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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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涉再無猶豫,喚了太醫進來便給穆永安灌下了一碗湯藥動作凶狠地令她不住咳嗽。
不過片刻,穆永安便覺得四肢百骸寒冰似的刺骨,她抬手環住自己牙齒打顫。
宇文涉皺眉看向太醫:“她這樣是何症狀?”
太醫還沒吭聲,穆永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宇文涉霍然起身,抬手就去按穆永安的脈搏。
司柔捂著胸口也突然喊了起來:“涉哥哥,我好難受,怕是舊疾複發我好怕再也見不到涉哥哥了。”
宇文涉腳步一轉便來到了司柔床前,一臉焦急地問太醫:“小柔有何舊疾?”
穆永安看著那一對璧人虛弱地彎了彎嘴角,終於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去。
夢裏也沒有片刻的安寧,呼嘯的寒風攜卷著刀尖似的雪粒子撲簌簌地落滿了穆永安的衣襟。
她瑟瑟發抖地站在雪地裏,漫無邊際的孤寂和寒冷仿佛要將她打碎似的。
她無助地跑在雪地裏,終於看到了點點亮光。她提起全身的力氣奔了過去,卻看到宇文涉擁著司柔衝著自己笑的涼薄。
“小妹,回家吧。”
身後,傳來兄長穆長寧的聲音,穆永安回頭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哥哥。”穆永安狠狠地抽了抽鼻子,轉身朝著穆長寧跑了過去。
可就在她離著穆長寧隻有幾步遠的地方,穆長寧的身影陡然消失。
無論來路,還是歸途,茫茫大雪中,隻餘穆永安一人。
她哭泣著從夢中醒來,臉上流露出一絲罕見的軟弱。
寢室中,有著微弱的燈光。
燈影下,宇文涉諱莫如深地看著穆永安。
穆永安赧然地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衝著他開口:“宇文涉,我想回家了。”
宇文涉冷笑,“你……就不怕我殺了穆長寧?”
“你知道王兄在哪兒?”穆永安猛地坐起身來,死死地抓住宇文涉的衣袖,厲聲追問,“你告訴我,王兄究竟怎麽了?晉國究竟怎麽了?”
“你想要知道?”宇文涉笑的詭異貼近穆永安的耳邊,“那麽,便好好聽話。”
宇文涉說完,便將穆永安摔在了床上,接著掏出塊帕子,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方才碰觸到穆永安的手。
他斜睨了穆永安一眼,笑眯眯地說道:“你自小就有神醫調養身體,如今又喝下了太醫特製的藥,自今日起你的血便是小柔的藥。”
“西堰山上有無數神草,我可以去西堰山給司柔找,你不需要從我身上費這麽大勁。”穆永安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臉上端的一派不動聲色。
宇文涉冷笑:“你以為我會放你回晉國?”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驀地擲了一枚金鎖,上刻“長寧”二字。
穆永安隻看了一眼,便渾身劇顫,再無言語。
長寧,永安。
是穆永安與兄長的名字,在很小的時候,父王便親手打造了兩隻金鎖贈與他們兄妹二人。
他們與金鎖,從未分離。
穆永安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抬頭看向宇文涉的眼睛,沉重地開口:“我放血救你的小柔,你放了我王兄。”
“好。”宇文涉點頭,眼中寒光閃過,手中匕首快速割破了穆永安的手腕。
穆永安咬著唇,一聲未吭。
宇文涉取了血便離開了,直到第二日才又帶著匕首來到穆永安的麵前。
穆永安板著臉將手腕遞到宇文涉的麵前,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她的手腕上帶著幹涸的血跡,絲毫沒有處理過。
宇文涉皺眉:“你不曾上藥?”
“左右還要再挨一刀,何必做那等無用功?”穆永安反問。
“小柔的身體受不得一絲一毫的忽視,若是你的傷口沾染了其他東西我可不敢輕易給小柔用。”宇文涉抓著穆永安的手腕重新劃了一道傷口。
取了血,宇文涉從懷中取出金瘡藥親自給穆永安敷上,“我不想小柔的身體還沒好,你的身上就沒有可以下刀的地方。”
穆永安歪著頭盯著自己的手腕看了許久,終於在宇文涉要離開時從他身後將他緊緊抱住。
盛著穆永安血的碗一下子跌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宇文涉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阿涉,我後悔了。”穆永安吸了吸鼻子,死死地貼在宇文涉後背上,“你同我說這麽多,其實你心裏依舊有我不是嗎?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們在晉國……”
“閉嘴。”宇文涉狠狠地掰開穆永安的手,眼神中帶著深深的輕蔑,“晉國的公主原是如此不知羞恥嗎?”
“我同我自己的夫君做什麽都與羞恥無關。”穆永安固執地看著宇文涉,絲毫不肯退讓。
宇文涉上下打量著穆永安,突然冷笑一聲。
他將穆永安壓在身下,眼神冰冷刺骨:“你想要的我給你就是了,穆永安你可真是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