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身份暴露

字數:4152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至尊紅顏 !
    第五十五章.身份暴露
    半月前。
    “嗖”的一聲,一個黑影從高牆上飛身掠下,落在站在一片桃紅凋謝的桃林邊的錦衣玉冠的男人身後。
    聽到身後的響動,男人不為所動,負手看著夜色中桃林的目光,深情,又繾綣,像是盯著心愛的姑娘。
    半響後,男人才開口:“巍嵐,查探得如何?”
    “回稟王爺,這些日子雲歌姑娘一直在照顧那個才從鬼門關回來的小丫鬟,天天用千年人參熬藥給她送去,那丫鬟如今已經醒了。”頓了頓,巍嵐問:“王爺你為何會把那顆千年人參給雲歌姑娘?”
    在巍嵐看來,鳳千辰並不是悲天憫人心懷天下的性子。
    鳳千辰一時語塞。
    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心軟,隻是因為那丫鬟說的那句“王爺有不顧一切,散盡千金,都想得到的東西麽”打動了他。
    因為這句話,他想到了自己的求而不得和悔恨……
    “就這些事麽?”聽出鳳千辰不想回答,巍嵐知道他想多聽一些有關沐歌的動向,從善如流地繼續說道:“這件事發生後,明月宮亂成一團,但雲歌姑娘卻很淡定。以屬下之見,雲歌姑娘的見識絕對不像一個普通的宮女,喂那個中毒的宮女喝參湯時,那宮女開始吐血,昭儀公主都被嚇了一跳,她倒是很淡定,還安慰公主說這是正常現象。”
    正常現象?
    鳳千辰長眸微眯,如若沒有經曆過中毒後用參湯後吊命的人,怎會說出這番話?除非她是醫生,但這就更不可能了。
    “我早就覺得雲歌這丫鬟不簡單了。”鳳千辰冷冷道:“早晚本王要扒開她那層偽裝的外皮看看,裏麵藏了什麽秘密。”
    巍嵐突然想起上次從白修翊房裏偷來的那張藥房。
    “王爺,你再看看這個。這是雲歌姑娘上次寫迷情香的藥方,屬下覺得不像普通宮女的筆跡。”巍嵐從懷裏摸出折疊得方方正正的藥方,遞給鳳千辰。
    鳳千辰漫不經心的接過,打開,眼尾漫不經心地微微一掃,看清信紙上的字跡,驀地,瞳孔微縮,捏著信紙的手用力得像要將脆弱的信紙戳出一個洞來。
    浮光片羽的碎片回憶,鋪麵而來。
    第一次在九重樓見沐歌,她被一眾嬪妃欺辱,說她死而複生,是妖邪,要處死她。
    她說她叫雲歌,其實真名卻叫沐歌。她說因為名字和先皇後相同,所以改了名諱。
    她偷偷去別苑偷看鳳贏,為了保護那個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的落魄皇子,竟答應與他合作。
    醉酒時的胡言亂語,以及同鳳昭儀說自己是一個心無歸處的孤魂野鬼。
    手上這一模一樣的字跡。
    以及……她右手腕上的那塊紅色胎記……
    這一條條,千絲萬縷的關係,到底是巧合,還是……
    鳳千辰呼吸抽緊,一顆心如亂麻。
    可秦暮歌已經死了啊?
    是他找到她的殘破不堪的屍首,親自將她下葬的。
    一個死了的人,一個活著的人。
    秦暮歌,沐歌。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爺。”巍嵐看出鳳千辰的不平靜,也覺察出這藥方定然不簡單,“還需要屬下做什麽嗎?”
    鳳千辰將信紙疊好,放入懷中,沉聲說道:“巍嵐吩咐人準備快馬,我要出宮一趟,歸期不定。你去查查……雲歌落水後假死又醒來是什麽日子,這些日子你幫我看好她,如有閃失提頭來見。”
    巍嵐跟隨鳳千辰十二載,從未見他如此緊張過,抱拳,鄭重道,“屬下定不辱命。”
    當夜,鳳千辰騎馬奔襲到數百裏外的為他修建的陵墓,等他百年後,就可入住。
    清冷月光冷冷映照著華麗的石墓。
    鳳千辰站在空白的墓碑前,用不同的力道敲了墓碑三下。
    “崆”“崆”“崆”三聲回響後,墓碑下沉,一條漆黑的通道蜿蜒到了地下。
    鳳千辰打燃火折子,沿著狹窄的階梯,走了百餘米,眼前出現了一道刻著凶猛異獸圖騰的石門。按下其中一隻凶獸的眼睛後,石門打開。
    不同於石道的陰黑狹窄,內裏別有洞天——寬闊的石室,被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晝,石室中央擺著一個華麗精美的冰棺。
    鳳千辰拍打幹淨攜了一身風塵的衣衫,又整了整淩亂的發冠,才朝著棺槨走過去。
    冰棺裏躺著一個穿著華美,卻被毀容的女人——正是前皇後秦暮歌。
    “我來看你了。”
    男人溫柔的低語,在石室裏溫柔地回蕩。
    ——————————
    “雲歌,我還是不甘心呐!”
    寂靜院子裏。鳳昭儀坐在石桌前,雙手撐著臉頰,看著正在翻曬金盞花的沐歌。
    沐歌直起身,擦了擦額前的汗水,“不甘心什麽?”
    “不甘心就這麽輕易放棄,我想再試最後一次,如果這次白修翊拒絕我了,我就決定再也不想他了。”
    聞言,沐歌微愣。
    她已經好久沒見過白修翊了,原本她想去旁敲側擊問問白修翊與先皇後的關係,但是經過鳳昭儀這事後,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管鳳昭儀與白修翊最後能不能在一起,她都不能再於白修翊有過多的接觸。
    再者,她已經不是曾經的秦暮歌了。
    白修翊是與不是那個祭拜她的男人,也不重要了,那些都是上一世的事,與她無關了,她隻要記住他的好就夠了。
    沐歌微笑,“好啊,這樣有始有終,才像敢愛敢恨的鳳昭儀。”
    那夜,鳳昭儀精心打扮了一番,手執玉笛走出了明月宮。鳳昭儀說,白修翊每月初二,都會去冷宮吹笛,她要去同白修翊說清楚。
    沐歌站在臥房前的小院裏,又隱約聽到了笛聲從冷宮方向傳來,一如往常聽的那般幽怨。不多時,又有另一道笛聲響起,追逐著前一道。
    最初,不能契合,慢慢的,兩股笛聲契合地合在一起,就如兩條交匯的小溪。
    那笛聲響了半宿,未曾停歇。
    沐歌又想起,她第一次遇到白修翊,就是數月前的初二,那日有微弱的月光,白修翊站在冷宮的那棵枯樹下,寂寥地吹笛。
    沐歌笑了,想必鳳昭儀已得償所願,所以才會這般默契。
    月色正濃,夜卻深了。
    沐歌回到屋中,正準備休憩時,鳳昭儀破門而入,頭發上沾了寫草屑,臉上卻帶著甜甜的笑意。
    見她這幅模樣,沐歌了然了幾分,“你和白修翊,可是好了?”
    鳳昭儀倒了杯涼茶,灌了下去,才不緊不慢地說:“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