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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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賞花宴孫貴妃姍姍來遲,果然在席上提了募捐軍費的事情。被方皇後一句後宮不得幹政給懟了回去。
    “我也是想要為陛下分憂, 姐姐為何不願意?”孫貴妃蹙著眉, 甚是楚楚可憐地望著方皇後。
    她這話說得柔婉,卻是在指責方皇後不願意為皇帝分憂。
    “後宮不得幹政,隻要陛下下旨讓我等分憂, 我自無二話, ”方皇後泰然自若, 根本不為所動。
    讓劉子陽那樣愛麵子的人, 下旨讓後宮捐錢, 可比叫天上下錢雨困難多了。
    奈何方皇後油鹽不進,孫貴妃怒而起身, “既然姐姐不願意,那就我一個人來做。”說完她就看了祁王妃一眼。
    身為兒媳祁王妃自然是與孫貴妃同進退的,忙站起來, “兒媳願意與母妃一道,為陛下分憂。”
    跟著就有幾個小妃嬪戰戰兢兢地道,“妾,也願意與貴妃一起。”
    順妃等人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孫貴妃這樣做,是要與方皇後打擂台, 還要逼著她們站隊麽?
    淑妃剛從侄女那裏知道了巧遇太子的事搞砸了, 正愁沒有機會向方皇後表忠心呢, 忙道, “後宮之事唯有以皇後娘娘馬首是瞻, 妾聽皇後娘娘的。”
    有了淑妃帶頭,其他幾個不說話的主位妃嬪都表了態表示願意跟隨方皇後,麗妃更是道,“貴妃姐姐也未免太心急了,此事成不成還二說呢。”
    孫貴妃輕笑,“那就不勞麗妃妹妹費心了。”
    鬧過這一場,孫貴妃就帶著一陣香風環佩之聲走了,不多時關於陛下要親征吳越,孫貴妃募捐軍費的事就在女眷中流傳開來。
    人人都道是孫貴妃募捐是與方皇後打擂台,隻方皇後眉心微蹙,孫氏並非沉不住氣的人,她故意在席上鬧這麽一場是做什麽呢?
    散宴之後,顧容安侍奉著方皇後回了坤寧殿,方皇後留了顧容安說話,“你回去叫二郎查查孫家,看看他們家有什麽動作。”
    “我明白的,”顧容安點頭,她也很好奇為什麽孫貴妃這麽熱心張揚地要給皇帝親征吳越造勢。萬一最後不成,豈不是丟臉。
    “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吧,我看那榮祿的小徒弟已經在探頭探腦了,”方皇後看見了榮祿身邊的小內侍,戲謔的笑顧容安,“這麽一刻都等不及,早早就打發人來接了。”
    茯苓走過去把榮祿的小徒弟多喜提拎著耳朵拎過來,“來了也不給娘娘請安,鬼鬼祟祟躲在門後麵作甚?”
    多喜還是個半大的小子,十歲左右的樣子,長得白嫩討喜,被茯苓像拎兔子一樣捏著耳朵拎過來,哎唷哎唷隻喊姐姐疼輕點,滑稽得很。看得方皇後都笑了,顧容安也把被方皇後打趣的害羞給忘了,榮內侍的徒弟居然這樣活潑嗎。
    待茯苓一放了手,多喜就機靈地朝方皇後叩下頭去,笑道,“殿下讓奴婢來看看娘娘喝醉了不成。”
    “是哪個娘娘?”方皇後很喜歡活潑的小孩子,讓茯苓抓了一把攢盒裏的糖給他。
    多喜樂開了花,歡快道,“是太子妃娘娘。”
    方皇後就笑盈盈地看了顧容安一眼,把她看得臉熱,這才又問多喜,“前頭散席了?”
    “早散了,”多喜深受榮總管教導,知道在皇後麵前不要耍心機藏私,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奴婢沒能在殿下跟前伺候,隻知道是席上殿下又與陛下吵了起來,陛下氣得都掀食案了。”
    這個又字用得巧妙。
    顧容安一聽就明白了,感情劉榮不是第一次跟劉子陽吵了,還把劉子陽氣到掀桌,也是很能耐了。
    方皇後聽了一臉的平靜,顯然是對這對父子的相處習以為常了,“太子可喝了酒,誰在服侍?”
