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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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嗎
事關祁長風,林婉自然是沒有這麽容易就放棄,看到蕭恒止走了立馬就抬腳追上去。
追到觀察室的門口,蕭恒止前腳剛剛踏出去,檢查室的門自動合起來,眼看就要關上。
那一刻林婉什麽也沒想,千鈞一發之際直接拿自己的身體去擋,試圖硬衝出去,結果哐當的一聲被自動門狠狠的撞了一下,正好撞在膝蓋骨頭和頭,腿一軟跪在地上,頭暈目眩。
門倒好,這會兒又自動打開了。
由於動靜太大,蕭恒止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看到她跪在地上時眉頭一皺。
自動門又要再合上而林婉又不自知時,蕭恒止終於還是不忍心,走上前抬出一隻腳擋住了門,低頭看著她:“還想再體驗一次?”
聽到他聲音,林婉看了一眼他的皮鞋抵住的門,趕緊從地上站起來,尷尬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不好意思,謝謝。”她對他說道。
蕭恒止環顧四周,接著就看著她低沉的道:“有話來我辦公室說吧,這裏不方便。”
見他肯跟自己交流了,林婉欣喜的點頭,在他轉身時跟上去。
蕭恒止的辦公室在頂樓,還帶著一個空中花園,園子裏的花開得很漂亮,一簇簇的爭奇鬥豔。最多的是梔子花,現在又正當季,於是他整個辦公室裏充斥著濃鬱的梔子花香。
坐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林婉膝蓋碰著膝蓋的端莊而坐,環顧蕭恒止幹淨整潔,並且充滿了醫學道具和書籍的辦公室。
很快,蕭恒止也在她的對麵坐下,點燃一根煙。
“說吧,什麽事。”
看著他手裏的煙,林婉抿唇眨眼下意識就說:“醫生也要抽煙?”
聞言,蕭恒止從嘴上拿下煙看了一眼,又睨著林婉懶得解釋,一副醫生為什麽就不可以抽煙的樣子。
林婉悻悻的笑了下,“我以為醫生比誰都明白抽煙的壞處,不會……”
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要說錯話了,林婉立馬就閉上了嘴。
蕭恒止卻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似的,又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煙圈道:“不會什麽?不會自尋死路?”
“……”
林婉啞然,但蕭恒止猜中了。隨後她有點尷尬的對蕭恒止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蕭恒止才不在意些,不耐煩的又問了她一遍,“你找我要說什麽?”
猶豫了半分,林婉才試探的問他:“我想知道祁長風他現在怎麽樣了。”
“他怎麽樣,新聞裏不都報道過了嗎?”蕭恒止似乎是很不想跟她提起這個,回答得很敷衍。
至於新聞,林婉的確是看了不少關於祁長風的,知道他現在在公司的地位岌岌可危,都是因為她。
她滿懷愧疚,但她更關心的還是他的健康,和他的腿。
“我想知道他的腿還有沒有可能恢複?你是醫生,又是他的朋友,肯定最清楚他的情況,所以我要問你。”林婉說話時,手心已經出了一層汗,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害怕接下來得到的答案。
蕭恒止偏偏又長久的沉默,目光深邃的盯著林婉看,讓林婉的心更是飽受折磨。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恒止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窗前往外看,終於開口道:“為了救你導致他腰椎神經嚴重受損,腰椎以下部位都失去知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林婉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祁長風失去了他男性的尊嚴,不僅僅是雙腿的癱瘓。她胸口猛的抽疼,像是被人揪住了心髒正要往外拔掉。
隻要想到祁長風那麽驕傲的男人從此落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話柄給人家,任人家奚落和嘲笑,就覺得自己也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最嚴厲的懲罰。
她聽到蕭恒止低沉的聲音繼續說:“如果堅持鍛煉和康複,有可能恢複,但可能性太小。”
“多小?”林婉聲音都顫抖了。
“小到你沒有辦法想象,還不到百分之五的把握。”蕭恒止的聲音落下,轉身盯著林婉。
林婉早已經靈魂出竅,茫然四顧。
“你還有什麽想要知道的嗎?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嗎?”蕭恒止冷笑,嘲諷的問道。
林婉抬頭看著他,窗外麵的光線直直的照進她的眼底,她有些想要流眼淚,但是忍住了。
那瞬間她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但這話說了有什麽用呢?祁長風的腿能夠恢複嗎,一切會重來嗎?不會。於是她又咽了回去,隨便任何人如何指責她,這本來就都是她的錯。
不時,林婉的電話鈴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裏突兀的響起,她回過神來接通電話,原來是殯儀館那邊的消息,說她的父親在今天火葬,問她是否要參加。
林婉蹙著眉頭,嗓子眼一股股的熱浪。
這一天,怎麽來得這麽快?
直到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再次詢問她還在聽嗎,她才艱難的開口,“我參加,謝謝你通知我。”
掛了電話,林婉木納的站起身,又看著蕭恒止說:“謝謝。”
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得腳被灌了鉛,身體疲憊不堪,心裏更是堆滿了心事,壓得她喘不過氣。
蕭恒止剛剛多少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再看林婉的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自己剛剛似乎把話說得太重。
他喊住她,說:“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
聞言,林婉扭頭朝蕭恒止微微的一笑,什麽也沒說,就繼續往外走了出去。
離開蕭恒止的辦公室以後,林婉去了一趟祁長風的病房,想要告訴他父親今天下葬,要不要去送別。
畢竟,他們有過三年的婚姻,現在又有孩子。
終於走到病房的門口,卻在看到裏麵的一幕就打了退堂鼓。
病房內,祁長風坐在輪椅上對著窗外,身上依舊還是藍色的條紋病服。
陸思涵坐在他的身旁,正端著一碗粥喂他吃。似乎是心疼她懷著孕,祁長風扭頭看著她,說了些什麽,從動作上看大概就是讓她把粥放下。可陸思涵不肯,非端著碗喂他。最後是陸思涵端著碗,祁長風就著她的手一口一口的勺粥送到嘴裏。
如此溫情的一幕,落在林婉的眼裏,讓她覺得五髒六腑都要漲破了的難受。可她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不能說。
她沒有資格。
林婉咬著唇,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啪嗒啪嗒的往下砸,砸向了醫院的地板。
病房內,祁長風忽然停止了喝粥,有所感覺的扭頭朝病房的門口望去,卻什麽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