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賤種,說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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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王府
靳沐寒一回來,就麵色陰沉的紮進了正屋,侍衛們都不敢靠近。唯獨樊五,是轉悠了好大一圈之後,沒追到女頭領才回來的。
他不明就裏,剛站到屋門口,就被一股強風吸了進去。
猛地摔倒在屋地上,樊五嚇了一跳。
心知主子是發火了,也顧不上周身的疼,連忙爬起來雙膝跪地,後背的汗層層往外冒。
“小的無能,沒有抓到那個女的,甘願領罰。”
他頭埋得很低,嚇得喘氣都不敢大聲。
屋內久久無聲,就在他以為王爺已經離開時,一道森冷的聲音響起,“古匣呢?”
樊五悚然一驚,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古匣乃是一個月前簡大小姐拿走的,說好了用幾天就還,可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
幸而有端木一族的事情耽擱著,王爺一直沒有察覺。
不想,今日他竟發現了。
“回主子,古、古匣被簡大小姐拿去了。”
靳沐寒冷眸一凜,呼吸森然,“何時拿走的?”
“上個月的事兒,就是您設計抓捕端木一族那晚。”
砰一聲脆響,靳沐寒的手掌拍在書案上,哢哢兩道碎裂聲後,整個書桌癱倒在地,碎成一片。
幹幹咽了口唾沫,樊五垂下頭,“是小的無能,王爺息怒。”
“找人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前一秒的事情還沒消化,又一顆重石壓了下來,樊五感覺心被死死按著,喘息的空間都沒有了。
他一個月前曾經答應過主子,找人的事情若是再沒有進展,就自行了結性命。
想到這,他感覺舌頭發木,雙唇顫抖的都不知如何開口了。
“尚有一絲眉目,小的剛剛打聽到,午後有個蒙麵的女子在城外救治一老夫人的時候用了樣東西,便同主子要找的那位用過的一樣。”
靳沐寒拳頭捏緊,森冷的目光看了過去,“什麽蒙麵女子?”
“後來小的細細打探,聽到有人在傳,說相府大小姐救治了喘疾複發的太後娘娘。想來,跟此事有很大關係,就是不確定,那相府嫡女,跟主子要找的那位究竟是何關係。”
丞相府……
靳沐寒起身,雙手負於身後,朝內室走去。
晚風破窗而入,拂過他的墨色長袍,漾起邊角的漣漪,如濃霧般飄向周遭。
半晌,他低沉著嗓音命令道,“下去吧。”
“是,小的會繼續盯著,一有眉目,立刻回稟!”
幾天的功夫,消息像長了一千條腿一樣,跑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竟然連宮裏都知曉了。
人人都說丞相府大小姐是個大方得體,又多才多德的佳人。
一時間,曹蕊成了整個南嶽年輕女性爭相效仿的對象。
簡漪羅就當個笑話聽,聽了也就忘了,壓根沒放在心上,卻把古悅氣的夠嗆。
伽畫更是個暴脾氣,安頓好端木族的女頭領,憤懣的差點兒提刀衝進丞相府。
簡漪羅仍跟尋常一樣,每天給老夫人請了安之後,去趟簡老的院子,說說笑笑小半個時辰,再遊蕩一大圈,回林香園。
這天是入宮的前一天,負責趕製衣裳的裁縫鋪子將成品送入府,二夫人身邊的丫頭給送了過來。
簡漪羅剛從簡老處回來,一進院子就瞧見那小丫頭了,本還笑著想打個招呼,不想餘光一瞥,瞧見她旁邊坐著的簡婷音。
“你怎麽來了?”
“最近外頭風言風語吹得緊,我想著過來瞧瞧,大姐對傳言有何反應。”
簡漪羅輕笑出聲,“有什麽反應?我應該有反應嗎?京都從來都是消息的聚集地,最不缺傳言,你說的是哪一個?”
“當然是表姐勇救太後娘娘的那一個了,這可是近來最精彩的一出。”
簡漪羅粲然一笑,犀利的眸光從簡婷音的麵上刮過,“說的好像你親眼見過似的。”
“那是當然……”簡婷音慢悠悠的站起來,循循朝這邊而來,“我就是親眼所見。”
行至近前,她將聲音壓得很低,“這些天你一定很好奇,很憤怒吧?好奇那天被你救治的到底是不是太後。憤怒為什麽救人的是你,而獲利並被推崇的卻是別人。”
她饒有興致的眨了眨眼睛,語氣不饒人的繼續道。 “你一定很想知道,究竟表姐她是怎麽憑空奪了你的好處的?答案……在我這裏,是我成全了她,簡漪羅,你就算懂醫術又如何,最終受益的還不是別人?現在怎麽樣,不甘心吧?你大可以跑出去告訴
別人,施救的是你,嗬嗬,這樣你很快就會被當成瘋子!”
古悅咬著牙,恨不能衝上去撕爛了簡婷音那張嘴,卻被簡漪羅一把拽住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微揚,笑的如春日桃花,燦爛無比,“不著急,聽下去。”
“知道追根究底因為什麽嗎?就因為你長得醜!你個醜到沒邊的賤種,克死親娘的敗類,這輩子都別想登上大雅之堂!”
“賤種,說完了嗎?”
簡婷音隻顧著發泄完的暗爽,壓根沒聽出簡漪羅話裏的意思,當即應道,“說完了。”
周遭丫頭聞言,齊齊笑出了聲。
簡婷音後知後覺,臉色陡然一變,“你?!敢耍我!”
“我醜是醜了點,第一次做人,沒有經驗。也借你吉言,我壓根對什麽大雅之堂不感興趣,所以你趁早跟那大雅之堂一樣,滾的跟我遠一點,否則再給你來一串連環屁,看你還受不受得住!”
“簡漪羅!你不要得寸進尺。瞧你那屎一樣的衣服,說你怎麽了,說你你還不樂意了?”
“屎一樣的衣服?”簡漪羅玩味的攤開袖口來瞧,不由笑容更深了,“怎麽,你看見這顏色,想吃了?如果喜歡,衣服便送你了,記得回去剪開了再吃。”
不等簡婷音回話,她已拽著二夫人的丫頭進了屋,“勞煩母親掛心,也辛苦你,送個衣服,還要聽我們牢騷。”
小丫頭卻是滿臉的崇拜,“大小姐,您回來前,府裏可是三小姐的天地,但依奴婢看,今後的日子,未必了……” 不動聲色間,就能讓人血脈噴張,這本事非一般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