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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爸爸給你擦……”他挺艱難得說道。
    “可是……肚子痛痛……來不及，小褲褲上也有了……”小人兒又低下頭去，某人更加僵硬。
    “那……那你為什麽不叫爸爸？”
    “我想叫的，來不及……”小人兒快要哭出來了。
    “沒事沒事……那……你好了嗎？要不……你蹲著，我去給你買褲褲？”他說道，又轉念一想，蹲著怎麽行？可是不蹲，又怎麽辦？
    “要不……”他有點手足無措，“先讓我看看……”他抽出一邊的手紙，彎腰蹙眉看了下，又抽出了更多的手紙，小心翼翼，手忙腳亂得替小人兒擦了白嫩嫩的小屁屁，待小屁屁擦完，那桶卷紙也所剩無幾了。
    可能是吃壞東西了，拉得很稀，小褲褲上外麵的棉褲上，都被汙染了。
    “我們先把髒的褲褲脫了，就穿外麵的，一會兒爸爸幫你買點東西你坐著吃，我去買褲褲……”
    “好……”小人兒乖巧得配合著他的動作，一會兒便將髒了的褲子脫下。
    總算是將這艱難的過程完成，他也才籲了口氣，好像比談場大的買賣更讓人費時費力。
    小諾諾邊洗手邊望著一邊的人不知道洗了幾遍的手，他不禁開口：“爸爸，你還沒洗好嗎？”
    他頓了下，才尷尬得衝洗了遍：“好了……”
    牽著他出去時，著實忘了米欣妍也在這裏。
    “三哥……你總算出來了……三……三哥……這……這孩子……你……”米欣妍一看到諾諾，頓時驚得愣在那裏，手指著莫黎霆和諾諾，好半天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阿姨好……”小諾諾站在莫黎霆的身邊，怯怯得望著她，很乖巧得開口。
    “好……好……”米欣妍還沒回過神，但莫黎霆沒有多作解釋，隻是拉著諾諾越過她，找了個外麵的位置坐下。
    “拉肚子了就不要吃這些油炸的東西了，我去給你買份蔬菜湯，你坐在這兒不要跑開，陌生人過來和你說話，你都不要說，知道嗎？”
    “那……那剛才的阿姨呢？”
    莫黎霆轉頭望了眼仍然呆滯在那裏的米欣妍，後者看到他望過來，才像是突然間回了神，忙疾步走向他們：“三哥……”
    “你幫我看一下孩子，我出去下馬上回來……”莫黎霆如是說道，還未等她問出口，他即走向櫃台。
    替諾諾買好了東西，匆匆奔出肯德基，所幸這兒就在大賣場的邊上，繞進去不會太遠。
    可是當他終於站定在一家童裝店前時，櫃台小姐笑著問他孩子穿多大時，他卻傻眼了。
    “是……三四歲的小孩穿的……”
    “那這個號應該差不多了，不過最好還是問下他媽咪，穿裏麵的衣服買大了或是小了都會不舒服的……”櫃台小姐提醒道。
    他怎麽就忘了問她？真是昏了頭了。
    他忙掏出手機，熟練得撥了號碼，那端響了好幾聲後才接起，他沒好氣：“慕向晚，諾諾穿幾號的衣服？”
    如此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正在喝水的向晚差點就嗆到：“什……什麽？衣服？”
    “穿幾號褲子？”
    “怎麽了？怎麽問起這個了？”
    “你回答我就是了……”
    “是不是諾諾闖禍了？是不是學校打給你的？到底怎麽了？”
    他從來沒有發覺，她也可以這樣嗦：“現在都幾點了？早放學了……”他不得深深吸口氣，跟她慢慢解釋起來，“可能吃壞東西拉肚子了，結果褲子弄髒了，所以買條換一下……”
    “哦……那你們在哪兒？我要過來嗎？”
    “在大賣場邊上的肯德基……你不用過來了，你隻要說出穿幾號就行了……”
    “他穿8號的……可是……你讓他一個人呆在肯德基嗎？”
    “我怕他冷，沒事的……我馬上就過去，我先掛了……”
    “喂……”向晚瞪著手機裏傳出的嘟嘟聲，心裏怎麽也靜不下來。在別墅裏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最後還是決定出門看看。
    別墅裏叫的是鍾點工，這個時候，廚師傭人都已經到了。
    向晚拿過外套和包包就朝門外衝去：“陳媽，我出去下……”都沒聽到身後的陳媽的問聲，她早已奔出別墅外。
    時間還算早，可是街道上車子並不多，小區外麵的街道很寬闊，路兩邊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盡管已經是這個時節，還是有少量的梧桐絮飄飛在冷冽的寒風中。
    向晚看了下時間，又朝路的兩邊望了望，很少有出租經過，隻看到從路的盡頭駛來的高級車輛。
    她對於地理位置向來沒有概念，這裏處於城市的哪個方向，更是無從得知。黑色的車子從她麵前快速駛過，不一會兒，又在前麵緊急刹車停下，隨後又飛速後退。
    向晚望著車子裏的人，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嚴緒然帥氣的臉龐。
    “慕秘書？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標準的律師口吻，開門見山，簡潔扼要，直抓重點。
    “呃，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向晚想不到，在這裏居然還能碰到個半生不熟的人，這是不是說明她真的不能出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