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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越擦，卻越是多了起來。怎麽也擦不掉了一樣。
    看著輕微聳動的肩膀，安以墨忍不住就從背後抱住了顧淺，他管不了她會不會不喜歡他這樣的舉動，隻想抱著顧淺，湊在了她耳邊，道，“不哭了，下次你跟我說一種你喜歡的方式，我們重新來過。”
    “你的筒骨湯放在病房。”末了，顧淺卻丟下這樣毫無對應的話，從安以墨的雙臂裏抽身，逃也似的開門跑了。
    白冥和莫紫鳶分別做出了反應，一個走進複健室，一個去追了顧淺。
    “顧淺拒絕了嗎？”白冥有些不安的問道，他很擔心安以墨的心會受傷。
    安以墨已經支撐不住的坐回了輪椅上，有些疲累的搖了搖頭，道，“推我去病房，她給我做了湯。”
    白冥沒再說什麽，隻是走過去幫忙推了輪椅。
    莫紫鳶是一路追著顧淺去的女廁，就見著顧淺開著水龍頭潑了自己一臉的水，12月的天，這樣的水潑在臉上已經很冷了。
    莫紫鳶皺著眉，走過去遞了紙巾，丟去一句，“去外麵聊聊。”
    大概是因為冷水的刺激，顧淺的情緒也跟著平靜下來了很多，並不拒絕的接過了莫紫鳶的紙巾，擦著淚和水混合的液體，點了頭。
    她們就近去了一家甜品店，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既然都答應跟墨少回帝城結婚，為什麽要拒絕他的求婚？”莫紫鳶問的很直白，她已經看夠了安以墨受傷的樣子，也不想再繼續沉默的看下去了。
    莫紫鳶是安以墨最忠實的捍衛者，顧淺太清楚這一點了。所以她會跑來質問自己，沒有什麽可意外的。或許布置著那個粉色複健室時，莫紫鳶會是最滿懷期待的那個。
    顧淺不知道該擺出一副什麽表情的麵對莫紫鳶，隻是說著，“現在是安以墨失憶了，不是大家都失憶了，你要我怎麽去接受那樣真心以對的求婚？”
    “那就真心對真心啊，顧淺，你其實一直都不知道，不管是有沒有失憶的墨少，他一直都是愛著你的。”
    “你真會胡言亂語。”
    “這不是胡言亂語，你以為墨少不顧一切的跑來臨山是為了白靜雅嗎？你以為墨少這麽千方百計的把你留在他身邊又是為了什麽？在帝城發生的事情，他一樣承受著跟你同等的痛苦和悲傷，甚至，內心更加煎熬著。”
    莫紫鳶一口氣說著，這些話，她憋了太久，這會全部吐出來的感覺，讓她輕鬆的太多了。既然安以墨已經求婚，莫紫鳶就覺得顧淺該知道安以墨那顆真心。
    不是因為失憶才那麽做，而是一直都想那麽做的。
    顧淺其實是有些懵的，莫紫鳶說的一副安以墨有多麽愛著她的樣子，可事實上，跟她所見的卻完全不一樣。顧淺寧可相信，這不過是莫紫鳶為了說服她去對安以墨好一點而編造出來的美好話語。
    “如果安以墨真的如你說的那麽愛我，就不會親手把我推入地獄了。”顧淺幽幽開口，眼裏溢滿著苦澀，“莫紫鳶，你不需要說那麽多謊言來讓我去接受安以墨的求婚，因為就算我跟他之間沒有感情，我一樣會回去戴上那枚戒指，然後回帝城跟他結婚。”
    “你本來就活在地獄裏，隻是恰巧你愛上了一個跟你同在地獄裏的男人。”莫紫鳶糾正著，她知道顧淺不會那麽容易相信自己說的話，“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說的話，但顧海森的死是必然的，隻是剛好執行者是墨少。他或許最開始是因為白靜雅的死而怨恨了你，但不代表後來他沒有愛上你。”
    “好了，莫紫鳶，我們沒必要在這裏爭論這個話題。而且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我不會愛上一個差點害死我爸爸的男人，除非你能讓我爸爸醒過來，變的跟以前一樣健康。”
    一時間，氣氛就凝滯了，在顧淺有些強勢的話語裏。
    莫紫鳶還沒有告訴顧淺也不敢說的事情，顧海森活不過這個冬天了。就算她拚盡全力，一樣迫切的讓顧海森能夠活下來，可是，誰又能真的跟死神搶了人。
    “我要回安以墨那裏了，你也該回地下醫院好好照顧我的爸爸。”顧淺說著起了身，語調緩和了些許，“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會讓我爸爸醒過來。”
    莫紫鳶回了神，氣色如常，道，“顧海森會醒，而且不會太久了。”
    隻是，醒了並不是什麽好事，如同回光返照一樣罷了。很可笑的情況，醒了反而等於死亡，隻是莫紫鳶不可能告訴顧淺她這份期待裏的可怕。
    顧淺很快就離開了甜品店，其實她會那麽告訴莫紫鳶，也是她內心表露出來的真心希望。那麽，她跟安以墨之間的隔閡，就真的可以不用顧慮的消失了。
    返回病房，安以墨幾乎吃光了她做的晚餐。
    “味道好極了，我想以後可以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飯菜。”見著顧淺回來，安以墨就愉快的開了口，那樣子就好像剛才複健室裏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淺走了過去，幫著整理了一下，嘴上說著，“如果你喜歡，我就給你做。但在這之前，你是不是該給我戴上那枚戒指。”
    說著，對著安以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安以墨是有些愣住的，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可能就是聽錯了。但事實上，眼前就是顧淺的手，至少眼睛總不會也跟著產生幻覺。
    他有些欣喜若狂的感覺，不受控製的欣喜若狂，就好像發生了一件讓人高興的歡呼雀躍的事情一樣的看著顧淺，反問著，“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了？”
    “我不是早就說過要嫁給你了。”顧淺微笑著回道，她看得出來眼前的安以墨是真的因為她的接受而喜悅著，她也知道失憶的安以墨真的是用真心在對待了自己，“安以墨，該給我戴上戒指了。”顧淺又開口提醒著。
    雖然她沒辦法真心對真心，她也不敢把真心給了安以墨，但顧淺決定，在有限的時間裏，會對安以墨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