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兩個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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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沒法解釋喬默手心裏的斑斑血跡, 傷痕還是新的, 那顯然是今晚、甚至就是方才劃出的。
    葉故沉默地想:是因為我嗎?
    可笑的是,他竟然因為這個猜測而升起了幾分愉悅, 仿佛他終於打破了喬默身上層層砌築的壁壘,接觸到最真實的部分。
    葉故暗自唾棄了下自己。
    喬默若無其事地道:“指甲太長了。”
    葉故一言不發。
    傷口並不深,但蜿蜒的傷痕卻有好幾道, 一般人的指甲再長, 都不可能輕易就將手心的皮膚劃破,還滲著血的傷口昭示著那雙手握緊時,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量。
    葉故握著他的手輕輕顫了顫。他低下頭, 輕柔地撫摸過傷痕, 如同對待名家珍寶一般, 指尖因觸摸到傷口而沾染上些許血跡。
    喬默在握緊雙手時並沒有感受到疼痛, 此時卻因葉故的觸摸而覺得有些癢,像是振翅的羽翼輕撫過去,酥麻微癢。
    “我帶你回去上藥。”葉故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這一點點小傷本不值得他如此大驚小怪, 但任何發生在喬默上的事都容易讓他陷入暴躁當中。
    更何況喬默的體質特殊,異常的敏感, 痛覺也比常人要高上很多, 盡管他本人對疼痛有著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 但生理反應是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的, 任何一個細微的傷口, 都會讓他的神經為之一緊。
    葉故低頭看他,他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甚至還能理智地拒絕葉故:“不急,我約了楊瀾導演,等會就去見他。”
    “這種時候還約什麽約。”葉故沉下臉,“不準去——別握手,會碰到傷口。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回去就別想出這個門。”
    喬默抬眸,撞進了葉故深邃的眼睛中。那雙眼中仿佛潛伏著一隻沉睡的猛獸,正時刻等待著清醒躍出的那一刻,凶狠卻又安靜。葉故很少用這種帶著命令的語氣和他說話,這讓他生出了些許不適應。
    但並不討厭。
    當葉故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時,他心底由此而誕生的愉悅和滿足總能輕易地壓倒其他情緒,他極盡克製,目光卻總是下意識地落在葉故身上。
    如同長久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在初見光明時發自本能的追逐。
    而他也知道,他的內心蟄伏著一隻暴戾的野獸,不知何時就將破籠而出,撕裂他的理智,將他那強烈到極致的控製欲和占有欲淋漓盡致地暴露出來。
    他想將葉故關起來,完完整整地控製他,身心皆是,鎖住他的手和腳,讓他隻能留在自己身邊,他的眼隻能看著自己,他的耳朵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他的世界裏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再沒有其他人。
    喬默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做到,他能輕而易舉地毀掉葉故的事業,讓他從神壇墜落,讓他近十年的奮鬥和掙紮易如反掌地毀於一旦。那時候的葉故一定無助而茫然,就像他最開始認識的那樣,被他完完整整地控製和占有。
    在葉故出現在他麵前時,他內心的野獸就咆哮著、掙紮著衝破衝破樊籠,血腥和暴力的念頭一反常態地占據著他的大腦,讓他無時無刻都想讓這種想象成為現實。
    他覺得自己就在瘋狂的邊緣,而隻有握緊雙拳時掌心的疼痛能讓他的理智有片刻的回籠,將那些癲狂不能為人所知的念頭一點點地按捺下去。
    葉故看著昏暗燈光下喬默臉頰優雅柔和的線條,眼神專注沉迷,讓喬默的心跳為之停頓了一秒。
    對視十秒之後,喬默歎了口氣,敗下陣來,給姚景打了個電話,讓他替自己去見楊瀾。
    在某些時候,葉故的固執總是讓他招架不住,葉故的耐心極差,性子風風火火,想一出是一出,行動總在思考之前,但在遇到和他相關的事上,卻每次都能耐著性子堅持到最後,讓他不得不繳械投降。
    兩人相攜離開會所,喬默的車停在外麵,時至深夜,露氣潮冷,風比白日更大了幾分,流動的空氣中也夾雜著涼意。葉故往身旁看了一眼,喬默穿得單薄,身子輕微地顫抖,幅度小得可能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葉故趕緊脫下外麵的西裝給他披上。
    他剛做完這個動作,司機就開著車停在兩人身前。
    車內開了暖氣,喬默冰冷的指尖逐漸回溫,包裹著他的西裝傳遞著葉故溫暖的味道,讓他產生一種被葉故環抱住的錯覺。
    “去之江別墅。”他閉上眼,葉故的氣息依舊在感官周圍縈繞不去。
    之江別墅坐落在城北的高檔別墅群中,是喬默名下的房產中離這家會所最近的。葉故卻是第一次從喬默口中聽到這個地名,他和喬默平時見麵都在另一個地方,那似乎是喬默特意為了準備的一處房子,無論兩人身在何地,時遠時近,要見麵時永遠會回到那裏。
    葉故曾經將它當成自己和喬默的家,而在喬默心中,那裏或許隻是一處金屋藏嬌安置情人的地方。
    之江別墅。葉故心底默念了一聲這個陌生的地方,忍不住想到:你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對我敞開心扉了呢?
