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程雨菲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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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菲從來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局,不能生育?那她該怎麽辦?她還這麽年輕,如果不能生育,她以後該怎麽活?
她是個女人,也想要體會做母親的幸福,也想過要生一個屬於自己的寶寶,看著他長大。
她也曾幻想過,她和白寧遠以後有了寶寶會是什麽樣子,孩子會長得像誰呢?
她甚至想過,以後如果她生了女兒,她就讓她去學鋼琴,學畫畫,讓她成為一個小淑女,如果有了兒子,就讓他去練騎馬,跆拳道,做一個小男子漢。
她也曾夢到過,有一個小小的,可愛的寶寶,向她撒嬌,叫她媽媽,纏著她給他講故事,買玩具,饞嘴的喜歡吃冰淇淋和甜甜圈。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了,因為她永遠失去了做媽媽的權利,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了,她一輩子都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老天對她真是不公平,從她身邊搶走了白寧遠,現在又把她變成了一個不會生育的女人。
程雨菲情緒已經崩潰了,她的眼淚瘋狂的流,將手上插著的針管用力的拔下來,痛哭著說要去找醫生問清楚,“我要去找醫生問清楚,一定是誤診,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會這樣,他一定是搞錯了!”
程雨菲哭喊著,手上針管拔下的地方,因為沒有及時按住,有鮮血一滴一滴的流下來,滴答滴答,滴到潔白的床單上,像是綻放出一朵朵火紅的玫瑰,觸目驚心的紅,一點一點的染紅了床單,也燒灼了白寧遠的心。
一旁的白寧遠深深的蹙了蹙眉,愧疚像是野草一般,瘋狂的長到心中的每一個角落,根深蒂固的撕扯著他每一寸的神經,抽絲剝繭般將他的心染成痛苦的顏色。
程雨菲掙紮著想要下床,那瘋狂而崩潰的樣子,讓白寧遠一陣愧疚,都是因為他程雨菲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白寧遠努力的安撫程雨菲的情緒,努力阻止她瘋狂的動作。
“雨菲,你好好的躺著,不要這樣好不好?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為了救我,你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對不起!”白寧遠用力的抱住失控的程雨菲,承受著她的踢打。
“寧遠,你放開我好不好?你放開我,求求你。”程雨菲奮力掙紮著,已經哭到崩潰,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精心策劃的一切會出了這樣的岔子。“你讓我去問清楚,求求你,萬一是誤診呢,我不相信我會不能生育。”
白寧遠抱住程雨菲,用盡全身的力氣,企圖給她一點安全感,讓她不要再這麽慌亂害怕,他輕輕拍著程雨菲的後背,想讓她安定下來。
“寧遠,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程雨菲掙紮了幾下,終於冷靜下來,不再踢打著說要去找醫生,“這個病會不會自己變好啊,寧遠,如果我好好調養,會不會好起來?”程雨菲哭著,想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雨菲,對不起。”
白寧遠心裏撕扯般的難受,他發現自己非常無力,程雨菲的健康是他也束手無策的事情,一直以來,隻要他想做,沒有完成不了的事,可是現在,他想讓程雨菲好起來,可他也沒有辦法。
“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白寧遠說著,可他的心裏也沒有底,畢竟好起來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
“寧遠,我變成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了,怎麽辦?你會不會嫌棄我?”程雨菲哭著問到,她現在隻希望白寧遠能夠娶她,讓她成為真正的白太太。
“不會,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你是因為救我才變成這個樣子,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白寧遠輕輕的摩挲著程雨菲的背,程雨菲的心漸漸平靜,仿佛從未有過的安心。
“寧遠,你會娶我嗎?”程雨菲問,眼神裏閃著期待的光芒,這是她現在最大的願望了。
如果白寧遠能夠娶她,不能夠生育,也沒有關係,隻要他不嫌棄她,願意將她留在身邊,隻要能成為他白寧遠的女人。