    “是奴婢的師傅在服侍,”多喜看了一眼太子妃,“殿下在找太子妃呢。”
    那就是醉了,明白兒子有喝醉酒就要找自己喜歡的東西的毛病,方皇後了然地點頭,放了顧容安回去,“你回去看看他,也讓他下回少喝點酒。”
    顧容安都一一應了,這才跟方皇後告辭,急急忙忙隨著多喜回了東宮。
    結果她急急回來,那個喝醉了酒在找她的人卻是悠閑地躺在窗下的竹床上,手裏還拿著一本書看得十分自在。
    “不是說你喝醉了?”顧容安看他披著發,發梢微濕,穿的也是寬袍大袖的家常便裝,就知道他是沐浴過了,不知道有多舒服自在呢。
    “多喜,你有說孤喝醉了嗎?”劉榮卷起書,問多喜。月白色本就是溫潤的淺藍色,配著太子殿下因為娶了小嬌妻而變得柔和多了的眉眼,竟也十分的相稱,顯得他像個英俊的書生。顧容安不由多看了幾眼。
    劉榮察覺到了,微微翹了嘴角,安安是不是覺得他很好看。
    “沒有,”多喜連連搖頭,他隻是聽了太子殿下的建議,加了一句話而已。
    被主仆二人坑了的顧容安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害她以為他醉酒了不舒服,白擔心一場。
    揮退了左右伺候的人,劉榮拉住了有些生悶氣的顧容安,溫言軟語,耳鬢廝磨道,“醉酒是假的,找你是真的。”
    “本來母後留我說話呢,”顧容安被他噴著熱氣的鼻息弄得耳朵癢癢,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這些日子的探索,劉榮已經很是熟悉顧容安的反應了,他乘勝追擊,含著顧容安的耳朵道,“我不讓人去叫你,恐怕你又要掌燈才回來了,”
    這個像個埋怨丈夫老是不回家的小女人的人,一定不是她認識的太子殿下!
    顧容安心存有愧,這幾日她跟在方皇後身邊學習宮務,確實是有些冷待他了,“明日我就不必去坤寧殿了,日日在你跟前晃到你厭煩如何?”
    一聽顧容安明日不用去坤寧殿,劉榮的眼睛瞬間亮了,那就不怕安安起不來床了。
    顧容安原本還在想著措辭,如何哄一哄哀怨的太子殿下,哪知就被太子殿下撲倒了。因著她想要補償他這幾日的克製,就格外的順著他,竟是陪著他胡鬧地試了好些羞恥難言的姿勢。
    到最後,顧容安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睡過去的了,反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宮裏了,害得她以為自己又莫名其妙地重生了一次。
    “這是哪?”顧容安喝著阿七遞過來的溫水,打量著房間問,一明兩暗的格局,她現在住的就是東邊的臥房。
    臥房冷冷清清,除了床隻有一張八仙桌和幾根凳子,很明顯是男人住的,她是聞到了劉榮身上的味道才沒有炸毛。青布包裹的被子褥子,幹燥溫暖卻連一朵繡花也沒有,牆上掛了幾張長弓,牆角還立著一個小型的兵器架,上頭的兵器寒光閃爍,顯然不是擺設。
    在臥房裏放這種殺氣十足的東西,大概也隻有太子殿下能有這種愛好了。還好儀秋殿沒有按照劉榮的喜好來布置,顧容安暗暗慶幸。
    “是神武軍督府,”阿七答道。阿五沒有隨行,太子殿下隻讓一個服侍人來,五七二人合計了一番,最後決定讓武力值更高的阿七出來。
    “那不是在京郊麽?”顧容安很是驚訝,她不過就睡了一覺,怎麽就從東宮到了神武軍督府裏頭了。她還以為頂多是東宮前庭的校場呢。
    阿七都不忍心告訴自家公主太子殿下是如何把熟睡不醒的她,用大披風一裹,從儀秋殿張揚地抱到馬車上的。期間,公主竟然都沒有醒!
    “一會跟我出去看看,”顧容安看見阿七的樣子,也不想深究自己究竟是怎麽到的神武軍督府了。她想起來劉榮昨晚似乎跟她說了什麽,但她那時候那麽累,哪裏還能聽見去話,反正到後來就隻會暈乎乎的點頭了。也不知道她自己把自己賣了多少次了。
    劉榮準備得很貼心,讓阿七給顧容安帶了便於騎射的胡服,阿七匆忙之中隻給她帶了三套。顧容安看著真紫色、湖綠色以及大紅色的三件翻領胡服。她的目光落在紅色上頭,想起了昨晚劉榮帶著滾落的汗珠伏在她身上時候說的,“你穿紅最好看。”
    她臉色發紅,鬼使神差地選了紅色那件換上。
    穿好以後,用小鏡子照了照,看見鏡子裏滿麵桃花的自己,她才又後悔,怎麽就把床笫間的話當真了呢。
    正打算換,門外就有人敲門,“太子妃娘娘可是起了,奴婢白素,奉太子殿下之命,來服侍娘娘。”
    顧容安一聽這話,就打起了精神,也不換衣裳了,示意阿七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穿著紅色胡服的妙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