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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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玉是初次來到京城,便覺得看什麽都是新鮮的,京城處處繁華惹人眼,月亮都比幽州的要圓,就連那街上的小販都比幽州的要氣派,把紫玉聽的忍不住直笑。
    妍玉對兒時在京城的時期時日還有些記憶,隻覺得親切,並沒有表現出婷玉一般的振奮,她剛剛在京城嶄露頭角,還需要養精蓄銳一番才好。
    上官硯聞多年離京,正忙著要忙著四處打點,洛玉送喜的事情之後就沒那麽多功夫管內宅之事了。一時間尚書府倒是三夫人獨大,連剛生了孩子的五夫人都知道捏著鼻子走路了。
    妍玉回到京城有外家撐腰,有三夫人幫襯,一時間過的神清氣爽,再不想多出一點事來。
    身為尚書府的長女,還是嫻靜點為好,畢竟京城不比幽州,女子的聲譽是極為重要的。京城名門閨秀大都整日於閨房中做做女紅,看看書,最多也就是出門上個香罷了。上官硯聞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整日拋頭露麵,妍玉想要做個好女兒,自然不會找他的不痛快。
    可婷玉可是個閑不住的主兒,前一陣是二夫人的事兒倒使她安靜了不少,又因初到京城多少有些害怕。過去了這些時間,她就漸漸的有些悶不住了。
    妹妹送喜的時候,她和弟弟跟著四夫人坐在角落裏安靜的像隻鵪鶉,無他,沒見過這種場麵,嚇著了。眼睜睜看著兩個姐姐接受讚美,她不嫉妒,因為曉得自己什麽也不會,待人接物根本不行,整場飯吃的跟上刑一樣。
    妍玉紫玉都安穩的在家裏做看書、學習琴棋書畫,學習京城的禮儀,她卻無法沉下心去,東西學的差強人意,冒冒失失的。
    這些天她一直求著上官硯聞要出去看看,但都被駁回了,隻說讓她安靜的呆在家裏學習規矩。
    這日,婷玉閑來無事精神萎靡,聽見幾個小丫頭竊竊私語,說是明日武狀元打馬遊街十分熱鬧,頓時眼睛放光。
    衡陽向來不缺文狀元,武狀元卻是很新奇的。
    衡陽以前是沒有武狀元的,但當今聖上的祖輩宣帝在位時,外敵屢犯邊疆,因此當時皇上很重視武將,不僅從軍中提拔了很多有能力的武將,也增設了武舉這一選舉方式。
    武舉榜首也要向文狀元一樣打馬遊街,當真風光的很,婷玉年少,對這個很是向往。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若是錯過了,不知何時才能再遇到上,她可不願意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
    晚上,上官硯聞回府,待用過膳,婷玉便去書房尋他。
    上官硯聞正在翻書,見她過來便問道:“怎麽了?”
    “婷玉給爹爹問安。”說罷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有模有樣的,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哈哈,不錯,這樣一看爹爹的小婷玉居然也嫻靜了,莫非是看上哪家公子了?”上官硯聞打趣道。
    “爹爹!你……你怎麽能這樣……”婷玉有些羞惱。
    “哈哈……好了,不打趣你了,說吧,你來有什麽事要求爹爹啊?”上官硯聞還是挺了解這個女兒的,性子冒冒失失,說好聽點叫率真,不好聽就是莽撞。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這會兒來肯定有事。
    “爹爹,我和姐姐在家學了好久的規矩,悶死了,明天聽說有狀元遊街,肯定很熱鬧,您就讓我們出去走走嘛!”
    上官硯聞張嘴就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妍玉她們也好久沒出去了,婷玉也沒惹什麽亂子,規矩看來學的倒也馬馬虎虎,但他也明白過猶不及,出去放鬆一下也好。
    他心裏雖這麽想,嘴上卻是不放過婷玉:“不行,你太莽撞,出去定會惹事。”
    婷玉一聽,連忙保證:“爹爹放心,我一定聽姐姐的話,必不會惹事的,一定會老老實實的。”
    “既然如此,你一定不能亂跑,不能離你姐姐半步,不然就好好的在院子裏待著學習規矩吧!”
