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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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並沒有多久,陌安冉的這家咖啡廳就被人找到了。
    “安冉,怎麽樣?沒事吧!”陌老爹上下打量著,生怕她哪裏有些不舒服一樣的。
    陌安冉的美好時光也就在這一聲呼喚中宣告結束。
    無奈的歎了口氣,“爸!你怎麽來了?”
    那語氣滿是可惜。
    明亮的月光照在瑄兒的紗窗上,把淡綠的紗窗鍍上了一層冷冷的慘淡的銀白,從玻璃窗望去,那架秋千尤自在前後晃動,秋日的夜空,幽靜得很,四周靜得出極,隻有秋千晃動時,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聲,卻十分清晰地聲聲直入瑄兒的耳膜。瑄兒背脊一陣發涼,秋千上明明沒有人,也沒有風,那秋千怎麽會自己搖擺呢?
    瑄兒租這處小院時就是看中了那架秋千,當然,還有低得讓她不相信的租金。已經住了一個多月了,今天是她第一次半夜醒來,第一次發現這件蹊蹺事。白天自己還坐在秋千上看書,那時候,暖暖的秋陽正靜靜地灑在她的身體,讓她感覺到,這一切是多麽美好。
    這美好結束得也太快了。今晚不知什麽原因,無故地半夜醒來,耳中便聽得‘咯吱咯吱’之聲,尋聲望去,見那架空蕩蕩的秋千竟然在夜色中很有節奏地一前一後地搖擺。雖然架上是空的,但隻有人坐上去,秋千才會這樣搖擺。
    瑄兒雖然心裏有些害怕,但自幼就膽大出名的她,還是想一探究竟。
    穿好衣服,瑄兒躡手躡腳下了床,輕輕推開門,秋千尤自擺動,月光冷冷地灑在秋千架上,單調的‘咯吱’聲在靜謐的夜晚竟顯得十分刺耳,瑄兒屏住呼吸,慢慢走近,就在她的手即將要觸到秋千架時,秋千嘎然而止,一動不動地垂在原地,瑄兒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壯起膽子,瑄兒摸了摸秋千,和白天沒什麽兩樣,隻是感覺它有些沁骨的冰涼。
    正在納悶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重重的歎息,那聲音離瑄兒是那麽近,近到能感覺到一股涼氣直撲在臉上,瑄兒再無心探究,嚇得魂飛魄散,一溜小跑進了屋,趕緊鎖好門窗,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再也不敢往外看一眼了。
    一夜輾轉無眠。所幸的是,那秋千再也沒響過。
    第二天,瑄兒越想越後怕,便把秋千從架上解了下來。
    是晚瑄兒上床之後,久久不得入睡,正朦朧間,突然又傳來熟悉的‘咯吱’聲,瑄兒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窗簾,瞬間呆住了,白天明明已經解去的秋千,此刻仍掛在那裏,依舊如昨晚一樣搖動著。瑄兒呼吸急促,渾身的血液似乎瞬間凝結,她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難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雖然心裏害怕到了極點,卻有一股什麽力量推著她,一步步朝門外走去。瑄兒心裏緊張得快要爆出來,想停下來卻怎麽也停不下來,隻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這晚的月光依舊很亮,秋千架上的一切被照得清清楚楚,就在瑄兒神使鬼差般地走到秋千架前時,秋千又停下了,突然像有什麽東西拉扯著瑄兒坐在了秋千上。
    秋千開始搖動起來,分明地,瑄兒看到兩個白衣女人,一大一小分別站在她的左右兩邊,長長的頭發遮住臉,用力地推著秋千。秋千越蕩越高,完全超出了瑄兒所承受的範圍,瑄兒想喊叫,但怎麽也發不出聲音,隻有臉上流露出異常驚恐的表情。就在秋千再一次蕩到最高處時,兩個女子突然同時抬頭,那刹間瑄兒看到了兩張無比猙獰的麵孔,年老的女子臉色醬紫,一條血紅的舌頭伸到下巴上,兩眼放出仇恨的青光,那個小女孩兒更加恐怖,左眼高高凸起,眼珠子就要掉下來,滿臉鮮血,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對著瑄兒詭異地笑,瑄兒驚駭過度,差點暈厥過去,就在這時繩子‘啪’的一聲斷了,瑄兒從高空直直地墜下來,重重摔在地上,一根高高凸起的枯枝正好刺向了她的左眼。
    第二天早上人們發現瑄兒時她已經死了,死相非常恐怖,左眼被一根枯枝刺中,眼珠凸出眼眶,額頭一道長長的口子,滿臉的血已經凝固,變成了黑紫色。
    當瑄兒的母親從十裏外的鄉下急匆匆直到事發地點,母親隻看了瑄兒一眼,接著環視了一下四周,整個人就傻在那裏,突然發瘋般地大叫著衝出了人群......
    時光退回到二十多年前......
    一個秋末的傍晚,進城打工的喜妹去商店買東西,回來的路上突然聽到微弱的呼救聲,喜妹順著聲音尋去,在一戶人家的圍牆邊停了下來,她確定這聲音來自圍牆之內,喜妹扒著圍牆往裏看,首先看到一架秋千在微微地晃動,不遠處,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趴在地上,嘴裏正發出微弱的呼救聲。喜妹隔牆喊了一聲:“喂,你怎麽了?”
    小女孩兒聽到喊聲,慢慢掙紮著抬起頭來,喜妹瞬間見到一張十分恐怖的臉,那女孩兒左眼被一根木棍刺中,眼球往外鼓著,整個臉已經嚴重變形,滿臉的血已經開凝固、風幹,變成了黑紫色,在夕陽的餘光下,猶如惡鬼般可怕,十九歲的喜妹從未見過這情景,再也顧不上什麽,跋腿就往回跑,邊跑邊疑心自己剛剛見到的是不是鬼。
    喜妹回去之後沒敢把看到的一切告訴別人,不久聽同來打工的其他姐妹說,離這不遠的一戶人家,有個孩子蕩秋千時摔死了,孩子的媽媽經受不住打擊,也在秋千架上上吊自殺了,之後唏噓道,如果當時有人在,那小女孩兒或許不會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了。喜妹聽後呆呆的,不久便回到了鄉下。
    瑄兒的母親被人發現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她是在秋千架上吊死的。
    墓園裏,兩座新豎起的石碑上,母親的墓碑上清清楚楚地刻著:劉喜妹之墓。
    捧著手裏的故事,陌軒晨站在旁邊一副的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