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樾,樹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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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樾,樹蔭
相比林婉的震驚,祁長風很從容淡定,看著她的眸光平靜如水,沒有泛起絲毫的漣漪,哪怕他的手掌下正是她飽滿的胸部,溫熱柔軟。
“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祁長風薄唇輕啟,喜行不露於色,收回自己的手放進西褲口袋裏。
林婉這才終於反應過來,忙不迭的紅著臉把衣服拉下來遮住自己,連耳根子都仿佛燒起來了一樣灼熱。
她麵紅耳赤地努力低著頭,隻盯著懷裏的孩子看,雙唇緊緊的抿著感覺很尷尬,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原以為祁長風會責怪她擅自來看孩子,或者立馬搶走孩子把她無情的趕出去,結果他隻是沉默的坐在了她的身旁,看著在她懷裏的孩子。
林婉發現他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露出柔軟的表情,目光深深,什麽都沒說卻又仿佛什麽都已經說了。
那是一種她難以言喻的眼神,好像充滿了世間所有複雜的情感。
“祁樾怎麽樣?”祁長風忽然開口,林婉一臉迷茫的看向他,“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我說,孩子叫祁樾怎麽樣?”
林婉眨了眨眼睛,“哪個yue?”
聞言,祁長風把目光從孩子的身上收回來,深邃的看著林婉。接著拉過她的一隻手,在她的掌心寫下樾字。
一字寫完,又看著她的眼睛。
林婉已經領會到了是哪個字,但還沒從祁長風在她手心裏寫字的那種奇異的酥酥麻麻感裏回過來。
半晌才慢慢的收攏手心,緊緊的捏成拳頭,仿佛要把那種感覺和那個看不見的字死死的握住。
“不說話是不同意?”祁長風見她沉默,聲音低沉的追問。
林婉看著他,搖搖頭解釋:“隻是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漢字你偏偏選擇了這一個。”
“不明白嗎?”祁長風低喃,目光複又落在了孩子的身上,嗓音低醇的解釋:“樾,樹蔭。希望將來他能庇護自己所愛,免她風吹免她日曬。”
林婉瞳孔微微放大,看著祁長風忘記了眨眼。
都說父母會把自己未能完成的心願寄托在孩子的身上,那祁長風是否也因為如此,他想要庇護的那個人有究竟是誰?
林婉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句去世的林清,還有在他身邊的陸思涵,但唯獨沒有自己。
那個人不管是誰,也不會是她。
林婉忽然就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明媚,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笑。
她看著祁長風,點頭:“就這個吧,很好聽。”
祁長風也看著她,正要說話,不遠處又響起了喬三月的哀嚎聲,蕭恒止像是沒聽見似的,直接拉開門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陰沉。
他抬頭,正好就跟對麵的林婉和祁長風對上了視線。
林婉猜測肯定是吵架了或者發生了什麽不愉快,不免得覺得很尷尬,悻悻的收回視線。
不時喬三月也從裏麵衝了出來,毫無遮攔的拉著蕭恒止:“別告訴我媽,我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是她們給我說隻是聽聽歌跳跳舞而已。”
蕭恒止沒回答,隻是皺著眉頭問祁長風:“你怎麽進來了,不是……”
沒等他說完話,祁長風直接打斷他,“都已經發展到見過彼此父母的程度了?”
蕭恒止掃了一眼林婉,也不再接著後麵的話說了。
他側身冷冷的看著喬三月,撥開她抓著自己的手,“去把孩子抱回去,你的事情等下班再說。”
喬三月委屈巴巴的,不情不願的從他身邊走開,再回到林婉的麵前時就笑眯眯的了。
“林小姐,把孩子給我吧。”
林婉愁眉不展的盯著麵前的喬三月,非常的不舍得跟孩子分開,抱在懷裏不肯遞出去。
喬三月為難了,扭頭看著祁長風,對方卻什麽都沒說就跟蕭恒止並肩離開了這裏。
望著連背影都很嚴厲的蕭恒止,喬三月不得不主動伸出手從林婉的懷裏抱過孩子。
林婉還不肯鬆,她就可憐巴巴的道:“林小姐我再不聽話做好事情,就完蛋了。恒止哥,噢不,蕭院長他不會放過我的,我要將功補過呢。”
聽了這番話,林婉的性格自然是不願意給別人增添麻煩,再舍不得也鬆開了手。
依依不舍的目送孩子回到保溫箱以後,她又看了好一陣子,才從這裏離開。
走到半路,就意外的看到海凝朝自己走來。
她心底很驚喜,越過人朝海凝快步走過去。她這會兒想起來了,現在見不到孩子沒關係,海凝幫自己打贏了官司就可以永遠跟孩子在一起。
海凝也已經看到了她,抬腿直接朝她跑了來,拉住她擔憂道:“你身體還沒恢複,別這麽跑。”
“沒事。”林婉笑笑。
“你怎麽哭了?”海凝伸出手,在林婉的臉頰上摸了一下,眉頭微微的蹙起。
林婉忙不迭胡亂擦了擦,“剛剛舍不得孩子才……”
海凝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冷卻,想到孩子的事情,很遺憾的看著林婉,“對不起,沒能陪在你身邊。”
聞言林婉愣住,下一秒又死死的抱住海凝,哽咽的說:“海凝,謝謝你。”
除了許寒生,這是第二個讓她覺得自己很幸運的人。
仿佛知道林婉在想什麽似的,海凝輕輕的也抱住她,在她後背上撫摸安慰。
煽情了不知道多久,兩個人才手挽著手的回到樓下的病房。
病房內,許寒生也在,跟他一起的還有許溫暖。
許溫暖今天穿著一條印花的吊帶裙子,紅色的小涼鞋,看起來像是童話裏的公主。
她看到林婉來了,衝上去了抱住大腿,“婉婉阿姨,你去哪裏了?”
“我去看小弟弟了。”林婉如實回答。
原本正在削蘋果的許寒生聽到猛的抬起頭,目光複雜的看著林婉,“祁長風他允許你看孩子了?林婉,你不會忍不住妥協了吧?”
“你想什麽啊,怎麽可能妥協!”林婉立馬反駁。
“那你……”
“是他的一個朋友,好像是醫院的院長。估計看我可憐就偷偷讓我進去了,隻是沒呆多久。”林婉說到最後句話,表情裏掩飾不住的都是遺憾和惋惜。
許寒生兀自鬆了口氣,把手裏的蘋果削成了一塊一塊的,插上牙簽放在盤子裏遞給林婉。
林婉沒胃口吃,但還是拿了一塊在手裏。
盤子遞到許溫暖的麵前時,她連連擺手拒絕,仰著頭興致勃勃的問林婉:“小弟弟可愛嗎?”
“嗯……有點皺巴巴的,還看不出來。”林婉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許溫暖。
許溫暖好像有點遺憾,但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轉眼又亮眼放光的問:“小弟弟還沒有名字吧?”
“這當然有!”林婉滿腔自豪,清晰的道:“叫祁樾,溫暖覺得好聽嗎?”
“啊……”許溫暖低下頭,長長的歎息。
“怎麽了?”海凝問,“我覺得很好聽呀。”
許溫暖沮喪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兩個阿姨,脆生生的道:“那我爸爸費盡心思給小弟弟取的名字,這樣的話不就浪費了嗎?”
她話音剛落下,林婉就意外的朝許寒生看了過去,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