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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鼻是重重的酒氣，熏天的程度，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
    牆壁周圍疊著滿滿的這一年的奏章全部都被推倒在地，桌椅也仰翻在地，被踹的七零八落。
    而最裏側的暖榻上，太子沈子江正衣衫不整，果著胸膛將曹蕊按在身下，她的衣服都被撕扯掉了。
    半抹香肩露在外麵，發飾淩亂不堪，腰帶也被扯了下去，裙擺已垂落。
    沈子江仍沒意識到有人破門而入了，大嘴如狼虎一般箍在曹蕊的脖頸處、臉畔。
    曹蕊的嘴被捂著，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流，用盡渾身解數在掙紮，可惜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夠作何抵抗。
    沈子江一隻腳踩在她的推上，作勢要去脫她的褻褲，動作粗魯蠻暴，嘴裏還在罵著，“你們一個個都瞧不起本太子，本太子今天就讓你嚐嚐厲害！這禦書房很快就是本太子的了，我在這做什麽不行！”
    有著一口要吞掉天地的豪氣，可惜，用錯了地方。
    沈子崎乍衝進來，見狀狐疑皺了皺眉，隨他之後進來的還有，於公公。
    於公公反應靈敏，擋在門口將後麵的侍衛都截住了，“沒有吩咐，誰也不許入內！”
    吼了一聲，立刻將門扣上了。
    扣門聲極響極脆，一下子把暖榻上荷爾蒙爆表的沈子江驚醒了。他怒著眼睛回過頭，吼了一聲，“誰？！誰敢擾本太子的好事！”
    他赤紅著一雙眼睛回過頭，身子因為酒醉還晃動了兩下，看清楚來人的瞬間，整個人四肢軟了下來，連滾帶爬的從曹蕊的身上翻了下來。
    沈子崎慌忙扯過書案上的黃色錦緞，衝上去把曹蕊罩住。
    她滿臉都是淚水，輕薄的一層胭脂都被哭花了，嘴角還有淡淡的血跡，明顯在掙紮時挨了揍。
    “崎王殿下……”嗚咽著，曹蕊一把拉住沈子崎的胳膊，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多謝崎王殿下救命之恩！”
    沈子崎目光一沉，從她頭頂到腳下逡巡了一圈，並沒多說什麽，用錦緞將曹蕊的肩膀裹住了，“你先冷靜一下。”
    曹蕊乖乖的點頭，哭得一抽一抽的，身子還因為害怕在發抖，縮成一團，像個受了驚嚇的小貓。
    抓著他的手還沒有要放開的意思，生怕救命稻草驟然失去，她還會經曆一番剛剛的恐怖場麵。
    皇帝見狀，憤而上前，接連兩個巴掌把沈子江打翻在地，沈青皇帝少年老成，打小就少有在人前顯露過多情緒的時候，今天乃是雷霆之怒了。
    於公公站在不遠處，長歎了一聲，見狀慌忙跑過來攙扶皇帝，“陛下，保重龍體要緊，切勿動怒啊！”
    沈子江帶著酒氣的臉瞬間就腫脹了起來，隻覺得胃內翻湧的難受，嘔了一聲，哇的一下子將一團化學混合物吐了滿地。
    青黃赤綠各種顏色，交織成五彩的畫卷……
    刺鼻的酸臭味道，充斥了整個禦書房，皇帝沉著眉頭，“孽子！你這個孽子！朕怎麽會生了你這麽個孽子！”他氣的渾身發抖，很不能一巴掌拍死太子。
    吐了過後，沈子江頓時清醒過來，腦子的渾濁感覺也不複存在了，他仿佛換了副靈魂，眨巴著大眼睛掃視殿內的一切，目中帶著疑惑，帶著驚訝。
    一整張臉都寫著問號：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麽？
    就算他這會兒還沒找到答案，但看到皇帝發怒的樣子，下意識開始整理自己，頓時發現自己的腰帶已經解開了，半抹褻褲吊在腿上。
    慌亂之間，忙將衣衫穿好，膝行到皇帝麵前，用盡生命的口頭謝罪。
    “父皇饒命，兒臣也不知是怎麽了，兒臣……”
    一邊磕頭，一邊看著禦書房裏的一切，當看到角落裏瑟縮著蜷成一團的曹蕊時，本已沉到半空的心頓時又下墜了數千米。
    曹蕊？她怎麽會在這裏？她怎麽會跟自己出現在禦書房裏？
    沈子江努力從腦海裏找回憶，他記得他們相挾著往泰和殿走的時候，路上遇到了一個小宮女，宮女說皇帝讓他到禦書房稍坐，曹蕊便說陪著他到禦書房聊一會兒。
    進了這裏，他就感覺渾身發熱，腦子昏漲，再之後發生了什麽……
    狐疑的掃視著屋內的各處，一幕幕陌生的場景出現在沈子江的腦海裏，他的手撕扯著曹蕊的衣衫，他親吻她的臉頰，他拉扯她的裙擺……
    這都是他幹出來的？
    “父皇，兒臣是中了旁人的奸計，還望父皇明察啊。”
    “奸計？”皇帝的氣焰半點沒有消，“那你是中了蠱，還是中了毒呢？”　　“兒臣，兒臣也不知情，兒臣入宮前還好好的，可是有一個宮女說讓兒臣來禦書房等著，您要單獨見兒臣，兒臣就帶著曹姑娘來這等了，誰知道，進來這裏就頭腦發熱，對，一定是有人趁著兒臣不注意
    ，給兒臣下了毒。”
    “放肆！”
    皇帝一悶腳踢在了沈子江的心口上。
    他正在努力替自己辯白，壓根沒料到對方會突然來襲，胸骨直接迎在了皇帝的腳掌處，也是一個寸勁兒，沈子江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獻血。
    皇帝顫抖著指向他，“縱使你是中了毒，中了蠱，那大逆不道的話，難不成也是旁人指使你說的？”
    “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兒臣豈敢說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皇帝一把拎起沈子江的頭發，看著那張與自己相近的臉，腦海裏浮現出他從牙牙學語，到稚嫩童聲，再到討人歡喜的乖巧模樣，一幕幕切換而過，最後再對上這張腫著的巨臉，所有的父子之情，皆煙
    消雲散了。
    他重重將人往地上一甩。
    當！
    伴隨著悶響的一道聲音，沈子江毫無防備，完全沒有抵抗，就那麽像個琉璃花盞一樣，被摔在了地上。
    額頭瞬間青紫交加，整個人翻滾了一圈，暈旋著雙眼一對，暈了過去。
    沈子崎欲上前查看，被曹蕊抱著大腿，死活不肯撒開。　　“鬆手！”幾乎從牙縫裏擠出的一道聲音，沈子崎壓低語調，“曹蕊，點到為止，否則，你我都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