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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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無妄之災
    “雲喜不要去!”寧昭然忍著絞痛,大喝道。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小產的事。捏著沐歌手臂的手,也越攥越緊,沐歌覺得骨頭都快被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捏碎了。
    一時,雲喜呆立在原地,進退兩難。
    沐歌強硬道:“雲喜,快去!”
    雲喜迎著寧昭然被汗水打濕的眼神,又看向被血染紅了床單,一跺腳,也顧不得是否違逆了寧昭然的命令了,小跑著出了宮。
    “雲歌,你……”寧昭然氣得渾身發抖,眸中透出一股狠厲。
    沐歌從容不迫道:“娘娘,你放心白修翊是個可靠的人,我用性命擔保,他絕對不會透露娘娘的消息,宮裏人也隻會知道是我病了,叫了白修翊來宮中看病。”
    寧昭然盯著沐歌,咬牙問:“你就那麽相信他?”
    沐歌點頭,沒有一絲猶疑。
    半柱想後,雲喜帶著白修翊趕來了。
    他皺著眉先查看了一番寧昭然的情況後,就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粒漆黑的藥丸,讓沐歌喂給寧昭然服用後,每過多久,寧昭然下身便未再出血,麵色也好看了許多。
    “白太醫,本宮的孩子怎樣了?”寧昭然氣若遊絲地問。
    白修翊眸光淡淡地看了沐歌一眼,雖然早有預料,但那一眼還是讓沐歌涼透了心。
    “回寧妃娘娘,方才你失血過多,動了胎氣,怕是孩子保不住了。”白修翊沒有隱瞞。
    寧昭然抓緊床單,手背上暴起青筋,歇斯底裏道:“你胡說,你一定是騙本宮的,你到底被誰收買了,要如此害我。。”
    白修翊朝著寧昭然行禮,不卑不亢道:“微臣怎敢欺瞞娘娘,想必娘娘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何必自欺欺人呢。”
    “滾!你給本宮滾出去!”寧昭然抄起床邊矮幾上的一個花瓶,朝著白修翊扔去。白修翊眼疾手快躲開了。
    沐歌沒想到寧昭然的反應如此大,讓雲喜將白修翊帶了出去。
    白修翊同沐歌擦身而過時,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幾句,然後他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出去。
    沐歌微微愣怔。
    隨後走到床邊輕聲細語地對寧昭然說道:“娘娘別動氣,如今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如果皇上看到你這麽憔悴該心痛了。”
    聽到皇上二字,寧昭然渾身一顫,回光返照般臉上揚起點笑來,抹了抹淚,“對對,就是一個孩子而已,本宮還會有的,皇上如今這麽喜歡我,我一定很快還有身孕的。一定是誰在害本宮,不然不可能就吃幾粒冰荔枝,就小產了。”
    沐歌心有不忍,如今寧昭然的狀況已經不能再欺瞞下去,不是為了刺激她,而是為了救她。就如方才白修翊說的,按照寧昭然如今的身體狀況,即便是戒掉迷魂香,怕是再也不可能懷上身孕了,既然無路可退,不如早做打算。
    沐歌跪倒在地,“娘娘,你這次小產,不是有人害你,是因為……迷情香的緣故。”
    “你說什麽!”
    沐歌看了一眼寧昭然震驚憤怒的表情,硬著頭皮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後又將頭深深地抵在冰冷的地上,“雲歌隱瞞娘娘是雲歌不對,但娘娘這迷情香危害甚重,你切莫再使用了。”
    話音剛落,沐歌額上一陣劇痛,緊接著鮮血流了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是眼睛赤紅渾身發抖的寧昭然拿起一個瓷瓶,狠狠朝她執來。她沒有白修翊好運氣,也沒他的身手,便硬生生地接了下來。
    “雲歌啊雲歌,本宮待你不薄,現在你也要來害本宮了麽?你知道這迷情香我怎麽可能不再服用。你這是想害我啊。”
    沐歌頂著一頭血色,仰起頭望著寧昭然,不顧額上的傷,又重重地磕在地上,朗聲道:“請娘娘三思,這迷情香斷不可再使用。”
    白修翊站在門廊外,心不在焉地同雲喜說著話。忽聽門裏傳來一陣巨響,隨後傳來寧昭然的怒罵聲。
    雲喜盯著緊閉的房門,驚懼地睜大眼,“白先生,雲歌不會有事吧。”
    他握緊拳頭,抑製住了想要破門而入的衝動。他嘴角挽起一個淺笑,安撫雲喜,“雲歌聰慧機敏,能夠應付的。”
    而後,屋裏又想起了乒乒乓乓的砸東西的聲音,這響聲響了好一陣,房門才推開。
    “啊。”看到沐歌,雲喜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沐歌滿身是血,淺綠色的罩衫被染得斑駁,東一塊西一塊,像是開了一朵朵豔麗的花。
    “傻丫頭,哭什麽呢?”沐歌對著雲喜燦然一笑,為雲喜抹去了淚水。那笑容看得白修翊一驚,他不知道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怎會有這麽強大的一顆靈魂,從容堅韌,處變不驚。
    雲喜想摸摸沐歌額上橫亙著的長長傷口,又怕弄痛她,伸出去的手又怯生生地收回來,“娘娘怎麽下手這麽狠呐。”
    “娘娘隻是心情不好,她現在不想見我,你進去代我照顧她,還有……”沐歌本想將後續事宜交代給雲喜,但忽然眼前一黑,就軟軟地朝地上栽倒。
    雲喜被嚇傻了,不知所措地看著沐歌,發不出一點聲音。
    忽然一股大力將她推開,雲喜撞在了門廊上,等她回頭一看,白修翊已經穩穩地接住了沐歌,將她橫抱而起。
    白修翊眼風一掃,看向雲喜,他溫潤的眼底,終於浮出一絲怒意。
    雲喜縮了縮脖子,覺得這樣的白先生有點可怕。等她再打眼看去時,白修翊又恢複了一貫淡然的神色。
    “我先帶雲歌下去治療,你進去將房間收拾好,染血的床單拿去燒了,如有人來,就說娘娘還在睡覺,今日事不要對外透露半分。”屋裏又傳出歇斯底裏的喊叫聲,白修翊薄唇緊抿,“隨帶告訴寧妃娘娘,今日之事,我白修翊自然會守口如瓶,如果娘娘不想旁人知道,還是淡然一點為好,她在如此大喊大叫下去,用不了多久全皇宮的人都知道寧妃流產之事。”
    白修翊交代完一切後,抱著沐歌轉身就走。
    天色終於大亮起來。在金色晨光裏,雲喜看著白修翊遠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溫潤如玉的白先生,並不如想象中那般簡單、隨和,像是未出鞘的利劍,一旦出鞘,光憑那森寒的劍光便讓人不寒而栗。
    “雲喜,進來。”寧昭然在屋裏大喊。
    雲喜渾身一激靈,覺得方才都在想什麽呢,白先生那麽好的人,哪有那麽可怕。如今可怕的倒是屋裏的那位正主。
    雲喜歎了口氣,端著一副視死如歸的麵容,走了進去。
    門合上一刻,屋簷上一個人影涼涼地笑道:“這個白修翊,到底想耍什麽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