    喬默房產眾多,不和葉故見麵時一直都是哪裏離得近就住在哪裏,之江別墅他去的次數不多,因此屋內沒有什麽人氣,隻有清潔人員定時過來整理,為喬默像今晚這般突然的到來做好準備。
    之江別墅的裝修風格維持著喬默一貫的性冷淡風,絲毫都不像人住的地方,更像是展示給顧客看的樣品房。
    葉故根據喬默的習慣在客廳茶幾下的櫃子裏找到了傷藥,看了看時間,沒有過期,便取出來給喬默上藥。
    上藥的過程中喬默始終沉默不語,藥膏擦過傷口時帶來絲絲的涼意和輕微的疼痛,他的手掌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被葉故牢牢握住。
    “這兩天傷口不要沾水,藥膏每天都擦一次,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喬默低低地應了一聲。
    “我會和姚助理說,讓他記得提醒你上藥。”葉故頓了頓,突然側過身子,伸手抱住了喬默,將頭埋在他的肩膀處,重新提起了先前不歡而散沒有後續地話題,悶悶不樂地道,“你真的……那麽喜歡那個莫嘉寧?”
    突然轉化的話題讓喬默怔忡了一瞬。他和葉故貼得那麽近,葉故此時隻穿著一件襯衫,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他的身體帶著些許涼意,冷冽的氣息夾雜著獨屬於葉故的體味席卷而來。喬默甚至能聽到葉故胸膛裏蓬勃跳動的心髒聲。
    喬默的沉默讓葉故更加不滿,語氣也愈發地委屈起來:“你給了他一個最佳新人獎,還特意為他出席了頒獎典禮,還要去見楊瀾……”
    葉故越說越覺得悲憤,泄憤似的在喬默的脖子處輕輕噬咬了一口,用牙齒慢慢摩挲著。
    楊瀾是新銳導演,算是導演界的後起之秀,以葉故如今的咖位,發來合作的多半都是老牌知名導演,他要是想上楊瀾的戲,可以說是紆尊降貴了,顯然今天喬默約見楊瀾,並不是為了他。
    是為了莫嘉寧。
    莫嘉寧雖然得了個最佳新人獎,但明眼人都知道他這個獎水分有多大,近段時日他必須要有一個能博人眼球的作品,才能給他的演藝事業打好基礎,否則最終隻能成為娛樂圈裏隨處可見的曇花一現。
    而楊瀾的電影對他來說是個極佳的機會。
    葉故長吐出一口氣,心中有些嫉妒,有些憤懣,還有些不平衡。
    同樣是情人,喬默對他卻沒有這麽好。
    大多數時候喬默都不太插手他的演藝事業,資源也好,人脈也罷,他想起來的時候就順手給一個,想不起來的時候都靠葉故和白姐自己去爭取——而後者的比例要遠遠大於前者。隻有在葉故爭取到的資源被人截胡的時候,喬默的金主地位才真正體現出來。
    葉故記得有一次他去一部大製作的電影麵試男主角,那部電影班底陣容強大,從導演到編劇到其他劇組成員無一不是業內的佼佼者,還沒開拍新聞就滿天飛,一看就是必爆的勢頭。
    這樣的資源顯然讓圈裏排得上名號的演員都趨之若鶩。
    那段時間葉故抱著男主角的人物小傳一個字一個字地死啃,又查閱了無數背景資料,將每個字都碾碎了般咽下去,與自己的骨血融為一體,硬生生地把自己活成了戲裏的男主形象。
    試鏡時他成了所有人中最出色的那一個,導演對他精湛的演技和活靈活現的表演讚不絕口,若是不出意外,男主角的角色百分百就是他的。
    可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劇組最大的投資商硬是要塞個男主進來,那個演員在試鏡中表現還算亮眼,演技也在線,若是沒有葉故,導演對他的演繹也是十分滿意的,可有葉故珠玉在線,導演自然更欣賞葉故。
    奈何有錢就是爸爸,導演和投資商扯皮良久,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定了那個演員當男主,轉頭塞給葉故男二號的角色當作補償。
    葉故本人對此倒也沒有多大的意見,這部電影製作精良,男二對他當時的地位而言也是不錯的資源。可那場男主試鏡場麵太大,不少知名明星都收到了邀請,最後男主內定的消息不知從哪泄露了出去,惹得這些得知自己隻是“陪跑”的明星心生不滿,消息越穿越廣,有人誰神通廣大,將這件事捅到了喬默麵前。
