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異國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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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下午2點紮卡利亞街頭
葉故和喬默手牽著手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兩旁特色鮮明的異國建築讓葉故的目光時不時地停頓下來。
他向來好奇心旺盛, 喬默隨著他慢悠悠地在街上走著。
以前葉故不是沒到國外拍過戲, 不過劇組取景的場地是按時間算的租金,為了省錢都是爭分奪秒地拍攝, 一天的戲份下來人早就累得脫虛了, 哪還有上街閑逛的精力。
所有戲份拍完後, 葉故又歸心似箭,基本從未在國外多待過一天。
像現在這樣,擦肩而過的是金發異瞳的各國旅人,目之所及的是從未見過的奇異風景。
尤其是能和喬默手牽著手光明正大地走在人流攢動的街頭上, 是他在國內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無論是葉故的知名度還是兩人同性戀人的關係, 都讓他們連出門吃飯都要全副武裝。
這個國家早就通過了同性婚姻法案, 葉故的目光看到兩人右前方一對正相擁著熱吻的女性時, 微微停頓。
喬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轉頭望著他, 臉龐微紅:“我們也來……”
“試試?”兩個字被吞沒在葉故的親吻中, 口中的呼吸被一點點奪走時, 喬默才恍然想起自家愛人向來是能行動就絕不遲疑的性子。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有點久,葉故約摸是從未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直接地喬默接吻,簡直是想把以往欠下的全部彌補回來,把舌頭長驅直入, 把喬默口腔的每一處都掃蕩了一遍。
最後分開時, 喬默近乎窒息, 臉色潮紅, 手腳發軟地半靠在葉故的身上。
周圍不少遊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兩人身上,喬默被看得稍稍扭過了頭,一隻手抓著葉故的衣袖,問道:“還、還走不走了。”
兩旁注視來的目光飽含著祝福和羨慕,卻沒有絲毫的驚訝和歧視,仿佛他們和一對舉止親密的異性情侶並沒有什麽不同。
葉故被他半含春色的樣子看得神色一動:“等會我們走快點,否則怕要趕不及回去吃晚飯了。”
“那就在外麵吃。”喬默很快恢複了冷靜的模樣,一拉他的袖子,往前方走去。
兩人經過兩個高高佇立的柱子,柱子兩旁是栩栩如生的雕像,葉故多看了兩眼,再往前看去時,發現這裏的人流比剛才的街道多了整整一倍。
怕被人流衝得分開,葉故朝喬默的方向更靠近了幾分,一隻手環過背部,搭在他的腰上,像是把他抱在懷裏似的。
穿過一條狹隘的門道,黯淡的光線倏然變得明亮起來,葉故環著喬默從一線天光走出,眼底閃過一抹驚豔的目光。
廣場的最中心坐落著巨大的噴泉,台階上或站或立地停留著一群身穿奇裝異服的青年男女,他們有的畫著七彩的妝,有的臉上帶著厚重的麵具,在廣場上放聲歌唱著。
水流伴隨著清和舒緩的歌聲,在半空中變幻出各種造型,複又灑落在水池中。
噴泉前寬敞廣闊的空地上,一大群潔白漂亮的鴿子在地磚上撲騰著翅膀,如積雪般白皙美麗的羽毛在陽光下閃耀著聖潔的光澤。三兩個低頭啄食,三兩個邁著步伐左搖右晃地走著,膽大的幾個一揮翅膀,飛致空中,往遊人的方向衝去,落在有緣人的肩膀上。
“這裏是有名的諾曼底廣場。”喬默介紹道,“聽說這裏的鴿子很通人性,絲毫不害怕遊客的接觸,所以每個來這座城市旅遊的人都會來諾曼底廣場走一趟。”
葉故真心實意地讚歎道:“真漂亮!”然後他心尖一動,拉著喬默往前走了幾步。
正如喬默說的那樣,這裏的鴿子絲毫不畏懼來來往往的遊客,在葉故走近時,甚至還有幾隻白鴿直楞楞地往他的身上撞,看起來傻乎乎的。
葉故隻好身手靈活地在一群白鴿裏穿梭。
喬默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站定,看著這個平日傾倒萬千少女,如今連鴿子也不放過的男人被數隻白鴿爭相著靠近表達喜愛。
最後一隻尾翎硬長,羽毛比雪更潔白幾分的鴿子取得了勝利,如王者降臨般落在了葉故的肩膀上。
葉故一伸手,把肩膀上的那隻白鴿抓到手裏。白鴿也不躲,被葉故捧在手心,撲閃了兩下翅膀。
葉故逗了幾下鴿子,側過頭,低垂著眼眸看著一步之外的他,眸色溫柔澄澈。
喬默被看得一愣,心底仿佛被什麽擊中了,廣場上成千上萬的遊客盡數退場,仿佛從他的世界裏剝離,他的眼中隻看得到眼前這個像是在發光的男人。
鴿子被一雙手托起,送到了他眼前,葉故勾了勾唇角,問他:“你要不要來摸一摸?”
