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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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驚訝,想不到他會如此說:“有事嗎?”她望著他問。
    他微斂了下眉,俊挺的臉有絲憂鬱,卻並未減少了他的魅力,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杯壁,須臾抬眼:“有些事,我想和他談談……”
    “我爸爸?可是他不在國內啊……”
    她看到他抬起驚訝的眸子,但隻一會兒,便斂了神色:“他沒跟你說什麽時候回國嗎?”
    “你有……什麽急事嗎?”她覺得應該是事出有因,總不可能覺得他是在和她套近乎吧?
    “麻煩你能幫我聯絡他……”他說著,抬手看了下時間,她注意到他的動作,忙說道:“那好吧,我盡量……”
    如此幾句話,甚至點的咖啡都還沒有上來,她和他便起身離開了咖啡廳,其實隻要站在路邊談談即可。
    那個女子,就是那天認錯她的人,她會和他們有什麽聯係嗎?她想不出,每一次都這樣,隻要一深想,她的腦袋就一陣疼痛,於是到了最後總是放棄。
    淩菲又將手中的名片仔細看了遍:莫氏集團莫黎霆副總裁
    後麵是公司的地址網址電話等,她想翻過來看一下,一不小心失了手,名片掉到了座位下,她望了前麵寬敞的道路一眼,隨即伸手下去拿,卻看到迎麵而來的黑色車子,她一下子打轉方向盤,一腳踩下刹車,車子與對麵的車輛僅差了幾公分,隨後在撞到路邊的隔離帶時停了下來。
    她的心撲撲亂跳,看向後麵不遠處也停下來的車輛,突然間心跳得更快更亂,有種血向上湧的感覺,而胸口,也憋悶得開始生疼起來。
    她覺得有些氣喘,透不氣,伸手摸索著擋位,向後退了些,隨即又掛檔前行,車子一下子迅速駛入了車道,也融入少數車流之中,心跳也似乎又漸趨平穩,她又望了眼反光鏡,那黑色的車子,仍然停在路中央,沒有動靜。
    **
    莫黎均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怎麽像是看到了她?就已經是第二次了,最早的一次,也是夜晚,他在大賣場的門口,看到了酷似她的女子,他想,一定是因為他太想她了,所以才會產生幻覺。
    可是那天,向晚無緣無故就提起了她,他才覺得,或許那並不是夢,那是真的她,是她真的回來了。她沒有死,她沒有離開他們……
    他故作淡定,說她回來了是嗎?
    可是有誰知道他心底的那種喜悅,那種死而複生的驚訝與狂喜,哪怕她已經忘了他,哪怕她看到他時恨她,哪怕她仍然憤怒得想要拿刀捅她,可是,如果能換回她,能換回她,那麽他再無怨言。
    可是,是她嗎?剛才的人,是她嗎?他隻是一個不小心瞟了眼,便慌了神,亂了誌,車子差點衝出雙黃線,與對麵的車子撞上。
    看到她的車子險些撞上了隔離帶,卻隻是一會兒就開走,他倒寧願她真的撞上,然後下車與他理論一番。
    她還認得他嗎?如果見到他,她會有怎樣的表情與反應?
    身後的車子鳴起喇叭聲,他才從思緒中反應過來,忙掛檔向前駛去。
    **
    “我以為你這麽急著找我,一定是想通了想要給我答複……”貝允謙開著車,口氣涼涼地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而身邊的人卻沒有多大的動靜,隻是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的夜景。
    車內隻能路燈照射進來的忽明忽暗的燈光,他轉頭望了她眼,線條美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前麵路口紅燈,他搖下了車窗,窗外的寒冷一下子灌入車內,連帶著飄飛的幾朵雪花,她依然沒有動靜,燈光打下來,她的臉有種月光般的皎潔,帶著沉靜冷凝的美麗。
    內心湧起種衝動,他忙別開眼去,雪花下得很大,路上的行人都在小跑著,一溜煙兒躲入公交車站或是街邊的店內。
    “向晚……”他低聲叫了聲,她才像是突然間聽到了,轉過頭來,眼睛帶著迷茫。
    他咽了口口水,覺得問不問都一樣,又轉過頭去用心開車。
    “怎麽了?”向晚開口。
    “明天你好好考慮一天吧,後天給我答複……”他如是說道,她沒有回答,一直到了公寓,她都沒有再說一聲,他一直以為她都不會說話了,卻在下車時她轉身望著他。
    “允謙,不用等到後天了,我現在就能告訴你……”
    “向晚……”他的心裏一驚,打斷了她,伸手撫住她的唇,“後天吧,哪怕是否定的答案,也等到後天……”他說道,隨即放開了手,“去吧……”
    她才下車,他便絕然而去,她定定站在那裏,望了好久好久,才轉身走入了公寓。
    仙淩和諾諾早已睡了,而她卻窩在沙發上睡不著,懷裏抱著枕著,麵前放著電腦,她的眼沒有離開過屏幕,可是屏幕上什麽也沒有,隻有黑黑的一片,而她看著看著,便笑了,笑過之後,淚又流了下來。
    以為再也不哭泣,可偏偏卻有那麽多的淚水,流也流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