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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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斷定,琪華一定是其中的一員,所以她的身上才會沾染銷魂香的味道。對此他可是有確鑿的證據的,在她作動的那一晚,自己曾偷偷的來到瑤華苑,並且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對方的時間拿捏的還真是準確,更是為了計劃順利,偷龍轉鳳,將死胎換走。
若老太君知道自己渴望已久的曾孫,竟然不是都家的血脈,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中風呢。
鷹眸微眯,閃爍著狡黠的光輝,一側的陰慕華暗自咽了口唾沫,悻然微笑,如果裴元韜是隻老狐狸,那麽他就是隻披著羊皮的狼,表麵上被人控製著,實際上卻操縱著整個棋局。
一瞬間,陰慕華對這個男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此人人脈廣闊,更能抓住皇族成員的把柄,這樣一個人,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讓他成為了老狐狸的棋子呢。
“我雖然俊美無儔,可你也不能這樣盯著我,這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實在是太丟我的臉了。”方才還在誇獎她,這才一會會兒的時間,她就露出了花癡的本性,這樣的女人到底是怎麽在皇宮生存下去的,而且還能成功的脫離那個冰冷的囚籠中。
陰慕華嘴角一撇,輕蔑哼著:“你是俊美無儔,可還有人比你更加俊朗帥氣。”
一想到那個執扇佇立、豐神如玉、溫文儒雅的王爺,她的心就控製不住的亂跳,雙頰也浮現了緋紅的雲彩,杏眸熠熠生輝閃爍著仰慕之情。
封改之的臉瞬間陰沉下,額上更是浮現了數條黑線:“正事都辦好了嗎?”
陰慕華瞬間如同打蔫的茄子一般,貝齒輕咬朱唇:“你說這老太君的腦裏到底裝了些什麽,她怎麽可能把免死金牌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呢?我把這雙腿都快跑折了,愣是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雖然不知道它被藏在何處,但是我敢斷定,這免死金牌一定還在老太君的手裏,而且藏在一個隻有她知道的地方。”深邃的鷹眸憑添幾分寒氣,不論如何,他一定要率先得到免死金牌才行。
正當他在思考應該如何下手的時候,原本冷清的庭院再次熱鬧了起來。
薄唇勾勒淡淡的譏誚,轉眼間封改之又變成了楚楚可憐的樣子,他走到床前,優雅的坐在杌子上,溫柔的牽起那隻冰冷的手,眼底一片哀痛擔憂。
緊閉的房門被重重踹開,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二話不說,一把推開了阻擋她道路的陰慕華,那雙渾濁不堪的眸直直瞪著坐在杌子上的婢子,眼神充滿鄙夷:“你就是那個為了榮華富貴而爬上二少爺床的賤女人嗎?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野丫頭罷了,也妄想變成鳳凰,簡直是癡人做夢。”
封改之始終不哼一聲,他又不是女的,這些惡毒的話對於他來說壓根沒有傷害力,他保持著原本的姿態,凝視著床上安靜的睡顏,簡直都快到了癡迷的狀態。
陰慕華詫異的觀看著這場開鑼戲,暗自腹誹,這個男人的演技還真是一等一的,這柔媚的樣子,還當真把自己當成女人了。
婆子見他始終無動於衷,怒氣更上一層樓,雙手叉腰對著身後的丫頭們大喝:“你們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把這狐媚丫頭拖到老太太那裏。”
“慢著!”正當那幾個丫頭猶豫間,陰慕華挪動腳步,用陰鷙的眼神迅速掃視著身穿褐色及膝比甲的婆子,“她雖然是丫鬟,可畢竟是一等大丫鬟,即使犯了錯誤,也不能如此狼狽的被架到雙馨樓。”
是時候該讓他清醒過來了,否則僅憑自己一人之力,還當真無法把這個故事編造完成。他真是沒有想到,琪華竟然如此大膽,走了這樣一步險棋,既然她想玩,那他隻能乖乖奉陪下去了,他倒是想要看看,最終會鹿死誰手!
封改之緩緩站起,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用一根牛毛細針準確的紮到了對方的脖頸上。
隨著一聲細微的悶哼,原本還在昏睡的都子毓緩緩醒來,沉重的眼皮勉強撐開,露出了空洞失神的黑眸。
望著他木訥的反應,封改之勾起薄唇,露出詭異的笑容,想不到這個情蠱竟然還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到時候他說什麽,都子毓也會遵循他的指令。
在他人的眼中,封改之顯得尤為溫順柔婉,似乎在用她所有的氣力支撐著那虛弱的身子。
沒有人上前幫忙,陰慕華是保持著看好戲的態度,至於其他的人是不願也不敢上前。
“二少爺身子骨不爽,不如就別去了。”雖然他在這個家裏沒有什麽地位,可畢竟是夫人的親生骨肉,且有姑奶奶護著,若是這二位聯合起來整她們這些婆子丫鬟,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封改之卻不理會她的阻攔,反而莞爾一笑,將視線轉移到陰慕華的身上:“月兒,去幫我給二少爺取件厚實點的披風,少爺正在發熱,可不能再受涼了。”
陰慕華應諾,那雙圓溜溜的黑眸在房間裏迅速掃視著,片刻後,來到了衣櫃旁的箱子前,她用力拽掉那把裝飾性的鎖,將沾滿灰塵的箱子打開,一股清新的皂莢味迎麵襲來,黑眸立刻眯起,迸發出一絲惶惑,箱子明顯就是先前就放置在這裏的,並且許久沒有開啟過了,可裏麵的男裝卻屬於這位剛搬來的二少爺的。
背後傳來沉悶的咳嗽聲,一聲一聲的似乎要將自己的肺給咳出來一般,陰慕華立馬回過神來,隨意取出了一件半新不舊的藏藍色暗紋披風走到都子毓身邊。
陰慕華的眼力是極好的,當她靠近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經注意到了那斜插在對方脖頸上的細針,嘴角露出一絲沉痛的苦笑,眼瞼低垂,強忍裏麵醞釀的液體,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怪不得當初父親的表現會如此的怪異,明明就是不是他做的,可他還是承認了,父親上刑場時的眼神,牢牢地印刻在她的腦海中,那不是一種絕望,而是呆滯,仿佛是個被人操控著的傀儡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