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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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將行李放在客廳,即奔向廚房間打開冰箱。
    “諾諾,肚子餓嗎?”
    “餓了,媽咪你要做飯嗎?”小人兒走到廚房邊上,睜著大大的眼望著她,她轉過頭去,對著他笑。
    “諾諾想吃什麽?媽咪去買……”
    向晚關了冰箱門,她怎麽忘記了,冰箱內沒有什麽可做的,就連雞蛋也沒有一個。
    “媽咪,諾諾餓了什麽都吃的,老師說,不能挑食的,挑食的孩子不乖……”
    “對啊對啊,咱們諾諾最乖了,那媽咪給你下麵條好不好?”
    “嗯,好的媽咪……我先去看看機器人乖不乖……”小人兒說著轉身奔向小房間去。
    她怔怔望著那個小身影,突然間沒了一點點的力氣。
    向晚正燒著水,門鈴在那個時候突然響起,她還沒來得及拉開廚房的門,小身影便從房間內飛奔而去。
    “媽咪我去開門,一定是爸爸回來了……”
    “唉諾諾……”向晚忙也出去,如要是莫黎霆,他應該有鑰匙,她奔到門邊時,小諾諾早已將門打開一條縫。
    “怎麽不是爸爸啊?”諾諾看到門外的人時,一張小臉一下子耷拉下來。
    向晚探出頭去看,卻是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手裏還拿著餐點。
    “我們……沒叫餐啊……”
    “你好,這是莫先生讓送過來的……”服務生將手裏的餐遞給向晚。
    “是爸……是莫叔叔嗎?真好,我肚子好餓了……”小人兒一聽到莫先生,一下子綻開笑,忙要伸手去接,向晚忙替他拿過。
    諾諾吃得好開心,她卻沒有一點點胃口,聽到諾諾剛才緊急改口的稱呼,她隻有悲哀。
    吃完飯給諾諾洗完了澡,小家夥可能確實累了,沾著枕頭一個故事還沒講完,就已呼呼睡著。
    向晚也覺得累,但是腦子裏總是會亂七八糟想些事情,覺得胸口很悶,一個起來走到陽台上開窗呼吸,然後又靜靜坐在黑暗的客廳,整個空間裏靜得隻能聽到牆上的鍾滴答滴答的聲音,而她蜷縮在沙發上,瞪著黑暗怔怔發愣。
    突然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向晚嚇了一大跳,慌亂得尋找著,待找到了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心裏卻更慌亂起來。
    顫抖著手指忙按下接聽鍵,她怕她按得晚了,他會先掛斷。
    電話接通,那端沒有聲音,而向晚也不敢出聲,過了良久,才聽到他輕輕的聲音:“睡了嗎?”
    “哦……睡了……”向晚忙應道。
    “諾諾呢?”
    “也睡了……”
    似乎一下子沒有了話題,他沒再開口,她也沒再說話,卻誰都沒有掛下電話。
    向晚覺得手心裏開始冒汗,心跳也一聲響過一聲,總該找點話來說。
    “呃……謝謝你的晚餐……”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而那端,好似聽到他輕聲笑,或許他也覺得她的話很別扭吧。
    “哦還有,諾諾問你什麽時候來看他……”才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真的是沒話說了,怎麽連這種話也說?
    果然,他的笑意漸大:“是嗎?那你呢?”
    她?她怎麽了?
    好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般,他又問道:“你想我什麽時候來?”
    這樣的話題,多少有些曖昧,讓她禁不住心漏跳一拍,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是還沒開口,那端突然傳出另一個聲音。
    “黎霆……”
    聲音很遙遠,模糊不清,但她能確定,她不是在做夢,因為她聽到了他的聲音:“我先掛了,你早點睡……”他似乎頓了下,又以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向晚一直都覺得,那隻是她的幻聽而已,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再次回想,也仍然這樣覺得。
    周一,聖誕節。
    以往的三年,這是一年中最最重要的節日了,而今年,就顯得沒有那麽有意義了。
    仍舊照樣的上班上學,隻是晚上不用加班。
    一大清早,就接到了仙淩的電話,還懶在被窩裏,聲音嘟囔不清:“向晚媽咪,你可別忘了晚上的演唱會啊?”
    忘倒是沒忘,隻是她並不想去。
    “唉我說,你不會不想去吧?諾諾可是老早就說了要去聽的,你如果不帶他去,他會生氣的……”仙淩在那邊說得一本正經。
    “再說吧……”
    到公司的時候還早,她還怕像那天一樣碰到某人,結果是一路順暢。
    周一有早會,還有例行的董事會議,一整個早上,難得的,連向晚的助理室也挺忙的,忙得她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上午剛好有個空落,向晚才拿起杯子倒了水進來,就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請問,哪位是慕向晚小姐?”
    一個小弟樣子的人手捧著一大束藍色妖姬,站在秘書室問著。
    “哇天哪,好漂亮啊……”幾個秘書圍了上去,郭秘書忙從小弟手裏接過,“天哪,太好看了……”
    “快看看是誰送的……”
    “這是國外進口的吧?這裏有幾支啊?”
    “我看少說也有九十九,那麽一大捧……”
    幾個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又手忙腳亂得翻著裏麵的卡片。
    “唉呀唉呀,你們急什麽啊?”何秘書從她們手裏搶過,捧到向晚的前麵遞給她,“這位就是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