手觸及鴿子潔白的羽毛時,才發現和想象中的冷硬不同,鴿子的翅膀輕柔中帶著點酥軟,羽翼尾端掃過手心,像是柔和的一個吻,細密的絨毛蹭過去時,引起一陣輕微的酥麻。
喬默一動不動地感受著手下的觸覺。
這是……鳥。
從幼年起就令他退避三舍的禽類,如今再次觸摸,才發現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竟然如此美好。
它是鮮活的、美麗的、聖潔的,會發出清脆的叫聲,會撲閃著翅膀,會高高飛起,又在他的手心落下。
歌聲還在耳邊響著,在廣場上空縈繞,葉故聽不懂這種語言,但可以聽出是換了一首歌。
旋律繾綣悠揚,唱歌的人聲音也低沉輾轉了起來,像是在夜色下撥動琴弦發出的音符,又如同情人間呢喃的愛語。
一個擁有一頭耀眼的金發,帶著金屬麵具的少女一邊唱著,一邊朝他們走了過來,少女的臉被麵具擋住了大半,隻能看到露出的那雙眼睛碧藍清澈,如同萬裏晴空。
她手捧一支玫瑰,送到了兩人麵前。周圍的歌聲轉低,逐漸變成了哼唱,少女停下了音聲,開口說了一長串話。
葉故聽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聽懂。
喬默先是一愣,隨後神色驀地變得柔和起來,耳尖微微泛紅,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從少女手中接過玫瑰,對她回應了一段話。
少女聞言也笑了笑,往回跑去,跑到一半又回過頭,朝著兩人揮了揮手,高聲喊了一句話。
待少女回到人群裏,葉故低頭看了看喬默手中的玫瑰,沒忍住心底泛起的醋意,問道:“她剛才說什麽?向你表白?”
他聽不懂兩人的對話,隻能根據表情和動作進行猜測。
“不是。”喬默彎起了眉眼,解釋道,“她剛才和我說,這首歌是當地送給熱戀情侶的祝福之歌,她覺得我們應該是一對情侶,說我們很般配,所以送了一支玫瑰,還說剛才那首歌是贈給我們的。”
葉故又問:“那她最後喊的那句話意思是……? ”
喬默紅著臉回答:“她說,祝我們天長地久,永遠在一起。”
音樂像是進入到了尾聲,纏綿悱惻的歌聲滲透進心底,葉故側過頭,朝著依舊微笑著注視他們的少女點點頭,勾起唇角回以一個笑容。
等這首歌徹底結束,兩人才牽著手離開了噴泉,往裏走去。
再往裏矗立著神聖宏偉的教堂,另一側則是琳琅滿目的商店。葉故拉著喬默往商店那個方向走,商店的櫥窗都設計得非常有創意感,各式各樣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繚亂。
葉故發現居然還有一家麵具店,看造型和材料,和廣場上那個少女臉上的麵具如出一轍。
他順手取下一個麵具,戴在喬默的臉上。
麵具下的喬默因視線突然變得狹隘而稍稍皺了皺眉,可惜沒人看得到。
葉故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道:“這樣不錯,隻有我能看到你真實的樣子是多麽動人心魄,也就不會再有人來找你搭訕了。”
感情他還記著剛才的那個少女呢。喬默拿著玫瑰,為葉故來的莫名其妙的醋意哭笑不得。
然而他也沒表示拒絕,反而從架子上拿了一個同款的麵具給葉故:“你也戴一個。”
葉故順從地戴上麵具,笑道:“怎麽?怕我太帥了被人行注目禮?”
喬默看著他厚顏無恥的樣子,忍不住嘲諷道:“怕你太醜了嚇到人。”
“哪裏醜?”葉故失笑,朝著他靠近了一步,“難道這鬼一樣的麵具還能比我帥氣?”