    “恩,我一定聽話,謝謝爹爹。”婷玉驚喜的跳了起來。
    上官硯聞見她那麽高興,也知道這是被關狠了,“好了,看你蹦蹦跳跳的像什麽樣子,規矩學到哪裏了。天色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恩,爹爹也早點休息,婷玉回去了。”婷玉按捺住心理的激動,矜持的告退,心裏樂開了花。
    翌日,妍玉、紫玉和婷玉三姐妹便乘馬車來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福滿樓。
    這家店酒樓名字雖然俗氣,位置卻是頂好的,這個時間早已坐滿了人。妍玉昨日便命人定下了包廂才避免了拋頭露麵的尷尬,姐妹三人安靜的坐下來,邊用點心邊聊天,倒也快意。
    剛聊了一會,便聽見下麵鳴鑼喧鳴,街上有嘰嘰喳喳各種聲音,十分熱鬧。婷玉興衝衝行至窗前探著身子往外看,生怕錯過了熱鬧。
    此時一高頭大馬載著一男子緩緩從東行了過來,馬頭綴著紅綢花,馬上的武狀元器宇軒昂,儀表不凡。
    人生兩大喜事莫過於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在這登科之際,武狀元不論品性,多少都會有些少年得意的風采,婷玉一瞬不瞬的看著最前麵的那個少年,腦海中響起那天讀過的一句詩: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正是陽春,兩旁街道為了應景擺滿了牡丹,花開正好,芳香馥鬱,大好時光不可辜負。
    一陣風吹過,漫天的花瓣紛揚而下,恍若一場花雨,少年人英武不凡的身軀籠罩在整個京城的春色裏,驚豔了不知多少姑娘。婷玉被驚得連呼吸都忘記了,向來白皙的小臉漲的通紅。
    馬上之人似有所感抬頭直直看過來,兩個人的目光便撞上了。婷玉也不知怎麽了,竟忘了避嫌,一直看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樓台的轉角處,她的臉尤自紅著沒有變回來。
    妍玉拿起一塊荷花酥,看著婷玉癡癡的神色,淡淡露出一絲輕笑來。一錯眼,看到對麵品香樓端坐了個年輕公子,麵上縛了半張麵具,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嗬,居然是那日重金買她首飾的那一位!居然會在京城出現,真是奇了怪了。
    那人生的,怕比武狀元要英俊許多吧。正思量,那公子哥遠遠地把目光投射過來,毫不掩飾的輕浮一笑,露出的嘴唇拉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妍玉難得不端莊了一回,輕輕翻了個白眼。
    “姐姐?”紫玉看她表情浮誇不由得嗔她一聲。
    “沒事,隻是想起一些舊事罷了。唔,那武狀元倒是一表人才。”
    “姐姐尚待字閨中,怎好說出這種話來。”
    “我隻不過是無心之語罷了,紫玉莫要與我置氣。”
    當年,母親便是在這裏對文狀元上官氏一見鍾情的吧,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唯有這荷花酥還是一樣的味道。
    妍玉正扶額沉思,外麵有人咚咚咚敲門,春嬌去開門,外麵遞進來一張紫花信箋,非常講究的一張小字條,描著花邊,散著幽幽冷香。
    妍玉接過來,瞬間變了臉色,上麵一行小字:“上官小姐,可還記得當日之約。——梅棠。”
    她抬頭,品香樓上坐著的人已經不見了,但是那人卻無時無刻都在顯擺自己的存在感,讓妍玉坐立難安。
    居然是他,他就是梅棠?!
    她心有溝壑,喜歡的就是那種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的快感,但凡是人,總有欲望,她能輕而易舉的抓住別人的欲從而達到自己目的。但是這個梅棠,顯然不是正常人,為了兒時的一句戲言,竟然追到現在!
    這個看的見摸不著的人是個無法掌控的變數,讓妍玉恨得牙癢癢。她討厭變數!
    “豈有此理!”
    “姐姐,寫的什麽呀?”紫玉好奇的問,她從未見過姐姐這般失態。
    “沒什麽,一個登徒浪子而已!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