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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知己好友
    如果說重生後，寧昭然是沐歌不敢辜負的人，那白修翊便是另外一個。
    知道白修翊就是為上一世的她斂屍並祭拜她的人，沐歌雖很感激白修翊，但感激之情怎能與情愛混為一談。
    她既然不會愛上任何人，也不想傷了他。一直退避，如今白修翊將那層紗撕扯開，她退無可退，隻得迎麵這個問題了。
    而且，她還記得方才鳳千茂說白修翊再三同鳳千辰搶女人，難道兩人反目也是因為喜歡上過同一個女人？
    沉默良久，沐歌終究下了決心，問一問白修翊了。
    “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她頓了頓，“難道是因為我是四王爺的人？”
    白修翊笑得冷清，“從前我是和四王爺喜歡過同一個女子，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現在喜歡你，同四王爺無關。如果你非要問我為什麽會喜歡你，我也說不出個因由來，甚不知道何時喜歡上你的。我隻覺得第一次在太醫院見你時，就覺得你很特別，後來越來越關注你，沒想到最後竟移不開眼了。”
    “如若喜歡一個人真的能說出為何喜歡她，或許這就不叫喜歡了吧。”
    聽著白修翊的剖白，沐歌難受之餘，還有些詫異，白修翊說當初同鳳千辰喜歡過同一個女子？
    難道……
    “白修翊，你……從前喜歡過幾個女子？”明知這樣問，有些不妥，但沐歌還是問了。
    果不其然，白修翊詫異地挑了挑眉，緊接著眼底浮出一抹失落失意來，“雲歌，你將我白修翊當成什麽人了？我是那種見異思遷之輩嗎，我活了二十三載，隻喜歡過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便是那已經死去的女子。”
    聽到預想的結果，沐歌還是有些詫異的。
    白修翊從前隻喜歡過一個女子，那鳳千辰從前便歡過前世的秦暮歌。不過按鳳千辰招蜂引蝶的秉性，連鳳千霖的妃子，都與他有上一腿，他會喜歡秦暮歌也不足為奇，畢竟前世的秦沐歌可號稱西陵第一美人。
    鳳千辰那種輕浮的喜歡根本隻能當做兒戲，如果他真的喜歡秦暮歌，就不會用鳳嬴的命威脅她合作了。
    見沐歌發呆，白修翊微微皺了皺眉，“雲歌，你不信我？”
    沐歌神思回籠，才恍然發現自己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走神了。
    “白修翊，我現在是四王爺的人，對不起，我不能回應你了。”說這番話時，沐歌眼底隻有坦然與決絕。
    白修翊像是早料到了她的答案，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如若今日事給你帶來了困擾，你就忘記吧，希望以後你還能拿我當朋友，不要再躲著我了，你有什麽事，我白修翊必定為你赴湯蹈火。”
    “好，願我們永遠是朋友。”沐歌握住了白修翊伸向她的手，緊緊攥著。男人的掌心很溫暖，將沐歌忐忑的心，熨帖平整。
    這個結局，於沐歌而言，是最好的了。雖不知白修翊上一世為何對秦暮歌情鍾，但這一世，能與一個真心待她的人，成為知己好友，也不枉再來這人世走一遭了。
    白修翊走後，鳳昭儀躡手躡腳地走進來，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沐歌笑道：“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鳳昭儀想了想，坐在她身邊，聲音發悶，“四嫂，如若你真的喜歡白修翊的話，你不要顧慮那麽多，哪怕所有的人都反對你，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我不會和他在一起，自始至終，我隻將他當朋友。”沐歌沒有欺瞞鳳昭儀，看著鳳昭儀深深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她又忍俊不禁道：“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包容胸懷，竟能容忍我與白修翊在一起。”這世道，都瞧不起見異思遷的女子，鳳昭儀那番話，委實讓沐歌有些詫異。
    “不是我胸懷廣，是我父王言傳身教教得好。”說到親人，鳳昭儀眼底出現了點點晶瑩，“當初我父王遇到我娘時，我娘和他師兄可是青梅竹馬，如若他不去爭取，如今我怎麽會好端端的坐在你麵前，我父王從小就告訴我，喜歡的人就要去爭取，不要被世俗羈絆，後悔一輩子。”
    她真誠地看向沐歌：“對白修翊，我已經爭取過了，雖然我與他……並未得到善果，但我想往後想起這一段情，我也不會後悔了。四嫂，我也喜歡你能活得隨心而欲，往後不會被悔恨折磨。”
    對鳳昭儀，沐歌越發刮目相看，她的見解，怕是許多飽讀詩書博古通今的朝中文豪學士都比不上吧。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與四哥在一起，畢竟我好久未見過他如此將一個女子放在心上過了，這也是我一個小小的私心吧，希望四哥能得到幸福。”
    “昭儀，你排斥表兄妹成親麽？”
    東越表兄妹聯姻的例子不在少數，沐歌試探地問，就是想知道鳳昭儀的想法。
    沐歌突然轉移話題，鳳昭儀有些懵，“為什麽這麽問？”
    對上鳳昭儀迷茫的眼神，沐歌將到嘴的話咽了下去，“沒什麽，就是隨口問問。”這是鳳千辰與鳳昭儀之間的事，她還是不要瞎摻和了。
    沐歌生病的事，既然鳳昭儀與鳳千茂聽到風聲而來，宮中其他人也不會不知道消息。
    第二日，鳳千霖來明月宮時，沐歌讓雲喜用剩下的千年人參熬了湯藥喂了寧昭然後，她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初，一點都看不出病色。
    “聽說昨日你受了傷，雲歌你可要好好保重啊，如若四弟一走，你便出事，朕該如何同四弟交代。”鳳千霖望著站在一旁伺候，額上還貼著紗布的沐歌。盤算著這個小女子，如何惹得他四弟和白修翊競相折腰的。
    沐歌行禮，麻木道：“謝謝皇上關心，奴婢受的隻是皮外之傷，如今已無大礙了。”
    “雲歌你看你這丫鬟多有福氣，連皇上都關心你呢。”寧昭然打趣道，笑容如常。再不見昨日的歇斯底裏。
    聽了雲喜轉告的話，她知道自己不能自亂陣腳。
    小產這事，根本就沒發生過！
    鳳千霖朗聲大笑，大掌輕輕摸到寧昭然的腹部，“朕幾日未見愛妃，怎麽覺得愛妃清瘦了不少，可要保重身體啊，切莫傷了朕的孩兒。”這幾日為了鍾靈思的事，鳳千霖忙得焦頭爛額，好幾日沒有見過寧昭然了。
    寧昭然猛地一怔，用嬌柔的小手握住鳳千霖的貼在臉上輕輕蹭，嬌嗔道：“皇上隻關心臣妾腹中的孩子，根本不關心臣妾。”
    “怎麽會，你和你腹中孩兒都是朕的心頭寶。”
    兩人正旁若無人調情時，徐公公匆匆忙忙趕來，稟報道：“皇上不好了，聽別苑奶娘來報，大皇子從今早一開始就發熱，啼哭不止。”
    沐歌猛地抬起了頭，雙唇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