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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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若是查不出真凶隻怕皇後不會善罷甘休的,皇上那邊也不好交代。”
“是啊。咱們得快些想辦法出去才是。”妍玉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靈魂出竅的模樣。
“主子!”
秋然見妍玉心不在焉的樣子,實在是著急,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
妍玉回過神來,看著秋然著急的模樣,微微一笑,安撫道:“你別急,我心裏有個猜測,出去之後驗證一番或許就知道凶手是誰了。”
看著妍玉篤定的模樣,秋然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順從的閉嘴了。
另一邊,柳絲涵從天牢裏出來之後神情恍惚,對柳如煙的嫉妒是她這麽多年以來苦苦隱藏的情緒,現在卻被妍玉翻了出來,心中的驚濤駭浪可想而知。
柳楊氏當年有一套祖傳的玉飾,柳思涵見過多次。她不止一次聽柳楊氏說起這套首飾的故事,期待自己嫁人的時候柳楊氏能將這個陪嫁給自己。
結果呢?!
她入宮的時候多次暗示柳楊氏,但是柳楊氏對此絕口不提,她當時心就冷了。後來柳如煙被貶到浣衣坊,自己去看她的時候在她頭上看到了那隻珍貴的玉釵。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柳楊氏多年如一日的偏心,終於在她心裏釀出劇毒來。
不過現在柳如煙已經死了,柳家的未來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今後若是大皇子能坐上皇位,整個衡陽都是自己的,柳楊氏到時候一定能看到自己吧。
不對,她的孩子差點被那個女人給毒害了!
柳絲涵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好你個上官妍玉,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巧舌如簧蒙蔽本宮!來人,回天牢。”她之前去天牢是為了皇長子的事情,而不是自己和柳如煙的恩怨!
柳絲涵怒氣衝衝,準備回去和上官妍玉算賬。誰知道一個慌慌張張的跑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她的腳下。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丞相大人因為私自屯兵蓄意謀反,已經伏法了!”
宛如一道驚雷閃過,柳絲涵眼前一黑,身後的宮女連忙扶住她:“娘娘。”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丞相大人私自屯兵意圖謀反,方才已經伏法了!”
晴空霹靂不過如此,前路頓時一片黑暗。
柳絲涵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麽一天,柳家倒了台,自己便會孤立無援,不管是上官妍玉還是貴妃德妃,哪一個都能用一根手指碾死自己,皇後的位子也會形同虛設。
“不、不行!這不是真的,父親怎麽可能謀反!我要去見皇上,我要去見皇上!”
柳絲涵磕磕絆絆往禦書房的方向跑去,下台階的時候險些摔到,腳踝也扭到了。不過這個時候都無關緊要了,就算柳家再怎麽不堪,也是與她休戚與共的娘家,決不能倒下!
整個皇宮燈火通明,柳絲涵還沒來得及趕到禦書房,周福便帶著人先找到了她。
“皇後娘娘,這麽急急忙忙是要幹什麽去啊?”
“周公公!”柳如煙一把抓住周福的袖子,“皇上對我爹動手了??”
周福麵上堆笑,慢條斯理的把柳思涵推開:“娘娘,老奴來找娘娘就是為了說這件事。賊人柳氏居心叵測意圖謀反,皇上現在正生氣呢,您還是先回宮歇歇吧。”
“皇上呢?”
“皇上在和諸位大人商議大事,特意囑咐老奴來通知娘娘。”
“不行,我要見皇上!我爹忠心耿耿為了衡陽嘔心瀝血,怎麽會謀反!”
柳思涵二話不說往外走,眾太監立即攔住她。
“娘娘,您還是聽老奴一句勸吧!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去了也隻能火上澆油。”
“周福,你敢攔我?!”柳思涵知道自己若是現在不去,以後就更沒有去的可能了。
“娘娘,您這是什麽話。老奴也是為了娘娘好,您還是聽我一句吧。就算不為了自己,也為了皇長子啊。”
柳如煙遲疑了,柳青雲謀反與否她不知道,但如果皇帝覺得她和這件事有關係,那她和孩子今後該如何自處?
“周公公,”柳思涵強裝鎮靜,“若是皇上有什麽新動作,還得有勞公公了。”
“那是自然,娘娘放心。對了,皇上還說了,讓娘娘在自己宮裏老實待著,天牢那種晦氣地方娘娘還是不要去了。”
柳思涵的嘴角抽動起來,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知道了。”
周福笑眯眯的看著柳思涵回了自己宮中,道:“我攔你?我當然敢攔你。哼!”
穆麟淵孤零零的坐在龍椅上,看著麵前的名單,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每一次權力的傾軋都伴隨著無數鮮血,他從小就浸淫其中,卻還是會感到無奈。
今後,柳思涵會成為沒有外家的傀儡,和貴妃德妃相互牽製,妍玉就能得到一夕安寢了吧。隻是他的孩子太過無辜,平白受到了牽連。
放下手中的折子,穆麟淵從一旁拿出一隻鐲子來。沉甸甸的鐲子上雕刻著古樸的花紋,這是妍玉當初贈與他的那隻,由藍天成鑄就送給韓綠昇,幾經周折,又到了他的手裏。
把玩片刻,穆麟淵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這些天他一直強迫自己不去天牢,怕引人注目,現在是時候將妍玉接回來了。
周福守在禦書房門口,透過窗戶紙隱隱約約看到穆麟淵走出來,連忙上前匯報:“皇上,按您的吩咐,已經安撫皇後娘娘了。”
“嗯,大皇子那邊怎麽樣了?”
“皇子吃過藥已經睡下了,聽奶娘說皇子這兩天好了許多。”
“之前照顧皇子的宮女太監審問出什麽結果來了嗎?”
“之前的奶娘在受不了酷刑要咬舌自盡,被救下來了,但還是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周福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穆麟淵的臉色。
“知道了,不用審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
“江湖上有太多殺人於無形的高手,皇宮的安保做的太差,給了人可趁之機。你先下去吧,朕會加強巡邏,尤其是皇子寢宮的。”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