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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這時路過的一輛車子打著近光燈掃過了唐景清的臉，季末才發現他的臉上也受了傷，閃過一秒的驚訝，但也僅僅隻有一秒，接著又回到了平靜。
    “都不問問我受沒受傷嗎？”
    “你受傷了嗎？”
    真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唐景清自然而然的撫上她白淨的小臉，笑的苦澀。
    “為什麽，要和阿源打架？”
    “他不是說了，男人有時候也會衝動的。”看著她對唐思源的親密，快要把他給逼瘋。隻是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她也不會想聽。
    “可是……”她都快忘記了自己下樓的原因，但卻沒有辦法無視唐景清當時的表情。
    為什麽，他要那麽難過？
    “很晚了，早點上去休息吧。”
    一直以來唐景清在她的心中都是強大的，所以偶爾看到他的脆弱，竟讓她生出一絲不該有的心疼。
    既然是不該有的，那就不要在意。
    獨留唐景清浸沒在這漆黑的夜晚，等著看不到的天明。
    ……
    第二天周末是滄瀾的生日，季末帶著自己做的蛋糕和滄瀾來到雲笙家，想著人多替他慶祝生日會熱鬧一點。
    “滄瀾，生日快樂。”雲笙很早就替他準備好了生日禮物。
    “謝謝雲笙叔。”果然是一套模型，雖然不是樂高的，但滄瀾一眼就很喜歡。
    “滄瀾哥哥，生日快樂！”一一自從上次差點傷到滄瀾被粑粑凶過一次之後，滄瀾每次來她都沒有了過去那麽的粘，或許潛意識裏發現了粑粑對自己和滄瀾的不同。
    “謝謝一一。”是一一畫的賀卡，很明顯是任棠幫她一起做的。
    “還有棠棠阿姨的，祝賀我們滄瀾又長一歲了。”任棠也送上了自己的禮物。
    看著被大家所疼愛的滄瀾，季末突然意識到了問題——她好像傷害到了雲君依！
    似乎帶他到雲笙家過生日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麻麻，為什麽哥哥生日，粑粑送那麽大的玩具，而我卻沒有？”其實一一問的時候聲音並不大，隻是很安靜的環境下，她說什麽都容易被大家聽到。
    “嗯，因為這是給大孩子玩的啊，我們一一還小不能玩這樣的玩具。”所以不是粑粑忘記買給你，而是因為你太小。任棠由衷的那麽希望著。
    “這樣哦，粑粑，等我長大了可以也要一套和滄瀾哥哥一樣的玩具嗎？”雲君依的話，不僅讓任棠心酸，就連季末聽的也很難過。
    而雲笙，他是真的沒有注意過這些，也已經習慣了無視她們母女，但在看到女兒期待的大眼睛時，他的心也被刺痛了。
    “一定會有的，還有姑姑，也送你一套這樣得模型好不好？”
    “太好了！”一一拍著手叫好，小時候她真得以為隻要長大了就可以等到一樣得玩具。
    卻不知道有一天，送給她時，還要不要。
    滄瀾看著一一很難過，他覺得自己好像搶掉了雲笙叔。
    “走，一一，我們一起去玩。”滄瀾牽著雲君依的手去向她的房間。
    好在一一年紀小，很容易轉移注意力，蹦蹦跳跳的跟著滄瀾就走。任棠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氣氛躲到了廚房，隻留下神情複雜的雲笙和一臉不爽的季末。
    “雲笙！”
    “怎麽了？”
    “我總有一天被你氣死！”不想再和這種“渣男”說話，季末到廚房去找任棠。
    看著任棠強忍眼淚粉飾太平的模樣，季末就很心疼。
    “對不起，棠棠……”
    “和你又沒有關係，為什麽要道歉？”
    “我哥他……”就連為雲笙找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都找不到。雲笙對任棠母女，太敷衍！
    “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小末，和唐景清離婚後，你快樂嗎？”
    “……不是快不快樂，而是當時不離婚我覺得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
    “那大概就是痛的程度不一樣吧？”是不是她也要痛到季末那樣才能回頭？
    原本該是滄瀾快樂的生日宴會終究少了點什麽，最後隻有草草收場。
    “小末，我好像傷害到一一了。”滄瀾是很敏感的孩子，一一對他態度的改變他都能感覺到。
    雲君依，不粘他了！
    “不是你的問題，滄瀾。”季末安慰的說到。
    都是他們這些大人不懂事啊。
    回到家，滄瀾依舊悶悶不樂的。因為記憶中，雲君依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所以她很重要。
    “小子，今天不是生日嗎？怎麽這副表情？”
    “景清叔叔！”
    滄瀾站了很久終於在陽台等到了唐景清。
