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蘇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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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是個蠢貨!陰慕華在心中暗自唾罵,眼眸隱晦不明,嘴角泛起極冷的笑:“你也不瞧瞧現在是什麽時候,就算你的心中有怒,也隻能隱藏心中,萬不可表露出來,唯有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你才有能力與琪華抗衡。否則,你就隻是她腳邊的一個螻蟻,隻要她輕輕一跺腳,你就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小蝶霍然站起,原本滿是陰冷的眸子黯淡了下來,心中的不甘怨怒也漸漸平息。剛才自己是被怒氣衝昏了頭,險些失了理智,這下子她倒是點醒了自己,現在雖然沒有外人,可這妙娘卻不是個忠仆,也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若是她將今日這事給捅了出去,那老太君和都子俊隻會更加厭惡自己,那些下人們見了自己也會繞道走,在這充滿荊棘的府邸,要是沒有一兩個得力的幫手,她的夢想就完不成。
    她扯起嘴角一掃原本的陰霾,水汪汪的眼中滿眼愧疚,她走到妙娘的身邊,一把抓起她那雙冰冷顫抖的柔荑,狠狠的拍在自己的雙頰上,一遍又一遍,又狠又毒,聲聲攝魂,讓其他人都呆愣原地。
    妙娘停止了哭泣,含著淚花茫然的望著她,朱唇微啟,折騰了幾下,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原本虛掩的門被推開,佇立門外的男人們看到屋內的這一切,也全都驚呆了。
    蘇少言率先回過神來,唇畔泛笑,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長著薄繭的雙手。
    妙娘這才回過神來,努力將柔荑拔出來,撫摸著那張紅腫灼熱的小臉,嚇得再次嘩嘩大哭起來。
    這主仆二人抱頭痛哭的場麵很是感人,她們卻是各懷心思,這場戲演的還真是好極了。
    陰慕華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等了半晌這才緩緩轉身,朝著佇立門外的幾人屈膝行禮,那雙靈動的杏眸直直對著蘇少言:“讓這位公子見笑了,我家的小姐雖自小養在太後的身邊,可畢竟母子連心,這一下子失去了母親,難免有些心傷,這也就失了心智……”
    紅潤的薄唇緩緩開啟,發出了低沉醇厚的聲音:“少奶奶真是大孝女,可這過分傷心難免會壞了身子,再者這次回門乃是喜事,可不能如此哭哭啼啼的回去,這讓相爺看了,可又要為你這塊心頭肉擔心了。”
    “多謝這位公子爺關心,奴家……奴家隻要一想到我那可憐的娘親,我這心就疼的像針紮似得。”
    玉蔥指捏著絹帕,緩緩拭去自己臉頰上的液體,這等溫和柔媚,是個男人看了都會軟三分,偏她麵對的是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蘇少言冷冷抬眸,卻將視線挪向了垂手侍立的陰慕華,這個女人真有意思,他原本還不相信裴相得了個寶,今日一見,他是真真信了,那小騙子可是頭一次破天荒的沒有戲弄他。
    有了這兩個好幫手,他相信這樁奇案定能解決的順順利利的,到時候他也能順道氣氣那個狂妄自大的男人。
    蘇少言的心情大好,溫和一笑,宛如春風,吹進了妙娘的內心深處,她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紮了根發了芽,整個人變得飄飄然的,瞬間忘了之前的委屈。
    妙娘想要在這個翩翩玉人的麵前好好表現一番,故而也收斂了以往的傲慢,張翕著粉唇,發出了軟糯甜膩的聲音:“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得馬上趕路,可不能耽擱了回門的吉時。”
    陰慕華似乎覺得有些不妥,連忙將她們阻止了下來:“你們一個個哭的和淚人似得,鼻涕眼淚糊一臉,和這院裏的大花貓沒什麽兩樣的,這樣走出去,豈不是丟了將軍府的臉麵了嗎?”
    妙娘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大哭了一回,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心上人麵前如此丟人,她就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鑽進去,同時內心也無比怨憤這個馬後炮。
    陰慕華麵對著射來的寒光,倒是很不介意,嘴角依舊保持著合適的微笑:“我家的小姐要更衣梳洗一番,還請你們先回避。”
    封改之現在的身份已不是一般了,更何況還要照顧體虛的都子俊,所以他沒有進屋,也沒人有懷疑他。
    倒是那個男人,打從在雙馨樓,就一直打量著他,那雙眸深邃明亮,卻又寒冷冰銳,仿佛能穿透他的身子,將他的心思洞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自己得偽裝那可是一等一的,除了幾個知曉內情的,旁人壓根就無法察覺,可這個人卻好像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一般,每次看向他時,那嘴角總是泛起詭譎的笑,讓人直冒熱汗,發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封改之垂眸,微微蹙眉,努力回憶著一切,可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他有一種感覺,自己以前就認識這個男人,可現在已被他全都遺忘了。
    他們幾個在冷清的院落裏等了許久,也不見屋內有任何的動靜,裴清和雖然生性沉靜穩重,可他正擔著心事,難免有些浮躁不安,他從石凳上霍然站起,還未踏出亭子,就被拉了回去。
    “你瞧瞧這院落裏的一草一木,雖皆是名貴的品種,可卻沒有人料理,這炎炎夏日都蔫著腦袋,就連花圃中也是雜草叢生。我們都已經來了那麽長時間了,也不見有下人們前來奉茶,這就說明你那妹子在這裏備受冷落,雖然住進了這主院,卻沒有實權。”蘇少言從小就養在王府,他見的聽的都是那些勾心鬥角的黑暗事情,自然也就練就了一雙厲眸,是人是鬼他可是能在瞬間看出來。
    裴清和不語,雙手卻死死緊攥,背上浮現交錯的青筋,他雖然和小蝶不親,可也不能容忍相府的人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這份屈辱,他早晚都要讓那老妖婆付出代價。
    “別再用力了,這院落裏的東西可都是上了冊子的,要是損壞了,可都得算在大嫂的身上,到時候大嫂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都子毓張翕的幹裂的嘴唇,艱難的發出幹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