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溫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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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發生了兩起失蹤案,先後的時間沒有距離太久,而且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孩,這讓全城人難免驚慌。
江振宇竭力封鎖線索,沒有讓溫父知道女兒失蹤的事情。
根據調查的線索來看,沈辛死在郊外,溫暖死在江水裏,兩人都沒有看到屍體,但十有八九出了意外。
“葉總,了解一下。”江振宇把警察那邊的線索複印件扔到桌上,麵無表情地陳述,“這就是你給溫暖的幸福嗎。”
葉南成坐在皮椅上,眉目不動,看似不溫不火還和往常一樣的淡漠,卻是幾天沒合眼的結果。
他沙啞的嗓音響起:“你想說什麽。”
“立刻收手,不要再從江水裏撈人了,江水急湍,你覺得這麽多天過去,她可能活著嗎?”
葉南成這幾天活在夢中。
他知道消息比任何人都晚,沒有人主動告訴他,最後是秘書迫於壓力把事情說了。
他起初壓根不相信,好好一個人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
等葉南成醒悟的時候,全城的人都知道失蹤案了。
他第一個反應是找奶奶,因為他不相信溫暖是投河自殺的,雖然現場的痕跡都傾向於自殺。
做過的事情,葉奶奶都未必會承認,更何況這事壓根和她沒關係。
“這丫頭死了?真是遭到了老天的報應,早死早好,死了一了百了。”葉奶奶哼道。
不是葉奶奶做的,那麽,還會是誰,難道真的是自殺嗎。
葉南成把調查死因的時間用來找人,在江水裏撈人。
就算死,也該有個屍體。
誰要是撈到了人,賞金隨便開。
可惜,就算全城的人興致勃勃地去江水裏尋找,依然沒找到蛛絲馬跡。
“你再找下去的話,她爸會知道的。”江振宇捏緊拳頭,“我已經把消息封鎖下去,他老人家心髒不好,一旦知道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難道你要我放棄嗎?”
“葉南成你他媽清醒點,溫暖就是你害死的,你現在別給老子貓哭耗子假慈悲,幾天過去了,她不淹死也餓死了。”
江振宇的話打碎葉南成一半的希望。
人在絕望的一開始,喜歡自欺欺人,假裝還有一點希望。
房間安靜了,許久,葉南成緩緩開口:“可我如果不找她,我能做什麽。”
什麽都做不了,死神麵前他們隻是微不足道的螞蟻。
“葉南成,你現在知道報應了吧,我告訴你,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
溫暖死了。
江振宇沒有遵循她的意願,把沈辛的事情告訴葉南成。
他不會告訴葉南成關於溫清所做的事情,即便溫清很有可能是殺害溫暖的凶手。
如果告訴葉南成,他絕對不放過溫清,會果斷殺了她。
嗬,殺了她的話,葉南成不就解脫了嗎,有人替他分擔罪責了。
江振宇要的是,葉南成在溫清的欺詐下,每一分每一秒活得都不像個正常人,要他看似正常的身軀裏,骨血被思念的蟲子啃得體無完膚。
江振宇做到了。
自從溫暖離開,葉南成再也沒有往日的風範,他比之前更冷血薄情,話更少了。
他們不知道,溫暖那天發生了什麽。
毫無感知的身體被人扔進了水裏,水灌入了胸腔裏,她沒有思緒,沒有意識,大腦渾沉地睡著,渾身的細胞都感知到死亡的恐懼。
她被人救了上來。
救她的人沒有好脾氣,給她做了人工呼吸,一邊做一邊罵:“老子真是上輩子日了狗,三番兩次遇到你這種女人,不是醉酒就是跳江。”
他把氧氣灌入她的嘴裏,又吸出水來,用力的給她做急救措施。
結果,溫暖的嘴裏噴出水來,直接衝到他的臉上。
“臥槽……”
饒是再好脾氣的人也受不了,宋周幹脆擦了把臉,踢了踢她的胳膊,“老子不管你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倒黴,來雲城旅個遊,體驗下傳聞中夜色的刺激,結果遇到女酒鬼。
再去江橋這邊體驗下江河的風光,結果又特麽遇到這個女人,大冷天的讓他脫衣服下水救人,可難為死人了。
偏偏又不能見死不救。
宋周往前走了不到十步就折了回來,蹲在溫暖的身側,拍了拍她蒼白的小臉,“得了,誰讓我菩薩心腸呢,送人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吧。”
他把自己的衣服都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將她帶到車裏,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幾分鍾。
若不是助理提醒他,這個女人好像是這段時間報道上通緝的人,他還真沒認出來。
“之前不是說誰把她抓到了就有一百萬賞金的嘛,聽說她害死人肚子裏的孩子,所以……”
助理添油加醋地繼續道:“爺兒,要不咱們。”
“區區一百萬,咱能做這種事嗎?”
