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 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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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阿哥伸手將她拉了回來,強忍著笑意看她,伸手在顧幺幺後腰揉了揉,故意逗她:“不要緊,爺不嫌你胖。”

    他的手不緊不慢的在她的腰上揉著,帶了幾分力氣,有點曖昧, 又有點調侃。

    顧幺幺抽了抽鼻子,直接轉過頭不理他了。看把她逗得有點急了,胤禛拉著她的手在床邊沿坐下:“真生氣了?”

    顧幺幺委委屈屈道:“嗯!”

    四阿哥大笑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硬扳過來麵對著自己,低頭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爺不說了。”

    頓了頓,他道:“本來也就是逗逗你的。”

    顧幺幺抬手揉了揉耳朵,小聲嘀咕了一句:“說什麽都不能說胖!”

    四阿哥還是在忍笑,伸手把她摟進自己懷裏, 視線下垂才看見她沒穿鞋子,僅僅著了一雙白襪子踏在地上。

    幸虧這時候已經是春天了,屋子裏又燒著暖盆,雖然是北地,但是也不覺得很冷。

    四阿哥伸手將顧幺幺給抱了起來,直接放在了床上:“怎麽不穿鞋呢?”

    顧幺幺道:“剛才還在試鞋子呢。”

    四阿哥憐愛地把旁邊的鞋子給拿了過來,托著顧幺幺的一隻腳,給她穿上。

    顧幺幺小聲道:“我自己來吧。”

    她剛要伸手,四阿哥就搖了搖頭:“你坐好。”

    顧氏的腳柔弱無骨,雖然纖細卻並不顯得枯瘦。

    他就這麽屈著身子,親手給她穿好了兩隻鞋子,眼中全是寵溺,最後輕輕把她的腳放在地上:“以後不許這樣,著了涼可不是鬧著玩的!”

    四阿哥重新一撩袍角, 坐在床沿邊, 盯著身邊的人兒看了一眼, 見顧幺幺額頭上有幾根碎發。

    他伸手過去,給她撩到一邊,忽然顧幺幺就抬手摟住了四阿哥的肩膀,輕輕的湊了過去,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個吻。

    是少有的主動。

    她親完了,有點害羞地縮了回來。

    但四阿哥微微眯了眯眼,直接就把人給拽了過來,按在自己的懷裏,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

    這是一個粗暴的親吻——表達的愛意也是酣暢淋漓的。

    ……

    剛剛將帳子解下,門口就傳來了奴才的叩門聲。

    四阿哥整個人都僵了一下,臉色都變得難看極了——這奴才簡直是太沒眼力見。

    “放肆!”

    他直接把人給罵了出去,但是接著就聽見了蘇培盛的聲音。

    蘇培盛顯然也很明白裏麵是個什麽樣的光景,更明白在這種情況下打擾四爺會讓他有多不爽,所以聲音都是帶著顫的。

    他硬著頭皮跪下來稟報說是福晉生病了。

    是急病。

    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也就剛才突然發作的。

    畢竟還是傍晚時分,窗外的夕陽都沒有完全落山,四阿哥聽蘇培盛跪在門口說完了,回身隻好抱了抱顧幺幺,自己一邊起身,一邊將外袍重新披上,離開了顧氏香香軟軟的床帳。

    ……

    出了屋子來, 四阿哥才看見蘇培盛和外麵的奴才們都跪了一地。

    尤其是蘇培盛, 都不敢抬頭看他的臉了。

    四阿哥目光一掃,就看見跪著的奴才之中有福晉正院裏的嬤嬤。

    “你來說。”

    他伸手指了指。

    嬤嬤磕了個頭,往左右看了一下,稍微有一些猶豫。

    四阿哥揮手讓太監們都退下去了。

    嬤嬤口舌伶俐地就把事情給說了一遍——原來,是福晉下午的時候貪涼,多喝了幾盞果子盅。

    其實這個天氣不該有這種冰凍果子盅的,但是福晉最近心煩意燥,非涼茶果子盅不解渴。

    於是膳房還特地搞了個夏天才有的冰桶,今天給福晉做了送來。

    但是不巧的是,福晉今兒正好碰上麻煩事來了。

    女子這期間,是不能碰冰飲的——福晉烏拉那拉氏用完了整整兩盅果子盅才發現。

    然後就……痛成了這樣。

    四阿哥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頭,心說烏拉那拉氏這可不是自己作的麽?

    如今還是春天裏,時不時的會有倒春寒,顧氏這花步小築裏還燒著暖盆——這種天氣喝冰凍的果子盅,當真是不愛惜身子了。

    他擺了擺手止住了嬤嬤繼續往下說,大踏步地先往外走去了。

    福晉正院是圓明園裏景觀最開闊的一處,不比花步小築的小橋流水,花木扶蘇,而是頗有端莊宏偉氣象。

    但是此時,門微微半敞著,烏拉那拉氏癱坐在堂屋椅子上,整張臉上沒一點血色。

    婢女們都圍著主子團團轉,要說把福晉給扶到床上去躺著,烏拉那拉氏直搖頭:“不行……別動……”

    這種事兒,疼的厲害的時候真的是一點都不能移動的。

    弘暉也嚇著了,嘟著一張小胖臉圍著額娘的椅子直打轉:“額娘怎麽了?額娘怎麽了!”

    府醫一邊開藥方,一邊還得撥開弘昀小阿哥。

    大嬤嬤在邊上急的唉聲歎氣。

    這種事兒吧——要說是個病也不是病,但是疼起來偏偏就要人命。

    其實剛才,大嬤嬤是不主張福晉讓人去通知四爺的。

    因為這種病——若是給主子爺留下了印象,總覺得好像福晉子息艱難一般。

    但是架不住福晉非要讓人去花步小築通知四阿哥。

    尤其是知道四阿哥從一回來,就直接去了側福晉那兒之後,福晉就更堅持著要人去通知。

    好像就是賭這一口氣——看看四爺心裏還有沒有她。

    大嬤嬤在心裏直歎氣:主子爺心裏有沒有您,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何必自欺欺人!

    ……

    四阿哥一進來,弘暉就害怕地撲了過去,抱住了阿瑪的腿:“阿瑪!快看看額娘!”

    他小胖臉上掛著淚珠,長長的睫毛上也有淚珠,看著可憐極了。

    四阿哥走過去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呼吸更急促了。

    她就這麽滿頭冷汗的趴在旁邊的小茶幾上,咬緊了袖子急促呼吸。

    正巧,鈕祜祿氏今天是過來給福晉請安的,碰上了這一趟事,這時候正半跪在地上給福晉端著熱水盞。

    四阿哥坐下來,先問了府醫,等到聽說確實隻是女子的月水不利而腹痛,於是安慰弘暉道:“阿瑪在這兒,別怕。”

    他看著烏拉那拉氏就這麽歪著,於是過去把人給扶了起來:“還能走麽?”

    四阿哥的本意是想讓福晉到屋子裏床上去躺下歇著。

    畢竟這麽坐在椅子上也不是個事兒。

    烏拉那拉氏虛弱無力的搖了搖頭,身子搖搖欲墜地往四阿哥肩頭靠去,然後就看四阿哥微微側身以避讓、

    他一招手,幾個身材健壯的仆婦過來,把福晉半抬半抱進屋子裏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