    “小家夥，生日快樂！”
    “謝謝景清叔叔。”
    唐景清看著滄瀾，心裏多少有點安慰，可比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女人要討喜的多。
    他今天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已經到了再也無法忍耐的時候，若是沒有唐思源或許他還有耐心繼續給季末時間，但顯然現在已經做不到了。
    ……
    一周後，全申陽都在報道季氏資金鏈嚴重斷裂的新聞！就連季末這種從來不看財經板塊的人都知道。　　“雲笙哥，情況嚴不嚴重？”新聞上說季氏因與唐門國際的合作中出現嚴重錯誤，隨意篡改圖紙，改用低價原料，唐門國際已經宣布停止與季氏的合作，同時信譽危機下銀行宣布不再放貸給季氏，以致
    於季氏其他開展的項目全部停工，資金鏈出現危險。
    “小末，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放心。”
    “真的嗎？”她不懂做生意，但鬧得滿城風雨不像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樣子。
    “放心好了，我還要忙，有空再聊。”
    掛完電話之後，雲笙看著坐在對麵的唐景清，這麽多年來那麽想揍的人隻有唐景清。
    “看她那麽擔心，滿意了？”
    “她擔心的是你，我有什麽好滿意的。”唐景清說的無所謂，一點都沒有坑了雲笙的罪惡感。
    “他媽的唐景清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沒事折騰出一通，害的他整天被董事會拉去談話。
    “有毛病也是被你那個妹妹逼的。”
    “怎麽？我妹妹不鳥你，你這麽整我是幾個意思？”撇開季末，雲笙這幾年和唐景清的合作一直都很順利，他們在商場的眼光和想法差距並不大。
    甚至他們還低調的拿了自己的錢一起合作了很多方麵的生意，總的來說這幾年兩個人還有葉暮塵，都是有錢一起賺的狀態。
    “嗯，就是因為這樣，你公司就虧個幾天吧。”
    “你知不知道我公司一天虧多少錢？”雲笙冷笑，他一天虧的是上億的數字好嗎？
    “放心，會讓你賺回來的。”
    “你現在打算怎麽收場？”
    “看季末。”看她什麽時候——來求他！
    “不是我說，唐景清，你用這種辦法不怕她恨死你嗎？”
    “我不這樣，她也不見得給我多少好臉色啊！”還和別的男人勾搭不清，他卻連宣誓主權都不可以，誰讓他是前夫。
    “……決定了？”沉默片刻，雲笙換著再認真不過的表情看向唐景清。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唐景清不是季末最好的選擇，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四年裏他看到唐景清的隱忍和無微不至。
    按照季末現在的狀態，她一輩子都會把淩墨白刻在心裏。但現實是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心裏有別人，但唐景清可以，隻有她能理解季末，包容的了季末！
    這就是雲笙向唐景清妥協的理由，他仍然希望他的妹妹能有個全心全意照顧她的人。否則早在唐景清這麽亂來發布虛假情報的時候，他沒有可能忍耐。
    季氏的確沒有唐門國際這麽強大，但不代表雲笙沒有和唐景清魚死網破的決心。
    “雲笙，你不懂，我真的不能沒有她。”那是來自一個男人內心深出的呐喊。
    ……
    雖然雲笙說了不會有事，但季末無法不擔心，這個時候如果唐門國際徹底放手不管，季氏就會真的陷入麻煩。
    那唐景清，會怎麽做呢？
    季末坐立不安，完全沒有上班的心思，幹脆直接等在唐景清家門口。
    得到消息的男人故意在公司比平時晚回去一個小時，他想讓小女人多等等他，又怕她等的連吃飯都忘記。
    “在等我嗎？”果然，看到她可憐兮兮的坐在他家門口心裏就計較著自己何必那麽幼稚。
    “你，你回來了。”
    “嗯，找我？”唐景清故意裝作不知道她等在這裏的原因。
    “可以，聊兩句嗎？”不是往日的平淡，而是帶著一點點的祈求。
    “……去你那還是我那？”
    “你家吧。”話題太嚴肅，季末不想讓滄瀾聽到。
    “開鎖密碼是你的生日，下次不要傻乎乎的坐在外麵等了。”
    季末沒有理解唐景清這番話的意思，跟著他第一次走進“鄰居”的家。
    裝潢與當年淡水別墅的風格完全不同，黑白灰三種顏色組成的性冷淡風。
    “坐。”替她泡了杯玫瑰花茶放到麵前，是多年來想為她做的事情。
    “謝謝。”季末喝著茶有點心不在焉，不斷的醞釀接下去要說的話。　　“等了我這麽久，不是有話要說嗎？”如果季末能稍稍看一眼唐景清，就能發現他此刻就是獵人捕捉獵物時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