“……不能,可您平時不是挺小氣的嗎,買瓶水還討價還價。”
“滾,老子那是為名除害,景區一瓶一塊錢礦泉水賣他媽一百塊,咱能接受,普通老百姓能接受的了嗎?”
話雖是這麽說,宋周的話鋒一轉,“一百萬有點少,要不咱打電話問問,一千萬的話,可以考慮把人交出去。”
助理,“……所以爺兒你直接說嫌錢少不就得了。”
“爺是這種人嗎?這妹子看起來單純善良,哪能被人用一百萬通緝了去,我決定幫她一把。”
“怎麽幫?”
“帶她走。”
宋周拍了拍溫暖的臉頰,雖然人昏睡著,但是基本上沒啥大問題,他帶她去了附近的小診所給大夫看了看,把把脈,除了把出喜脈,沒啥大問題。
嗯,還是個孕婦,那就更不能被人通緝帶走了。
“真是禽獸,一百萬通緝一個孕婦,殘忍。”宋周嘖嘖感歎。
“還是爺兒大方又樂於助人,那我們帶她回家嗎?”
“這個,先上路再說,她要是不情願的話咱再給她送回來。”
助理滿口應著,準備一些日常用品放進房車裏。
半路,宋周翻雜誌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問題,“二狗啊,那個通緝令是前段時間的事情吧?”
“啊?我不知道啊。”
“那雲城沒人通緝她,咱把她帶路上幹嘛?”
話音落下,宋周感覺到旁邊的溫暖翻了個身,睜眼,迷茫地把他們看著。
那一眼,就像剛出殼的小雞似的。
多年後的宋周依然記得她那一眼,懵懵地帶有無知,小心翼翼和擔驚受怕地把他看了眼,看得人心肝都軟了。
也便是這一眼,讓他萌生帶她離開這座城市的想法。
“是你救的我?”
“嗯。”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宋周不好意思說自己消息太慢,以為她要被全城通緝才把她帶走,他振振有詞地解釋,“帶你去外麵溜達溜達。”
“你,怎麽知道我不想呆在雲城了?”
“……哦,嗬嗬,因為我牛逼……啊呸,我是說因為我比較聰明,所以能猜到女孩子的心思。”
沒想到她不醉酒的時候……這麽可愛迷人。
害得他都不好意思吐髒話了。
溫暖沒有關心自己為何會被人扔到江裏,是誰做的手腳,她一心要離開這座城市。
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溫父。
臨走前,她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爸,我要走了,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溫父沒有過問太多,隻讓她好好地生活,不要再受委屈,想家了就回來。
這是溫暖給雲城最後留戀,是給自己父親的。
而溫父也安心下來,對於江振宇自認為編造的“謊言”,說溫暖要出去旅遊,很久都不會回來,溫父並不懷疑這個解釋,甚至還振振有詞,“暖暖走之前還給我打電話呢。”
江振宇乍聽到這話,還以為這老頭子腦子出了問題,不過他沒解釋太多,這樣也好,稀裏糊塗地什麽都不好,最好。
雲城仿佛一下子安定下來了,隨著那輛房車的離開。
無人知道他們去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