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響當當的一條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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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不了!”蕭長安伸手拍拍她的肩,“我相信你,你這麽皮實!想當年在西關,你應該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吧?你又不是蕭京城裏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你才沒那麽容易死!”
“漢子……”蘇青鸞捂住胸口,麵容扭曲。
“哦……這麽說你好像不太對……對不住啊!你長得一點也不像漢子……”蕭長安看著她,眉頭擰了擰,“奇怪了,我為什麽會說你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
因為曾經的曾經,在西關時的她,嘴裏最愛說的,就是這句話……
現在她的這句“名言”,猛不丁的被蕭長安提起來,她還真點……戳心……
蕭長安也似是想到了什麽,摸著頭,坐在那裏發了會怔。
“總感覺在哪裏聽過這句話似的……蘇青鸞,這話是不是你說過的?”
蘇青鸞冷冷的掠了他一眼,轉移話題。
“既然你都把我用得這麽狠了,法明已然相信了,你幹嘛還要去激怒師父?”她冷哧。
“若非他在外頭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又怎麽能佐證我的確將你製成人彘之事呢?”蕭長安聳肩,“就是要兩方麵同時施力,才能拿下法明!”
“那也不用做到……那樣吧?”蘇青鸞跳腳,“把那月牙形的傷痕……剜下來,蕭長安,你是魔鬼嗎?”
“是魔鬼,也是你逼的!”蕭長安想到那日的事,再想到她說過的那些話,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
那裏受傷的地方,此時還是疼得鑽心。
本來,他就隻是想嚇嚇她,割下她一片衣角什麽的,拿去刺激白清寒。
可誰知道,最先受到刺激的,居然是自己。
他這樣一個人,冷血,冷酷,從小到大,不知經曆過多少風雨,早就練就了波瀾不驚的性子。
怕是也隻有這個女人,能把他氣到自殘吧!
蘇青鸞掠了他一眼,自然也明白他是傷口痛。
但是,她還是一言不發,擰過頭去。
這個男人,太可怕。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了。
“說了這麽我,現如今,那法明……可信了你?”
頓了頓,她又問。
蕭長安“嗯”了一聲:“我做出這等殘忍可怕之事,他自然是信我的!他已派人傳了消息過來,要與我相見!日期未定,不過,想來就是在這幾天了!”
“你見了他之後,打算怎麽做?”
“繼續裝傻!”蕭長安回,“我想繼續往下深挖,更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牽涉到其中來!”
“會是個很驚人的數字吧?”蘇青鸞喃喃道,“畢竟,連太後也……”
“是!”蕭長安歎口氣,“我常怕我張的這網,撐不住,是以,也是十分忐忑!你對此,可有高見?”
蘇青鸞倒沒想到他會征求自己的意見,一時間有些愣怔,隻盯著他看。
“怎麽了?”蕭長安反問。
“你,信我?”蘇青鸞問,“你就不怕,我把你和法明,一鍋燉了?”
蕭長安失笑:“你會嗎?”
“說不好!”蘇青鸞坦誠回。
雖然明知他是為了法明,才這樣對自己,也是為了更好的效果,為了能騙過法明,才瞞著自己,可是,蘇青鸞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
鬼知道他以後為了達到別的目的,又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這次,是她運氣好,沒有被嚇死。
換了下次,隻怕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長此以往,她早晚會死在這廝手裏。
如果有機會,蘇青鸞自己也說不好,會不會一咬牙一狠心,就直接把這廝幹掉,一了百了,從此高枕無憂。
她坦誠的回答,讓蕭長安再次笑起來。
“到頭來,我們還是做仇人的命啊!”他又笑又歎,“隨便吧!反正,都已經壞到這種程度了!”
“你為什麽會認為兜不住?”蘇青鸞看著他,頓了頓,又道:“現在不光是你一人在追捕,你應該知道,你父皇也是盯死了法明!上次我在殿前抓到的內奸,令他十分震驚,已經開始動手清剿,你們父子同心協力,舉國之力,還鏟不平一個太平道?”
“聽起來,是沒有問題,可是……”蕭長安哀歎,“蘇青鸞,這大蕭朝局,比你想像的更混亂!父皇,已經失盡人心了!真正忠心的肯為他所用的人,真的不多了!”
“他才真正是自作自受……”蘇青鸞苦笑,“有時候我都懷疑,連他也被蠱惑了……”
“你說的不錯!”蕭長安點頭。
“啊?”蘇青鸞嚇了一跳,“這……這怎麽可能?”
“不然,你以為,孫國柱這地痞流氓,如何會站到廟堂之高?這位國柱大人,可也太平道中人!他是法明炮製出來,專門蠱惑父皇的棋子!”
蘇青鸞聽得目瞪口呆。
“可是,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是孫國柱那樣的人?他那樣的粗俗,醜陋,他簡直就是集世間所有惡於一身!你父皇,為什麽會被這樣的人蠱惑?”
“因為……”蕭長安歎口氣,沉默了。
“又是一樁皇室秘事……”蘇青鸞聳肩。
“你別管為什麽,總歸,法明的確找到了他的弱點就是了!他也的確成功了!”蕭長安疲倦道,“他雖然不曾控製住父皇,但卻用一個孫國柱,成功的剪除了父皇身邊的羽翼,讓人心渙散,大蕭朝局,似一盤散沙,難以聚集!”
“這個法明,真的是……”蘇青鸞歎口氣,“真是無孔不入啊!”
“是!”蕭長安點頭,“這些日子,我與他過招,每深入一寸,便愈發忐忑,時時刻刻,都是行走在刀尖之上,稍有差池,便滿盤皆輸!”
你方才說父子同心協力,卻不知,我們這對父子,從來不曾同過心,又如何協力?”
“我不敢信他,生怕他身邊還藏著一個隱形的孫國柱!”
“可是,我又不能不信他,因為以我之力,現在又投身虎穴,很多事,孤力難撐!所以,我不得不暗中給他傳信!”
“然而,傳了信,他也不會全然信我!在他眼裏,法明是母後的人,也就是我的人,他不知我意欲何為,生恐我謀權篡位!他這一生,最在乎的,也就隻是他的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