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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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躲在大樹後邊。
這棵樹臨湖, 旁邊生了許多的雜草,她身子瘦小, 人隱在裏頭, 幾乎是完全看不見什麽。
所是看著所有的身影和腳步聲都消失之後,她才將身子慢慢的探了出來。
想起自己方才聽到的那些話。
孕事?藥?
月見是個聰明人, 當時順著這思路下去, 自然而然的便是想到了什麽,微微睜了眸子, 自然是驚訝的。
這時候, 她想起在來皇城之前,那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和她說的話。
他說在這個國公府裏, 四處全是肮髒, 所有人都在費盡心思的去算計, 為了自己的利益, 而不擇手段。
就像她剛才聽到, 葉沉魚處心積慮都想要懷孕。
還有她的姐姐。
若不是因為國公夫人,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境地,是她搶了姐姐的丈夫, 害她一個人生產,才會丟了性命。
原本姐姐才應該是國公夫人的。
如果是那樣, 如果她的位置沒有被搶走,那她就會在這個國公府裏, 享受著最好的待遇, 夫君在側, 兒女繞膝。
而不是那般淒慘的丟了性命。
什麽都沒有得到。
月見想到這兒,臉都白了,牙關咬的死死地,看起來,是恨極了的模樣。
她的姐姐,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可是就因為他們,害她死的那麽慘,當時,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
那個男子同她說,這個家裏,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裴世子,隻要能夠掌控住了他,那一定比什麽都強。
果不其然。
這才多久啊,他就已經接任了國公爺所有的職務,隻要他想,那以後國公爺的任何東西,不都是他的嗎?
他們做了壞事,就應該付出代價啊!
......
沉魚回來後,就一直待在屋子裏,微微垂眼,保持著那一個靜坐的姿勢,絲毫未動,也是一言不發。
山茶不曉得她在想什麽,靜靜的在旁邊侯著,看著茶涼了就換上一杯,終歸是她不說話,底下這些人,也是什麽都不敢說。
晚膳依舊是按時上了。
林林總總的,擺了有一大桌子。
山茶瞧了許久,見沉魚還是沒動靜,咬咬牙,這才是鼓起勇氣,開口說話了。
“夫人,還是趁熱快些吃吧,不然涼了的話,對身子不好。”
沉魚一下一下的轉著手上的玉鐲子,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目光怔怔的,也不曉得有沒有聽見山茶的話。
過了許久,就在山茶想再開口的時候,沉魚突然就出聲了。
“等會兒吧。”
“等裴笙回來。”
沉魚將手上的玉鐲一按,收了手回來,便不再有任何的動作。
“可是――”山茶聞言一怔,隨後便是出聲,音量較之之前都大了不少。
“可是世子爺要很晚才會回來。”
這幾日以來皆是如此,她候在夫人身邊,一般來說,要比夫人晚睡一些,可是每日,她都沒有看見過世子爺。
由此,足以可證世子爺回來的是有多晚。
要是夫人不吃飯,就在這等著的話,指不定要等到什麽時候,而且空著肚子,也不一定能撐得住啊。
夫人身子弱,一向如此,山茶當然是憂心的。
“夫人,不然您先吃點東西,再慢慢等?”山茶試探性的問道。
沉魚順著窗戶往外頭看去。
院子裏黑壓壓的一片,除開樹枝上飄著的葉子,在輕飄飄的晃動外,就幾乎都是生冷的氣息了。
她的心情有些陰鬱。
這是一種,很難得會在葉沉魚身上看到的情緒。
看得山茶心裏都一陣發慌。
她張口,又說了幾句勸說的話,大抵不外乎就是那麽幾句。
可是沉魚就跟發愣似的一般,就是不答話。
於是山茶也不敢再說話了。
隻得是退到了後邊去。
兩個時辰過去了。
屋子裏的一切都依舊保持著之前的景況,幾乎是沒什麽變化,隻是那一桌子的飯菜,已經完全的涼了下來。
一片冰冷。
這秋日裏,本就涼爽,半開著窗戶,秋風一陣一陣的往裏頭吹,雖然涼,但也吹的人的腦子清醒不少。
沉魚已經昏昏欲睡了。
她一手撐著腦袋,手指就點在額邊的位置,原本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慢慢按柔著,但是漸漸的,就沒有了動作。
