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誰的孩子誰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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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顧氏哭了,眼睛紅紅的跟個小兔子似的,還還綿綿軟軟的縮在床頭一角,眼神裏透著警惕。

    看著自己跟看大灰狼似的。

    四阿哥瞬間就後悔了。

    他伸手把人給強行拉了過來,摟在自己的懷裏,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她的後腦勺,低沉地哄了好一會兒。

    隻是因為喜歡, 越來越喜歡。

    不是不尊重她。

    更不是把她當個玩意兒。

    他也不知道今兒自己怎麽有些異常荒唐又霸道的纏綿——大概是因為得了皇阿瑪的褒獎,再加上因為早有準備,萬事皆順,難免躊躇得意。

    憐愛她,但又想要徹底地占有她。

    ……

    顧幺幺有氣無力的趴在四阿哥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但是肚子卻出賣了她——安靜的屋子裏,很明顯的聽見了咕咕一聲。

    本來就是很消耗體力的。

    四阿哥本來還在哄她,結果被這一聲破了防,頓時就笑出來了。

    他一笑,氣氛就不對了——顧幺幺氣呼呼的抬手揉了揉眼睛,轉過身子。

    四阿哥強忍著笑,抬手又把她的肩頭給扳回來了:“餓了?”

    顧幺幺還沒回答,四阿哥已經揚聲讓人把烤羊肉給送進來了。

    上好的羊肉,沒有一點膻味,配上香噴噴的孜然和辣椒——顧幺幺光是聞著味道就咽了一口口水。

    四阿哥從侍膳的婢女手中拿了筷子,親自就喂顧幺幺了。

    ……

    春氏那邊——情況糟糕透了。

    自從下車之後,邊一直沒什麽人搭理她——還是春氏身邊的婢女主動過去問,才有人過來,耷拉著臉給她引導了住處的路。

    春氏也不是傻的,看著這情形,雖然憋屈,卻也揣了個小荷包過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得了銀錢的潤色, 引路的奴才臉色頓時就好了許多。

    但是再好的態度也掩蓋不了住處十分寒磣的事實。

    進了這屋子, 春氏一顆心就涼了半截。

    其實收拾的倒也算素淨幹淨,但是問題是如今正是冬天裏,這屋子卻四麵透風,居然還隻是象征性的燒了一個小暖盆。

    那熱度——估計連一個手爐都比不上。

    春氏不想住這屋子裏,但是又不得不住——她能去找誰做主?

    四爺?

    不可能。

    顧格格?

    其實是可以的——畢竟顧氏得寵,莊子上的都巴結著呢。

    更何況這一次跟出來的人裏麵,顧氏的身份是最高的。

    按道理,是可以向她請示的。

    但是春氏死都不願意低下這顆頭——讓她對著福晉跪、對著李側福晉哀求都可以。

    但就是不可以求顧氏!

    春氏吩咐著身邊的奴才將行囊裏的所有被褥和衣裳都給拿出來了,直接給自己包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才算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然後就是吃飯問題了。

    晚膳的時候,倒也有人過來送——但是膳食很敷衍,分量也不多。

    春氏一個人吃完了,身邊的奴才勉強再分一分,雖說不至於餓著肚子,但也心發慌。

    再等到臨睡前,春氏催著就讓人去討一些熱水。

    還不錯——這住處的屋子裏居然有洗浴的木桶,也是新的,很幹淨。

    一路上風塵仆仆的,肯定是要洗漱一下才好睡下的,更何況主子爺隨時也有可能過來。

    總不能這麽蓬頭垢麵的迎接吧?

    春氏這麽想著,都已經坐進了木桶裏,旁邊婢女伺候著幫她將熱水緩緩的兌進涼水裏。

    兌到第二桶的時候,春氏驚叫了一聲, 整個人都凍得打哆嗦起來了。

    那是什麽“熱水”呀!

    根本就是早就已經放涼的水。

    那一點溫度——和冷水幾乎沒什麽差別了。

    春氏哆嗦著嘴唇,又是氣惱又是冷,就這麽濕淋淋地硬披上了衣裳。

    結果將她帶來的家當漂亮衣裳也全都給沾濕了。

    春氏死死的咬著牙不說話,忽然一抬手,就甩開了身邊婢女的手。

    她就這麽水淋淋地也躺上了床。

    睡!

    隻有睡足了,養飽了精神,才有可能抓住機會。

    聽聞從前江蘇之行的時候,耿格格足足跟在了四阿哥身邊幾個月——都沒能抓到一次機會。

    她這一次,未必就會這麽倒黴。

    春氏在被窩裏屈辱地打著寒戰,指尖抓緊了被褥,又一次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一遍:一定要得寵。

    一定。

    ……

    府裏,自從四阿哥走了以後,福晉便有些格外的不舒服。

    麵對太醫,她也說不上具體的症——但總之就是心慌無神,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

    主子爺不在府裏,太醫也隻能著力寬慰了幾句,又說懷孕之人難免身子不適,這都是正常的。

    然後就是開了一堆不痛不癢的藥方。

    海藍和芝迷看著福晉病蔫蔫的樣子,心裏也不由得著急——福晉這一胎懷的不容易,可千萬不能出什麽岔子。

    好在,主子爺這一趟出門很近,沒幾天就回來了。

    隻要主子爺回來,府裏就有了主心骨,福晉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養胎了。

    ……

    這一天傍晚時候,燈火之下,福晉提著筆給四阿哥寫家書,匯報完了府裏的情況之後,又將弘昐的情況提了幾句,最後才隱晦地表達了幾句她的思夫之情。

    寫完了,福晉紅著臉看了幾遍。又覺得有些不端莊,難免有失大家風範。

    她還是將信紙團成了一團,扔在了旁邊。

    提筆重新寫了。

    正寫著,宋格格院子裏的奴才過來了,跪下來就慌慌張張的說是大格格病了,正在發熱,熱度還不輕。

    宋格格守著女兒在降溫,急得不行。

    需要請福晉的牌子,讓人去宮裏請太醫。

    福晉剛要讓人去拿牌子,想到太醫前腳才剛剛走,更何況這時候宮門恐怕已經落匙了。

    她忽然又頓了頓:“先讓府醫瞧瞧吧。”

    四阿哥臨走之前交代過她要把家裏管好,如今太醫進進出出的來了好幾趟,便是不怕宮裏側目,外麵瞧著也挺紮眼。

    而且小孩子嘛,生個病什麽的是常有的事——大格格一向又白又壯,能吃能跑的,看著就像是個福氣大的。

    “先讓府醫過去看看,告訴宋格格——別急,待明兒一早……”

    福晉說到這兒,忽然就覺得腹中胎兒一動。

    她頓時住了口,小心翼翼地捧著肚子就不說話了。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聽福晉話說了一半,聽不見下文了,不由地抬起頭來看福晉,就看福晉全神貫注地低頭瞧著她自己的肚子,早就把大格格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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