳趾係在一起,意味著夫妻和諧。
    顧容安一雙腳白嫩嫩地猶如蓮瓣,劉榮做得端端正正,卻仗著自己眼力兒好,眯著眼睛偷窺,恨不能踢走喜娘,自己代之。想起一會兒就可以把這雙美麗的蓮足放在手心裏隨意把玩,劉榮的臉激動得都紅了,一點也沒有一國太子該有的端莊穩重。
    係絲線,是要把兩人的腳並到一起的。肌膚相貼的那一刻,顧容安忍不住顫了顫,下意識往自己這邊收回腳。
    惹得劉榮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顧容安被劉榮幽深的眸子一瞧,心裏頓時亂了,怎麽像隻餓了好多天的狼崽子似的。
    係好同心結,又梳頭結發,喜娘們服侍這兩個新人褪去大禮服,這才退下去了,一層層放下帷幕,最後把房門一合,屋子裏靜悄悄就隻剩下了兩個新人。
    劈啪,是燈花爆了。
    嘩啦,是多餘的福氣被推到了床下。
    隻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顧容安覺得很沒有安全感,那輕紗所製的衣裳薄而透,在燈下幾乎是透明的,她裏頭繡著並蒂蓮的肚兜兒都遮不住了。
    她急得臉紅,扭過頭不敢看他,恐怕他是什麽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更兼,她挨著的那隻腳,像一團火似的灼人。
    然後她就被那團火包圍了。
    “不,等等,腳疼,”顧容安被他壓倒在床上,大概是身高差帶來原因,係在腳上的絲線就拉扯起來,勒得有點兒疼了。
    “別動,我來解,”劉榮懊惱地直起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往下探去。
    入手是一片令他不忍釋手的軟膩,他幾乎是摩挲著,細致地摸了過去。
    從腿上順延而下的癢意讓顧容安呼吸都停頓了,沒有係著絲線的右足踢了踢,催促,“快點。”
    “謹遵夫人之命,”劉榮留戀不舍地揉了揉,才是摸到了絲線處,輕易地解開了絲線。
    這回,沒了絲線的束縛,終於可以開吃了。
    顧容安其實是怕的,劉裕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卻是花樣百出。上輩子床笫之間的經曆,讓她對這種事充滿了抗拒。
    可,這是她願意交付的人。顧容安嚐試著打開自己。
    察覺到身下人的緊繃,劉榮咬著她的耳朵,輕聲呢喃,“別怕。”
    “別怕,別怕,相信我,”男人溫柔的語氣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從耳側一路廝磨,最後停在柔軟芬芳的唇瓣上,靈巧地鑽了進去。氣息糾纏,唇舌追逐,黑暗中不知道是誰的喘息漸漸急促。
    意亂情迷中,劉榮看見她像一朵正被雨露澆灌的花,靡靡綻放。
    而他擁有足夠的耐心,等到她的完全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