白寧遠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他愛的人是顧慕冉,他想娶的人也是顧慕冉,可是麵對程雨菲期待的眼神,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他欠了她太多,他怎麽可能說出“不會”兩個字。
白寧遠長久的沉默讓程雨菲的眼神漸漸從期待,變成了悲哀,又逐漸冰冷,她明白了,白寧遠的心依舊沒有在她身上,他愛的,還是顧慕冉。
“你不愛我,對不對?”程雨菲眼角的淚閃著悲傷的光流了下來,像是一顆小小的鑽石,微微刺痛了白寧遠的眼睛。
白寧遠沒有說話,他和她已經是過去式了,雖然他們曾經那麽相愛,那麽彼此依賴,可他現在有愛的人。
“你不想娶我,對不對?”程雨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白寧遠,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哪怕是一點點對她的愛意。
可是沒有,白寧遠的表情讓她的心徹底涼了。
程雨菲淒然的笑了笑,他不愛她,她懂了,即使是她做的再多,即使是她為了得到他,成為了一個機關算盡的壞女人,為了得到他不惜策劃一切,甚至失去了生育能力,可他還是不愛她,現在他對她的照顧,完全就是出於愧疚,出於同情。
“雨菲,你聽我說……”白寧遠急切的想要解釋著,他希望程雨菲能夠明白他的苦衷。
“不聽,我不聽!你不要說!不要再說了!”程雨菲用力的捂住耳朵,瘋狂的搖頭,她不想聽他說,他說的也無非就是他們已經過去了,他現在愛的人是顧慕冉,她不想要聽這些話,她怕她聽了會崩潰。
“雨菲,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白寧遠說到,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了,他想過她的一百種反應,卻唯獨沒有想過她會在這種情況下提出要他娶她,這讓他該怎麽答應,他願意用一切的方式來彌補程雨菲,但唯獨不想用自己的愛情。
“鈴鈴鈴……”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糾結和悲傷,白寧遠接起來,悲傷的眼神突然就變得明朗又興奮,“什麽?冉冉醒了?好好,我馬上就過去,等著我。”
白寧遠掛斷電話,轉過頭對程雨菲說:“雨菲你等我,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十幾分鍾,好不好?你好好躺著,不要亂動,我很快就回來。”說完,站起身就想要離開。
程雨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聲嘶力竭的大喊:“白寧遠,今天你要是敢從這件病房離開,我就從這裏跳下去!”白寧遠的腳步就硬生生被程雨菲的話定在原地。
顧慕冉的病房裏。
蘇小西出門打電話,她要跟領導請幾天的假,好更加方便的照顧顧慕冉,她不放心她在醫院裏,隻有她親自照顧才能安下心來。
電話裏,領導很生氣,對著蘇小西一頓說教,說什麽她不負責任,對工作不認真,怪不得找不到男朋友。
蘇小西有些莫名其妙,想發火又不敢,什麽嘛,她就是請兩天假,跟找不找得到男朋友有什麽關係啊,要不是怕被炒魷魚,她一定會罵回去,這個老女人!
蘇小西的上司是一個快奔四的女人,長得也不算太差,隻是人很刻板,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裝,帶著黑框眼鏡,板著一張臉,像所有人都欠她錢一樣,她也不怎麽化妝,不愛打扮,對下屬極其苛刻,見到有一點做的不好就會數落,他們單位人人都不太喜歡她。
據說她已經快四十歲了,也沒有結婚,戀愛都沒有談過,相親無數次也沒有找到男朋友,這樣一個老女人還好意思笑話她沒有男朋友。呸!她至少交過幾任男朋友,不像她,四十幾歲了,還是單身一個!
掛斷電話,蘇小西撇了撇嘴,在心裏把老女人毒打一頓,然後下去給紀俊浩買咖啡,兩個人昨晚都沒怎麽睡,尤其是紀俊浩,他一直守在顧慕冉身邊,沒有合過眼,她至少還躺了一會。
病房裏坐在顧慕冉身邊,拿著濕毛巾溫柔的為顧慕冉擦臉,仔仔細細,眼神裏是溫柔洶湧著的情感,像是在照顧自己的女兒一樣。
忽然顧慕冉的睫毛動了動,紀俊浩驚得呆住,剛剛他是不是看錯了,顧慕冉的眼睛好像動了。
他停下手,仔仔細細的觀察,生怕錯過顧慕冉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顧慕冉的眼睛緩緩的睜開,表情有些痛苦,紀俊浩激動的握住顧慕冉的手。
“冉冉,冉冉……”紀俊浩叫著,有些興奮,她終於醒過來了嗎?
顧慕冉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肚子上隱隱的傳來一陣陣疼痛,像是睡了一個很長的覺,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叫她,寧遠,是寧遠嗎?
“寧遠……”顧慕冉的聲音輕的像是一陣風吹過,她的嗓子幹澀的厲害,有些發不出聲音,她的眼睛費力的睜開,視線漸漸清晰。
紀俊浩心裏悶悶的有些難過,她醒過來第一個叫的名字,還是白寧遠,她就那麽愛他嗎?在經曆了生死,醒來以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白寧遠,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