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毒藥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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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毒藥蛛吻
    “奴婢參見婕妤娘娘!”
    沐歌連忙跪下,看她衣著打扮,渾身氣度,定是她未來的主子寧昭然。
    她有些懊惱,她想了許多種第一次同寧昭然見麵要說什麽,要怎麽解釋她突然恢複神智的事,但怎麽也沒了料到是在這麽糟糕的情況下。
    寧昭然看著跪在地上,發髻亂糟糟衣襟沾滿了雜草灰土的沐歌,美眸微眯,滿是審視。
    今晚一回宮,就聽雲喜告知她那個傻丫鬟沐歌恢複了神智。
    短暫震驚後,更多的是喜悅。這些年她一直心懷愧疚。立即召見了沐歌,卻發現她不在明月宮裏。
    寧昭然在沐歌房裏等了兩個時辰,看著夜半才歸滿身狼藉的沐歌,起初的喜悅,盡數化為了懷疑。
    “你去哪兒了?”
    “奴婢一時貪玩,跑出明月宮玩,在一片竹林裏一不小心就睡著了,請婕妤責罰。”沐歌穩住心神,盡量平靜地說。
    她記得明月宮不遠處有座禦竹園,也記得雲喜說過以前的沐歌閑不住,落水也是在湖邊假山玩,不小心掉下去的。
    她這麽解釋,也算合情合理,就不知寧昭然會不會相信。
    寧昭然沉吟了片刻,冷冷道:“把手抬起來。”
    聽了寧昭然這話,沐歌忽然放下了心。
    她知道寧昭然想查看什麽,依言將右手衣袖撩起,伸直到寧昭然麵前。
    寧昭然細膩冰冷的手,覆上了沐歌的手腕上的紅色胎記,輕輕搓弄,直到那塊皮膚泛紅發熱,才鬆開了手。
    “沐歌,你起身吧。”寧昭然的語氣溫和了不少。
    沐歌輕輕舒了口氣,知道寧昭然暫時打消了對她的疑慮。
    她依然跪在地上,“娘娘,這一路舟車勞頓還來看望奴婢,奴婢不勝感激,奴婢還讓娘娘擔心,委實不該,請娘娘責罰。”
    寧昭然又想起很久前小小的沐歌冒死救她的事,心底驀地一軟。
    她走到沐歌麵前,扶起了她,“沐歌,我怎麽舍得罰你,你能清醒,我比誰都高興,以後我身邊終於有個可以說體己話的人了。”
    “沐歌定當忠於娘娘,萬死不辭。”沐歌立下誓。
    這個誓言不僅因為寧昭然是她如今這具身體曾拚死要保護的人,那她也會盡自己所能保護這個女人,就算是對那個不知在何方的沐歌的回報。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一個小小的奴才要在危險重重的深宮內院活下去,必須依仗寧昭然。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生為人的她,比誰都懂。
    隔了半個月。
    未央宮的大管事福公公來了明月宮。
    “十五將至,婉妃娘娘明日在未央宮設宴,邀請寧婕妤一起賞月,請婕妤務必參加。”福公公趾高氣揚地傳著話,半點沒有將寧昭然放在眼裏。
    至始至終,寧昭然都笑著,“勞煩福公公走一遭了,我這裏有一件禮物,望公公不要嫌棄。”
    沐歌躬身將一柄玉如意呈到福公公麵前。
    福公公黑炭似的臉,終於稍微緩和,拿過玉如意看了片刻,雖然不是很名貴,但勝在玉澤通透,也不失為一件好物。
    “那奴才就謝謝寧婕妤賞賜了。”
    福公公走後,寧昭然麵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將案幾上的茶盞拂到地上。
    “一個狗奴才,也敢在本宮麵前造次。”她姣好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
    沐歌熟練地幫寧昭然按著額頭,“這皇宮之內都是些踩高捧低的人,娘娘消消氣,不要同那些閹人一般見識。”
    “怎能不氣,當初一入皇宮,我就被婉妃陷害……”想起往事,寧昭然氣得渾身發抖,“如若不是這樣,皇上根本不會冷落我。”
    “娘娘,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奴婢是否能幫你分憂。”沐歌小心翼翼地問。
    寧昭然夜半被鳳千霖趕出來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她淪為了笑柄,卻苦於身邊沒有貼心人可以訴說。
    如今的沐歌,算是她信任的人,於是咬牙道:“我才入宮被皇上翻牌子那一夜,婉妃娘娘讓人送來了一碗藥,說……說是可以增加閨房間樂趣的,沒想到夜裏,身上忽然傳出一陣惡臭,渾身起了瘙癢難忍的紅疹……”
    想起那一夜鳳千霖厭惡的眼神,寧昭然渾身發抖,那種恥辱,她永生難忘。
    沐歌一驚,寧昭然描述的這種症狀,同她當初在水牢裏被明婉星灌的藥,何其相似,隻是輕重不同。
    或許要找出明婉星陷害後妃的證據,便要從這種藥入手。
    晌午後,沐歌便去了太醫院。
    真不湊巧,這日太醫院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在藥爐邊打瞌睡的小藥童在。
    藥罐裏黑褐色的藥沸得溢出來,滴入洶洶爐火裏。
    沐歌咳嗽了一聲,藥童猛地彈了起來。
    “小先生,打擾了,我姐妹最近渾身起紅疹,水泡,還伴有惡臭,小先生可知道這是什麽症狀?”
    美夢被擾,藥童不滿地盯著沐歌:“不知道不知道,我家先生們都不在,你快走,別打擾我熬藥。”
    “聽你所說的症狀,應該是中毒之兆。”一道清朗男聲從背後傳來。
    沐歌心底一喜,回頭,見到來人,頓時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麵前這個穿著纖塵不染白袍,麵如冠玉的男子,不正是在冷宮裏被她襲擊的那個。
    “白先生,你今日怎麽有時間來啊?”小童連忙起身,對男子行禮。
    男子彈了彈小童額頭,“古小昭,你又在偷懶,當心我告訴你師父。”
    “太醫院誰不知道,白先生心如菩薩,從不背後論人是非的。”古小昭完全不懼,嬉皮笑臉地奉承道。
    沐歌心虛,趁機想溜,哪知男子溫柔含笑的眼望了過來,看樣子並未認出她。
    “姑娘,依你所說,你姐妹應該是吃了一種叫蛛吻的草藥。她的症狀較輕,等個三五日就會痊愈,如果用量較重,全身會瘙癢難耐,三日後全身布滿膿瘡,痛苦異常,想必姑娘的姐妹應是得罪了什麽人,才會用這麽陰毒的招數。”
    都說對了。
    寧昭然身上惡臭和紅疹在幾日後就消失了,也徹底失了聖寵。
    “那請問白先生,能查到誰要過這種藥嗎?”沐歌問。
    “能,但是鎖著藥材流出的記錄薄的鑰匙在太醫院院長那裏,姑娘幾日後再來,到時候我翻閱到了告訴你,可好?”
    “那雲歌謝謝白先生了,雲歌改日再來。”她如今名字和先皇後同名,為了不多生事端,她在外都自稱“雲歌”。
    “雲歌姑娘不必客氣,叫我白修翊就好。”
    白修翊嘴角噙著的笑,如春光絮絮,讓人心生好感。
    沐歌後悔當初行那魯莽之事,並僥幸她那一棍沒在他臉上留下疤痕,不然倒是可惜了一張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