她確實是困的不行了。
山茶本想讓玉簪和玉蘭把這一桌的菜再拿去熱一下的,但是又怕這會子發出動靜來,吵醒了夫人,所是便不再有任何動作了。
就在這時候,屋子外邊有腳步聲傳來。
四周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連那細碎的刻意壓製的腳步聲都聽得清楚。
然後,裴笙走了進來。
他麵色疲倦,眼底一片青色,顯然是倦怠的不行,但是身子卻依舊是挺得很直,光從後麵看,瞧不出一點兒的異樣來。
之前幾日他這個時候回來,不過床頭留了一盞燈,但是今日還在外頭,就已經看見了屋子裏燈火通明。
當時心下就覺得不對。
此番推門,抬眼一瞧,一桌子的飯菜,絲毫未動,而坐在桌子旁的人,斜斜的撐著腦袋,眸子是閉上的。
隱約能感覺到輕微的呼吸聲。
應當是才將將睡過去而已。
裴笙走過去,山茶正想開口說話,裴笙伸手噓聲,搖了搖頭。
然後俯身,欲去抱沉魚。
手才碰到她的身子,人就已經慢悠悠的睜了眼,眼底一片朦朧的霧色,是不甚清晰的模樣。
她每回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都是不大清醒的。
但今日,眼底的朦朧卻散的很快。
她抬頭,怔怔的看著裴笙。
“困了就去睡覺,在這坐著做什麽?”裴笙這話,聽起來是帶了斥責的意味,但更多隱含的,卻是心疼。
風這麽大,她卻就坐在這當風口的地方,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衫,連毯子也不曉得要蓋。
可自然是責備又心疼的。
“夫君,我等你回來呀。”沉魚猛然間就笑了,那笑意中,是綺麗明豔的顏色,就在一瞬間燃起。
然後,她伸手去,攬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做噩夢了,夫君,夢裏的你好凶啊,你不喜歡我,我懷不上孕,你就更不喜歡我了,還有――”
她可憐兮兮的說著這話,但唇角勾起,卻是半點兒笑意不減,那明晃晃的笑容,卻偏偏讓人帶了些許的淒涼,看得人紮眼。
“你要納妾,還要娶別人。”
說著,她的聲音都快染上哭意了。
裴笙隻以為是自己這幾天太忙了,才讓她心裏頭不開心,做這些稀裏糊塗的古怪夢,於是,便是隨口道:“做夢而已,就別多想了。”
不過還真是荒唐夢啊,怎麽可能呢。
“夫君,可是國公府,不能無後......”
裴笙心裏頭一震。
“他說,你的孩子,要從別人的肚子裏出來的。”
......他說?
......他是誰?
裴笙伸手抱起她,倒也沒問什麽,隻是往床榻邊走,步子沉穩,同時間,聲音也是低沉的。
“葉沉魚,你不要胡思亂想,聽那些有的沒的。”
“我的孩子,母親隻會是你。”
“你是相信別人還是相信我?”
裴笙俯身,想放她到床榻上,沉魚卻是緊緊攬著他的脖子,怎麽都不肯撒手。
無奈,隻好作罷。
今日她似乎是有些反常。
人明明清醒的不得了,卻像是喝醉了一樣,說話都是前言不搭後語。
“你會娶別人嗎?”
她一本正經的問。
大抵還是心裏頭慌亂罷了。
上一世的時候,她就知道,他迷戀她,是近乎瘋狂的迷戀,可是她終究沒辦法去想清楚,在裴笙的心裏,是否隻是暫時迷戀她的身子,才會連他自己都覺得,他是喜歡她的。
所以現在才會待她那麽好。
待厭了之後,也會娶別人。
而且他生不出孩子的話......多的是有人會生。
這讓她始終惴惴不安。
“不會。”他回答的斬釘截鐵:“有一個小祖宗纏著就夠了,哪還有精力去多應付。”
有一個心眼珠子的寶貝還不夠啊,哪裏還會想要再多要幾個。
她睜著眼睛看他。
她攬抱著他的脖子,兩張臉幾乎是近在咫尺,緊緊盯著他的眸子,似乎是想從中尋找些什麽,那模樣,簡直是冷靜的不得了。
然後她不由自主的就貼了上去,那薄唇冰涼,是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然後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沉魚大概是第一次這麽主動。
真就像極了那勾人命的狐狸精,眯著一雙媚眼,把人一點一點的往極致裏引,雙腿就緊緊的纏在他的腰上,拚命的把自己往裏頭送。
在渾身猛然顫抖的時候,她俯在他耳邊,輕輕的問。
“你愛我嗎?”
“愛。”
他從喉嚨裏悶吼出一聲壓抑,然後,沉沉的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