放大了的麵具突然出現在眼前,喬默被嚇了一跳,來不及回應,又聽葉故道:“你說醜就醜吧,那我以後隻嚇你一個人。”
戴著同款麵具,手牽手地走在異國的馬路上,被行注目禮的概率反而更高了。
葉故絲毫不見羞澀,拉著喬默的手更緊了幾分,兩人手心緊緊相貼,十指相扣。走過了半條街,葉故又歎了口氣,道:“戴麵具也有不好的地方。”
“什麽?”喬默問。
“不能隨時隨地想吻你就吻了。”
喬默麵具下的臉猝不及防地紅了。
晚上回到酒店時,葉故接到了白姐打來的跨洋電話。
“金貓獎組委會剛才來聯係我們了。”白姐的聲音隔著電話也能聽出笑意。
之前為了葉故的那個獎項,白姐找過組委會多次,碰了不少的壁,如今對方低三下氣地反過頭來找他們,可讓白姐神清氣爽了一陣。
自從葉故入圍蘇黎世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的消息傳到國內後,業內對金貓獎的批評和質疑就達到了巔峰。
國際a類電影節的任一獎項都能讓國內為之一震,更別說是三大之一的蘇黎世國際電影節。若是葉故此次能獲獎,那可是妥妥的國際影帝,是能得到全球電影屆承認的男演員。
葉故本身就已經得過一個國際a類電影節的影帝,此次入圍蘇黎世國際電影節,獲獎概率不低,更何況即使最終沒有獲獎,光是能入圍候選人,就已經讓國內電影非常長臉了。
要知道,近3年來,國內電影沒出過一個電影人入圍國際三大,媒體稱之為國內影視的沒落,甚至不少影評人都把如今的電影屆給狠狠地罵了一頓。
而打破國內影視無緣三大的詛咒,即將登上蘇黎世紅毯的葉故,他的入圍作品在國內卻沒拿到一個金貓獎的影帝。
這下媒體和影評人可把金貓獎給狠狠嘲諷了一頓,連群眾也不由對金貓獎的含金量產生了質疑。
金獅、金豹、金貓之所以能並稱為國內三金,就是因為他們的含金量比其他電影獎來得高,大部分的公眾相信他們的獎項是基於公平、公正的態度頒發的,是一個可以讓獲獎者得到承認,讓粉絲進行炫耀的電影獎。
今年鬧出葉故這一出,可以算是把金貓獎放在火上烤。
尤其葉故入圍了國際三大,算是個明晃晃的巴掌打了過來,就差指著鼻子罵金貓獎背後有貓膩了。
“他們來找你道歉了?”葉故挑了挑眉,問道。
“不止。”白姐聲音輕快,“他們還說,會給你頒發一個終身成就獎。”
國內的三金是沒有終身成就獎這個獎項的。
葉故哦了一聲,道:“這麽大方?”
白姐道:“組委會的意思是,終身成就獎代表你在國內電影行業上做出了傑出的成就,你是第一個獲得這個成就的人,日後金貓獎不再將你放進任何獎項候選人的名單裏,他們已經永久授予你最高的獎杯。”
“聽起來好像不錯?”葉故笑了笑,“我錯失了成為蟬聯三屆影帝的第一人,就補償給我國內終身成就獎第一人?”
“就是這個意思。”白姐也笑,“你意下如何?”
葉故雙眼一眯,漫不經心地道:“要。他們願意給,我為什麽不要。也給其他人一個警醒,從我這裏拿走什麽,遲早要還給我。”
而其他因葉故出櫃而蠢蠢欲動想動些手腳的人,有了金貓獎的前車之鑒後,落井下石前總要思量一番。
畢竟沒人想步他們的後程。
白姐那邊似乎在拿筆記錄著什麽,沙沙的聲響之後,她又問:“你在國外要待多久,什麽時候回來?”
葉故回想了一下行程,答道:“還要多待一會,暫時不會回來。”
電話那頭應了一聲,然後白姐提醒了一句:“別沉浸在二人世界裏不可自拔,錯過了蘇黎世電影節。”
那她即使跨越萬水千山,也要飛過來掐死他。
“不會。”葉故道,“我們到時候直接去蘇黎世,先不回國了。”
這次旅遊,兩人本來是打算在國外領證結婚的,如今調整了一下行程,打算把婚禮往後壓,等走完蘇黎世的地毯再籌備。
而中間空餘的一段時間,就在世界各地旅遊放鬆心情。
先把蜜月給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