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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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寧遠在樹林裏奔跑著,身上剪裁得體的昂貴的西裝已經被樹枝劃爛,破了很多洞,皮膚被劃得出了血,疼痛像是火一樣燒灼著白寧遠的皮膚,骨骼分明的手也為了撥開眼前的荊棘被刺的千瘡百孔,上麵都是恐怖的劃痕。
可是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心中的焦急讓他早就感覺不到疼痛,他現在一心隻想要找到顧慕冉,身體上是否疼痛已經不重要了。
心中的恐懼已經讓他的感官都麻木,感受不到其他的東西,他奔跑著,踉蹌的在樹林裏焦急的尋找。
耳朵裏已經聽不到聲音,眼裏隻有大片大片的樹,大片大片的葉子,滿眼的綠色令人絕望的顏色。
他知道顧慕冉一定在等著他來救她,他的鞋子已經磨破,顛簸的路讓他的腳踝疼痛不已,可他不能停下來。
……
顧慕冉躺在地上,停止了反抗,她像是一直斷線的木偶,仿佛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了一樣,也不喊痛,也不掙紮了,隻是用手用力的護住隆起的肚子,躺在地上默默承受著拳打腳踢。
痛,全身像是要散了架一樣的疼痛,她覺得她的骨頭都快要碎掉了,全身上下的各個部位叫囂著疼痛,尤其是肚子,她感覺她的肚子痛的像是有一雙手伸進去用力的翻攪,痛的她好似腸子都快要打結了。
顧慕冉眼淚流了下來,沾濕了眼眶,孩子,她的孩子。
那男人一邊踢打,一邊咒罵:“我好心讓你死的晚一點,讓你死之前好好舒服舒服,你偏偏不領情,看來我是太仁慈了,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很拽嗎?你不是還撓我嗎?你怎麽不起來繼續了?”
接著就是一串咒罵,伴隨著難聽的詞語,他的憤怒燒灼著,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竟然把他的臉撓花了。
那男人打夠了,就停下來,看著渾身是血的顧慕冉,嘴角彌漫著猙獰的笑。
“大了肚子還這麽漂亮,死了可惜,不過時間不夠了,老子下輩子在玩你,乖乖投胎等著我。”那男人說著,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伸手拿出一直插在腰間的刀子。
刀子鋒利可怕,刀尖上閃著冰冷的光,深深刺痛了顧慕冉的眼睛,讓她心頭湧上一抹悲哀,這一刻真的要來了嗎?她就要死了嗎?@^^$
那男人拿著刀子向她走過來,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顧慕冉突然間覺得所有的回憶突然間湧上心頭,在她的腦海中閃現。
小時候過生日,爸爸媽媽在一旁陪著她一起吹蠟燭的樣子,她戴著皇冠,坐在爸爸的腿上,被爸爸抱在懷裏,那時的她幸福的笑著,稚嫩的臉上是天真的快樂。
大學的時候,她和蘇小西一起在學校禮堂,藝術表演活動中跳街舞,她小的時候學過跳舞,成績還不錯,兩個人還得了二等獎,回憶定格在她和蘇小西拿著獎杯在台上笑著的樣子,她記得那天台下的人掌聲如雷,而她是驕傲的幸福的。
第一次遇見白寧遠,他深邃的眉眼,和優雅的舉止仿佛都曆曆在目,人群中,他是最最帥氣顯眼的那個,像是眾星拱月,隻看一眼就讓人深深地沉淪,從那一刻開始,白寧遠就成了她這輩子永遠都逃不開的魔咒。
腦海裏又閃現出顧家大宅被查封的那一天,顧慕冉剛剛生完果果,還在月子期間,她在娘家養胎,很多天爸爸一直愁眉不展,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記得一群人闖進家裏,把家具一件件搬走了,媽媽縮在一旁抱住她,她看到一群人身後,是白寧遠冷漠的臉。!$*!
