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沉默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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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苗瑾離開,服務員就領著蘇嬿婉和顧惟兮往二樓走去。進了包廂,蘇嬿婉點了水煮牛肉和西紅柿蛋湯,就把菜單轉給顧惟兮,顧惟兮又點了兩道菜,這才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拿了菜單,就把門關上退了出去。
    一看門關上了,蘇嬿婉也不藏著掖著了,“顧惟兮!你故意的吧!”
    其實在這件事上,蘇嬿婉還真的是冤枉顧惟兮了。顧惟兮也不清楚明明說了回老家的女人,怎麽就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了,按理說那個女人現在應該在他家陪他老媽吃晚飯才對。
    不過,在發脾氣的女人麵前,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白的都會說成黑的。最後,不管你怎麽辯解,得出的結論還是和一開始的一樣。
    “蘇蘇,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顧惟兮巧妙地轉移話題,柔聲說道。
    “嗬嗬,難道昨天那個衣冠楚楚的不是顧總監?”一時口快,說完蘇嬿婉就後悔莫及,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昨天兩人不止一起吃了飯好吧!現在又是密閉的空間,又是隻有她和他兩個人,後悔啊後悔!
    還好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成功的化解了房間裏的尷尬。穿著暗紅色衣服的服務員拿著托盤,將菜一盤一盤地擺好,然後說了聲“菜上齊了,請慢用”就退了出去。
    顧惟兮拿過蘇嬿婉的碗,舀了小半碗湯,再放回到蘇嬿婉的麵前,“吃吧。”
    飯桌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一頓飯就在兩人沉默中吃完了。蘇嬿婉也沒有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就是兩個人分別了這麽久,壓根就沒有什麽話題可以聊的,兩個人能聊的也隻是高中的同學,以及上大學後彼此之間的傷害與折磨。而關於在日本的事情,蘇嬿婉不想和任何人說,包括周清清。
    蘇嬿婉在回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能再次見到顧惟兮,甚至兩人還會是同事。
    兩人在沉默壓抑中吃完了晚飯,走出餐館的時候,原本幹淨的天空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顧惟兮從停車場把車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靜立在街頭,安靜溫順,身後是漫天積壓的烏雲。
    這一刻,顧惟兮覺得無比的美好。
    車停在蘇嬿婉麵前,蘇嬿婉下意識的去開後座的門,誰知顧惟兮先她一步,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蘇嬿婉撇撇嘴,算了,不就一個座位麽,當我怕你啊!
    沒過多久,天空就開始飄起了小雨,南方春天的雨,向來都是綿綿密密的,一下就是小半個月。這樣低落的天氣,讓人的心情也低落起來。
    蘇嬿婉自上車後,頭就一直偏向一邊,透過車窗看著車外的街景。心情莫名的就傷感起來,偏偏車裏放的還是低緩的鋼琴曲。
    蘇嬿婉心情有點煩躁,頭也不轉,“你能不能把音樂關掉。”
    顧惟兮一直用餘光看著蘇嬿婉,看著她固執地偏著頭,他的心情也不好受。現在聽到她聲音低低的,他隻好抬手把音樂關掉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聽這類純音樂嗎?”
    “你也知道是以前,人的喜好總是會隨著時間變化的。”
    快到錦華小區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顧惟兮還是開口說道:“你住幾單元?”
    “一單元。”
    “那我明天等你一起上班。”不帶商量的語氣。
    車穩穩停下,蘇嬿婉解了安全帶,“不用,有人會送我去上班,不勞顧總監大駕。”說完,蘇嬿婉就豪氣地甩門而去。
    上了樓,一開門,蘇嬿婉就把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高跟鞋隨意一脫,換上舒適的拖鞋,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往廚房走去。灌了一大杯冷水後,蘇嬿婉被低氣壓害得轉不過彎的腦子,終於開始運作了,貌似好像顧惟兮和她住在一個小區啊!
    想到這點,蘇嬿婉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把房子裏所有的窗簾拉上!誰知道顧惟兮住哪棟啊,萬一他就住在自己對麵,那可就糟了!
    洗好澡後,蘇嬿婉穿著真絲睡袍,懶洋洋地靠在床上,腳上放著筆記本,手指翩飛,旁邊的小茶幾上,一杯花茶正冒著青煙,餘香嫋嫋。
    好一幅慵懶美人圖,當然,前提是沒有周清清這個女人的存在。
    “你下班不去陪你家瘋子,來我這幹嘛。”蘇嬿婉眼睛看著電腦裏的表格,對著正在旁邊拿著電腦看美劇的女人說道。
    周清清一手拿著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和他家秘書小姐去和客戶吃飯了。”
    聽到這話,蘇嬿婉打字的手停了下來,一臉戲謔,“哎喲,我們周清清sama這是吃醋了~區區蘋果可掩蓋不了你身上濃濃的醋酸味。”
    “哼~我好歹有個吃醋的對象,那像你啊,嘖嘖~你也不怕內分泌失調。”也不知道周清清想到了什麽,嘴角一鉤,把電腦放到了一邊,正正經經地坐到了蘇嬿婉的對麵。“欸~蘇美人,要不我介紹個男人給你認識吧。”
    蘇嬿婉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手上的動作卻不停,“不用。本姑娘現在暫時不缺男人。”
    “哎喲,我想起來了,那個齊頎,你在日本的時候,他不是老飛大半個地球去看你嘛。”周清清眼珠一轉,就想到了之前和蘇嬿婉視頻的時候,透過攝像頭,看到蘇嬿婉的日本房子裏,有個男人在晃來晃去。在她的嚴刑逼供下,蘇嬿婉才透露了是個叫齊頎的朋友。
    “清清,齊頎他隻是我朋友,就像大哥一樣。”
    朋友?普通朋友會隔段時間就從英國飛到日本去,隻為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又不是錢燒得慌,為航空公司增長業務。朋友?誰信呐。
    蘇嬿婉終於抬起頭,“清清,我現在回國都隻是暫時的,說不定明年我就被總公司調回日本去了。現在找男人,這不是找虐嗎?當年異地戀都那樣了,要是異國了,那我還不得自殺了啊。”
    周清清一想,好像是有點道理。但是,什麽叫暫時待在國內?!“蘇嬿婉!你好不容易回國了!你又想蹦躂到哪去?!”
    耳邊是周清清的周氏咆哮聲,蘇嬿婉立馬躲得遠遠的,心裏卻微微鬆了口氣,終於把這個話題扯開了,要是繼續下去,大概又要扯到那個人身上去了。
    “放心,我一定會參加完你和你們家瘋子的婚禮再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