    得知本屬於葉故的角色被人截了胡,喬默勃然大怒,那個投資商給了劇組多少錢的讚助,喬默就用兩倍的價錢砸下去,條件是男主的角色重新給葉故,同時讓那名演員滾出了劇組。
    那時其他人才恍然想起,葉故也是有後台的人,而且這後台還硬得狠,隻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讓人一時之間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想起這件事,葉故酸澀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轉,心底泛起了絲絲的甜。
    隻是喬默長久的沉默讓他更加地不安起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葉故向來懂得變通,在會所來硬的被喬默的冷言冷語堵了回來,現在他來軟的,喬默又不回應……
    難道他真的比不過那個什麽小鮮肉?
    葉故埋首於喬默的脖頸處,因此沒有注意到,隨著他親昵的動作,喬默的耳尖越來越紅,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來,甚至大腦根本沒能及時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葉故忍不住就要支起身的時候,喬默微微抬起身體蹭了蹭他的大腿,用略顯沙啞的聲音問道:“要做嗎?”
    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撞入了葉故專注地注視他的黑亮雙眸中。
    他才發現葉故的懷抱將他整個人都給圈住了,胸膛緊密相貼,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順著貼緊的肌膚傳遞過來。
    “寶貝兒,是我昨晚太用力,把你弄傷了?”葉故注視著他,目光擔憂焦慮。
    溫暖灼人的懷抱讓喬默舍不得離開,他搖了搖頭,伸手抱住了葉故的腰:“沒有,隻是……做了個夢。”
    葉故低頭吻了吻他微紅的眼角:“那你剛才的夢裏一定沒有我。”
    喬默一愣。
    葉故委屈道:“如果我在你夢裏,肯定不會讓你這麽害怕。”
    原來他剛才做夢時的反應……很害怕嗎?
    一雙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輕柔覆上了喬默的眼睛,讓他眼前的世界變得更加黑暗。
    “再睡一會吧。”葉故低聲道,“做一個有我的夢。”
    喬默眨了眨眼睛,半晌才聽話地閉上了眼。纖長的睫毛刷過葉故的掌心,輕微的癢意似是撓在葉故心上,他看著懷裏的喬默,麵色因輕喘而顯得有些紅,額頭蒙著一層晶瑩的汗,睡衣領口敞開露出潔白的肌膚,在朦朧夜色中唯美通透。
    葉故按捺下心底的旖旎,在喬默旁邊相擁而眠。
    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喬默一夜無夢,沒有夢到葉故,也沒再做噩夢。
    兩人又在綠城窩了近一個月。喬默大發慈悲地把手機還給了葉故,但還是不允許他單獨出門,偶爾喬默有不得不出席的會議和酒會時,葉故就在家裏刷刷微博上上網。
    早年白姐怕他一時衝動亂發微博,強行把密碼給改了不讓他知道,他隻能注冊了個小號,後來大號重回手上時,他已經習慣用小號圍觀八卦,也不怕自己手滑點讚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些日子娛樂圈裏沒什麽大的八卦,風平浪靜得讓娛記都開始捕風捉影一些圈內人看了就知道是胡編亂造的緋聞。
    葉故遲疑了一下,在搜索框裏輸入了“方子錦”三個字。
    餘一鳴不過嘴賤私底下腹誹過他幾句,就被喬默整得翻不了身,方子錦這麽膽大包天地給他下藥,他不信喬默會輕飄飄地放過他。
    然而除了搜到粉絲的日常告白,以及偶爾疑惑下愛豆這麽久都沒新的動態,到底去幹嘛了之外,並沒有什麽大的負|麵|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