她又想起爸爸的葬禮,人很少,隻有家裏的近親,從前和爸爸來往密切的那些所謂的“朋友”,一個都沒有來,媽媽在一旁哭的聲嘶力竭,爸爸照片在牆上投射出黑白色的光,她回過頭,看到白寧遠沉默的站著,眼裏竟有些悔意,可她的內心一陣冰冷。
一瞬間,記憶像是開閘的洪水迅速湧進大腦,她入獄的那天白寧遠麵無表情的臉,出獄後再一次見到果果是那種激動的心情……
所有的一切像是電影片段在顧慕冉腦海中重複播放,很多的事情原本顧慕冉以為她自己已經忘記了,可是她竟然還記得,從小到大,許許多多零碎的記憶一瞬間湧了出來。
這幾秒鍾像是過了幾個鍾頭,整個世界仿佛都慢了下來。
肚子上尖銳的疼痛讓顧慕冉絕望極了,眼前是越來越近的閃亮的尖刀,和男人黝黑的猙獰的臉。
顧慕冉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麵大力踹開,那聲音響的震耳欲聾,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撞開的門。
顧慕冉和拿著刀的男人都轉過頭,看著門的方向。
一束光照了進來,陽光並不熱辣,夕陽快要落山了,天色不早,男人站在門口,逆著光,卻也有些耀眼,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讓顧慕冉一瞬間有了生的希望。
門口,白寧遠喘著氣站在那裏,身上的西裝已經破了很多的洞,頭發淩亂,鞋子也磨爛了,衣服上有斑駁的血跡,眼神裏是深深地焦急和驚恐,白寧遠來了,顧慕冉心裏突然就像是一瞬間鬆懈下來了,他來了,安全感就來了。
白寧遠也不知道他究竟找了多遠,隻知道他跟著聲音的方向一直找,最後竟然來到了一片空地,這片空地在樹林的正中央,旁邊有一條小路通向公路的方向,其實剛剛他隻要再向前開一小段距離就可以看到這條路,開著車正好可以到達這片空地。
白寧遠累的渾身像是散了架,他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他很累很累,像個野人一樣在大山裏跑了這麽久,體力已經消耗了一大半。
他環顧四周,發現空地的遠處有一個小木屋,很破舊的樣子,像是獵人打獵時留下的廢棄小屋,直覺告訴白寧遠,顧慕冉一定就在裏麵。
白寧遠快步走過去,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感覺。
白寧遠越走越近,隱隱約約聽到了木屋裏有男人咒罵的聲音,白寧遠心中一痛,隨即加快腳步衝到木屋門前,對著禁閉的木門重重的踹了下去。
門開了,一束光照射進昏暗的房間,白寧遠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屋子裏破破爛爛,隻有幾樣破舊的桌椅,牆壁上還有潮濕的黴菌,顧慕冉就躺在屋子正中央的地上,蜷縮著,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她被一根很粗的鐵鏈拴在屋子中間的柱子上,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她眼神呆滯,一隻手護住肚子,臉上沒有一絲生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的破爛不堪,她衣冠不整的躺在那裏,身下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衣服上,地上到處都是,染紅了顧慕冉的身體,也刺痛了白寧遠的心。
顧慕冉身側,一個男人驚訝的望著突然闖進來的他,他長得凶神惡煞,整個人很健碩,肌肉緊繃凸起,像一隻強壯的棕熊,眼神裏是濃重的殺氣,此刻,他正拿著一把尖銳的刀子,看動作應該是想要刺向顧慕冉。
心一瞬間疼痛的像是要裂開,顧慕冉狼狽的樣子,在白寧遠的眼裏化成一團火焰,她渾身是血,白寧遠瘋了一般,他感覺他胸腔裏彌漫著熊熊的烈火,他快要瘋了,從沒有想到過顧慕冉有一天會被折磨成這樣。
是他不好,他沒有一直陪在她身邊,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心中的憤怒混著自責的感覺在他的心頭彌漫。
白寧遠看著驚訝的愣在那裏的男人,眼神裏中用的殺意,像是要把他吞下肚。
腦海中一瞬間理智全無,隻剩下一片火焰,白寧遠現在隻想把傷害顧慕冉的男人撕的粉碎,讓他也嚐一嚐顧慕冉的痛苦,不,比她還痛十倍。
白寧遠紅著眼睛衝上去,像一頭已經失去理智的野獸,他一拳將那男人打倒在地,男人倒下,才反應過來摸起掉在地上的刀子,撿起來向白寧遠刺去,白寧遠一瞬間躲過,一腳踢在那男人的手腕上。
男人的手腕經不住白寧遠大力的踢打,手中的刀子飛了出去,掉在不遠處的地上,白寧遠一腳又踹在那男人的肚子上,像是被一輛卡車撞到,那男人痛的蜷縮在地上,沒有想到白寧遠的力氣這麽大,踢得他像是要死掉了一樣的痛。
白寧遠騎在那男人身上,已經紅了眼,胸腔裏彌漫的殺意讓他無法停下手來,隻知道狠狠地下手捶打,白寧遠已經瘋了,他變成了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因為顧慕冉的受傷。
那男人的臉已經被打的腫成豬頭,眼角,嘴角都有深深的於紫,鼻子冒出血來,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汩汩流出,鼻血沾濕了男人的臉,他看起來狼狽極了,像個豬頭一般。
白寧遠打了好一會才恢複理智,他放下已經快要昏迷的男人,轉過身去抱躺在地上的顧慕冉。
她渾身是血,整個人像是被泡在血泊之中,身上的衣服都染上了鮮紅的色彩。
她看起來氣若遊絲,虛弱極了,像是隨時都有可能飄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