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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我夜夜噩夢不敢入睡，一睡著就夢見蛇衝上來咬我的樣子，隻怕是今後都要噩夢連連了，這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殘你要如何補償！”
    “好了，婷音！你的痛楚我們都明白，但那蛇似乎一動也不動，它是怎麽了？”
    小丫頭將彎彎的異狀又描述了一遍，負責灑掃的丫頭最是膽大，撿了一根木棍就走了過去，徑自將彎彎挑在木棍上，“老夫人，二夫人，這蛇好像是死了。”
    簡漪羅袖子裏的手捏成了拳頭。　　彎彎可是師父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是三位師父養了多年的大蛇孵出的唯一一個後代，經過多年的馴化才養到如此乖順的程度，對簡漪羅忠心不二，跟在身邊多年護她周全，對簡漪羅而言已不僅僅是
    寵物那麽簡單了，更像是親人。
    這幾天忙著府外的事情，許久沒有陪它玩了，不想竟被人鑽了空子。
    ……簡婷音！報複就該衝著我來，你把怨氣撒到蛇上算什麽能耐！
    心頭滴答著鮮血，簡漪羅麵上卻是狀態如常，“蛇都是死的了，三妹說什麽我也反駁不了。”
    曹氏垂下眼簾，蓋住了眸底一閃而逝的陰霾。
    看戲看到現在她心裏已是通透，自己的女兒這是開始反擊了，雖然她並不讚成這麽快反攻，但既然事情發生了，就得盡力幫護著。
    “來人啊，將林香園的所有丫頭叫過來，一個也不能少。”
    “回三夫人，伽畫前兩天爬樹不慎跌落，身負重傷，眼下養在耳室不敢下床，有什麽事能否讓奴婢代勞？”古悅上前一步，說道。
    “傷了便不用過來了。小蛇是與不是林香園養的，不能光憑婷音和漪羅的說辭，怎麽也得問一問丫頭們。畢竟，她們常在院子裏走動。老夫人，姐姐，你們覺得我這個法子可還行？”
    老夫人和劉氏相視一眼，“就這麽辦吧。”
    曹氏點頭，“那麽從最左邊的開始，抬起頭來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大小姐回來的這些日子，你們可曾在林香園內看到過這條蛇，或是看到大小姐給蛇喂過食物？”
    丫頭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不敢作答，好一會兒才紛紛搖頭，“回三夫人，奴婢沒見過。”
    “沒見過。”
    大家齊聲，隨後都垂下頭，隻有站中間的小菊一動不動。
    “你，叫什麽名字？”曹氏遙手一指，將小菊從人堆裏挑了出來。
    小菊目光堅定，倏地抬起頭，粉麵小臉不施雕琢，倒還顯得精致可愛。
    這還是簡漪羅第一次仔細看這丫頭的長相，竟是在這樣的處境下。
    她的眸子疏忽變冷，下意識瞄了眼簡婷音，卻見她神態如常，嘴角微勾，噙著得意。
    “奴婢小菊，給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請安。”
    “你之前在何處？”
    “回三夫人，奴婢從前是簡老院子裏的，因為簡老不喜熱鬧，所以便將派到了林香園。”小菊對答如流，一點兒都不拘謹。
    “好，是個穩妥的，你也說說，有沒有沒過這條蛇？”
    小菊的目光疏忽變暗，似乎很糾結嘴邊的答案該不該吐出來。
    猶豫之際看了一眼簡漪羅，擺明了是在踟躕。
    在場人斂氣屏息，紛紛猜測這丫頭究竟會說出什麽驚人之語。
    曹氏冷聲，“還不從實招來？”
    小菊跪倒在地，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三夫人饒命，奴婢說，奴婢全都說。”
    二夫人濃眉深鎖，小丫頭這副狀態誰都看得明白了，隻是……事實真的就那樣嗎？
    “小菊，你在國公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應當知道汙蔑主子或是胡亂造謠會是什麽樣的後果，想好你要說的話再開口也不遲。”
    劉氏這番話分明是在幫簡漪羅拉票。
    簡漪羅領情的點頭示意一下，隨即循循開口，“小菊，你都看到了什麽？”
    小菊抬起頭，兩眼竟翻出了淚花，她盈盈然看向大小姐，一副心思糾結的模樣。　　“奴婢打從入了國公府開始，就備受各位主子的照顧，轉到林香園之後更是如此，大小姐雖嘴上不說，但對奴婢等的關心卻是實實在在的，對此奴婢一直很感激。可今天的事情，事關三小姐的名譽，奴
    婢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幫您隱瞞了。”
    她以頭觸地，爽快的磕了三個響頭。
    “近些日子，奴婢看過大小姐喂食那條小蛇好幾次，而且都是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才指引著小蛇進屋，偷偷喂的。投食過後又趁著丫頭們不在院子裏，將小蛇放掉。”
    “看吧看吧，我說什麽來著，就是大姐用養的蛇攻擊我！”簡婷音聲嘶力竭，兩行熱淚不住從眼眶溢出，哭得聲淚俱下。
    “若是長久以來這麽做，不應該就你一個丫頭看到才對。”二夫人默默猜測。
    “奴婢，其實也是看到了的，隻不過感念大小姐的恩德，不敢多嘴。”最右邊的丫頭上前一步，跪了下去。
    “奴婢，也看到過一次。”靠近小菊的丫頭也跪了下來。
    這下子場麵可熱鬧了，一邊倒似的壓向簡漪羅，人證加物證都能指證她就是誘使愛寵攻擊簡婷音的元凶。
    “漪羅，你可有什麽證據加以反駁的？”二夫人充滿希望的看著她。
    從劉氏的目光裏能看出，她是想護著簡漪羅的，但眼下對方手裏的證據太多了。
    強行壓製，解決不了問題。
    簡漪羅雙腮浸著淡淡的紅暈，她聞聲抬頭，麵色沒有一點兒改變，“我，沒有做過。”言語間淡定的仿佛跟此事沒有一點幹係。
    簡婷音幾乎要氣炸了，她衝著小菊擠了擠眼睛。
    小菊會意，立刻跪直了，“大小姐，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麽還執迷不悟，早一些承認錯誤，乞求三小姐的原諒，想必老夫人和二夫人都會從輕發落的。”她懇切道，“奴婢是不忍看著您誤入歧途啊。”
    “誤入歧途？”簡漪羅不怒反笑，“你這話什麽意思？”
    “您雖然身負婚約，卻尚沒有出嫁，奴婢說句不中聽的，哪個黃花大閨女的臥榻之中會放著大男人的褻褲，奴婢勸您還是趁早回頭，否則跟將軍府的婚事怕是就此完結了。”
    褻褲？　　簡漪羅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