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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向晚……怎麽辦？全沒有了……我什麽都沒有了……”她撲向她懷裏，傷心得哭著。
    而她抱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總算，她哭出來了，也好。
    仙淩哭了好久好久，一直哭到喉嚨都啞了，才終於停止了哭泣。
    她勸著她洗臉洗澡，像哄小諾諾一樣哄著她，她才乖乖得聽話去洗了。
    言立誠一直呆在客廳內，哪怕聽到仙淩哭，哪怕看到向晚哄著去洗澡，他也沒有任何動靜，一直到向晚出來，他才拿起沙發上的衣服：“我先走了……”
    “你不留下來嗎？”
    “向晚，我不知道說什麽……可是，我算是真正明白了，她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我，哪怕這些天，我一直都陪在她身邊，可是她一直對我不理不睬，我擔心，我惶恐，我怕她就此走不出來……可是我現在才知道，不是她走不出來，而是我不是那個能讓她走出來的人，你回來了，她就醒過來了，而我，永遠也不能……”他站在那裏，悲涼得說著，俊臉上疲憊不堪，卻也有種死了心的感覺。
    “不會的，仙淩隻是……”
    “向晚，什麽都別說了，如果以前的我還存有那麽一點點遐想，現在，也已經煙消雲散了……我走了……”他沒有望她一眼，隻是朝著門口而去，換鞋，開門，消失。
    向晚站在那裏，望著關上的門，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再轉過身來時，卻發現仙淩不知何時站在那裏，頭發上還滴著水，光著腳丫，身上隻穿著薄薄的睡衣。
    “你可別凍壞了……”向晚忙奔入衛生間拿出毛巾，又拿來拖鞋讓她穿上，“快，先把頭發擦擦幹……”她拿起毛巾替她擦發，卻發現仙淩早已滿臉的淚水，她一下子怔在那裏。
    “仙淩……”過了好久，她才喏喏得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向晚，我想睡了……”
    “好，可是頭發還沒幹，不過沒關係，你睡吧，我來給你吹……”她忙又奔入衛生間，拿了吹風機，仙淩已經躺在床上了。
    背對著她，她看不見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了，她很想說點什麽，可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她輕喚了她兩聲：“仙淩……仙淩？”
    她沒有應，她隻能繼續替她吹著發，一直到發吹幹，她也總是這樣姿勢，一成不變。
    她以為她睡著了，關了吹風機想要出去時，她卻突然間開口：“我不想拖累他，他是個好人，應該有更好的女孩去愛……”
    向晚怔在那裏，靜靜聽著仙淩的話，隻是仙淩怎麽會不明白，在言立誠的心裏，她就是最好的女孩，再也沒有比她更好的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轉身出去。
    一直坐在客廳裏，四周圍靜得隻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她想起莫黎均臨走時說的話：晚兒，過了明天，你就帶著諾諾走吧……離開這兒，越遠越好……
    她隻有滿腹的酸楚，酸到讓人疼痛，仙淩這個樣子，何素心這個樣子，她怎麽走？她如果真的走了，是不是又要編謊言來騙諾諾了？可是她知道，如果這一次，真的走了，那就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讓他容易找到了。
    她拿過一邊的包包，從裏麵掏出手機，此時才發現手機上有三個未接來電，她忙打開看，是他打來的。
    時間剛好在她給仙淩吹頭發的時候，可能是吹風機太吵了，也可能是手機放在包包裏，沒有聽到。
    她的手猶豫著，該不該打給他？不知道他會說什麽，莫黎均說，如果莫黎霆現在要娶你，你……會嫁給他嗎？
    莫黎均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句話，一定是聽到了什麽，才會如此問她，她回想莫淩蔚臨走時說的：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如果他所說的交代就是讓莫黎霆娶她，那麽也能解釋莫黎均為什麽會突然那麽問她了。
    而她也能想像，司徒是一定不會讓他娶的吧？可是他自己呢？他會怎樣？
    心底躊躇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回撥了過去。
    那端接通的速度讓她詫異，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正在打過來，才響了一聲，他便已接了起來。
    “沒回玫瑰莊園嗎？”
    他沒在，讓她怎麽回？其實不難想像，他擁著司徒靜雅回去，家裏勢必會掀起一聲戰爭，隻不過不知道這戰爭是大是小。
    “嗯……”她隻輕輕嗯了聲，沒再說什麽。
    “在仙淩那兒？”他又問道，言語裏透著焦急。
    “嗯……”她仍然隻是輕嗯聲。
    他也突然間沉默了下來，可能是在考慮下句話要說什麽，而她隻是緊緊握著手機，聽著那端他輕微的呼吸聲，良久，他又開口：“諾諾呢？睡了嗎？”
    “早睡了……”又有種以前般無望淒涼的感覺，她不想再說下去，“我也去睡了，我先掛了……”
    “向晚……”他卻突然間叫了聲，她拿著手機沒有動，“向晚……”他又叫了聲，她仍然沒有動靜。
    “我愛你……”
    他突然間說道，隨即掛斷了電話，而她依然拿著手機，一下子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