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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早就失了理智
    顏司瀚跟在她的後麵，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藍城是最脆弱的，她那麽了解陸子琛，心裏一定已經知道了他會做的選擇，她滿懷希望的從中國飛到瑞士，卻又在這裏聽到了這樣晴天霹靂的話，怎麽可能不傷心，不脆弱？
    他慢慢的跟在藍城的身後，並不去打擾她。
    藍城結完帳之後便走出了便利店，四處看了看，然後找了一家已經關門的咖啡店，外麵還擺放著一些木質的桌椅，藍城坐上去，看了顏司瀚一眼，示意他也坐，然後兩個瓶口在手上一撞。直接將瓶口撞出一個缺口來，遞了一瓶給顏司瀚。
    顏司瀚歎了口氣，知道藍城現在估計是不想在意這些，也不在意她這麽喝會不會被割到，他隻好握住藍城的手，跑到便利店去買了兩個杯子回來，給他們兩個人倒上，然後才遞給藍城。
    藍城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杯子，笑了笑，看著和自己坐在異國昏暗的燈光下，好像流浪漢一樣落魄的顏司瀚，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沒喝酒就醉了。
    她對著顏司瀚舉了舉杯子，然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顏司瀚擔心的看了她一眼，又沒有辦法勸她，隻好跟著她喝。
    兩瓶酒很快就見了底，藍城的臉也開始紅了起來，她在微醺之後才開始對顏司瀚說話。
    “顏司瀚，你說我該怎麽告訴子琛呢？還有阿海，我信誓旦旦的帶著他們過來，卻發現除了失望，什麽也給不了他們。”
    顏司瀚知道她現在心裏最難過的就是這件事，心疼的歎了口氣，“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可以幫你告訴他們。隻是城兒，你心裏其實已經知道了陸子琛的選擇了，不是嗎？”
    藍城點了點頭，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她的眼眶微紅，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酒還是流了淚的原因，“是啊，他的答案我早就知道了，子琛是那麽驕傲的人，他以前還在讀書的時候，成績就一直很好，照理說其實不用每次都複習的，我那個時候還說即使不複習他也有可能還是全班第一，但是他卻很嚴肅的跟我說，不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可能或者是也許上，所以……他一定不會讓nicolas去爭取那個三成，或者不足三成的機會的。”
    顏司瀚雖然和陸子琛的交往不深，但是好歹也算是比較熟悉的人，自然看出他的脾氣。
    “你不打算勸他嗎？其實nicolas說的也很對，醫學上沒有百分之百的可能的。”
    藍城搖了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一點點的啄著杯子裏的酒，心裏無助極了，“不可能的，先不說我太了解子琛了，不會去做讓他這麽為難的事情。就算這件事現在倒了個頭，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想，我自己也不會願意的。既然是我自己都不願意的事情，為什麽要去用我和子琛之間的感情去綁架他呢？”
    顏司瀚點了點頭，看著藍城搖頭晃腦的樣子，知道她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便拉著她想要帶她回去。
    顏司瀚的手剛剛碰到藍城，便被她下意識甩開，眼神裏帶著明顯的拒絕，顏司瀚知道她喝了酒，原本是不應該和她計較的，但是他自己也多少喝了些，心裏早就憋悶的事情，也忍耐不住了。
    “你可別告訴我，因為你知道他的時日無多了，就打算聽你那個傻妹妹的建議，去接受他，或者假裝去接受他！”
    藍城被顏司瀚的話說的一愣，她剛剛的反應完全是條件反射，和藍海說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如今顏司瀚這麽說，讓她的火氣立刻就拱了上來。
    “是啊！阿海的建議不好嗎？我覺得就很不錯，至少在子琛離開這個世界以前，他可以開心一段時間，我不過就是幫他一個忙而已，對我又沒有太大的損失！”
    顏司瀚冷笑一聲，看著眼前早就失了理智的藍城，一把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
    夜裏的日內瓦沒有多少人，零散的行人也沒有誰去注意這一對異鄉人，顏司瀚就這樣緊緊的抱著藍城，無論她如何掙紮，就是不放手。
    藍城被顏司瀚抱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狠狠的捶了他好幾拳，顏司瀚都無動於衷，氣急之下便咬上了顏司瀚的肩膀，想要讓他放手。
    顏司瀚吃痛的皺了皺眉，無奈的側頭看了藍城一眼，覺得她現在跟個小孩兒也沒啥區別。
    藍城覺得自己的牙齦都咬痛了，可是顏司瀚卻一點都沒有放開自己的手，心裏更加的頹然，漸漸的就覺得委屈起來。
    “顏司瀚！”
    藍城狠狠的衝著顏司瀚吼道，可是聲音卻不爭氣的變得沙啞起來，眼圈也越來越紅。
    顏司瀚倒是不怕她耍渾，但是一看見藍城的眼淚就立刻偃旗息鼓，連忙將她放開來，心疼的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
    藍城現在越想越難受，哪裏還理會顏司瀚現在在做什麽，一麵狠狠的將他的手打開，一麵轉身就要負氣離開。
    她現在的樣子一看就是喝醉了，顏司瀚怎麽可能會放任她一個人在街頭亂竄，隻好伸手去拉她。
    藍城看自己又被顏司瀚拉住，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爆發了。
    “顏司瀚，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討厭你！很討厭很討厭！要不是因為你，我就能少一些負罪感，少一些心裏的壓力，或許我就真的能夠讓子琛開開心心的過完他人生最後的這一段時間了！可是就是因為你，就是你，讓我沒有辦法去演這場戲，你知道嗎！”
    顏司瀚先是一愣，見藍城這樣吼自己，下意識就要生氣，腦子裏在分析了藍城說的話的意思之後，便立刻喜笑顏開的拉著藍城，心裏的那一些芥蒂，早就丟到腦後了。
    “城兒，你因為這樣的事情怪我，雖然很沒有道理，但是我還是願意虛心的接受。”
    藍城見顏司瀚現在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裏就更生氣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我真的願意去演這場戲，子琛也不會信的。他不是我，不會像之前的我一樣，他和阿海做一場戲我就信了。他太了解我了，所以知道就算我現在跟他做什麽，也不過是因為同情。子琛的自尊心，要是強起來，十個我也不是對手！”
    顏司瀚見藍城這個樣子，簡直和耍酒瘋沒有什麽兩樣了，他回頭看了眼被丟在地上的紅酒瓶，皺了皺眉，其實藍城並沒有喝太多，隻不過她如今的心情太壓抑了，她自己的心裏覺得她需要一個發泄點來讓她可以隨心所欲的說出這些話，所以她才會喝了這麽些酒就醉成這個樣子。
    藍城說完自己的心裏話之後覺得鬆快了很多，便想要回家，拉著顏司瀚漫無目的的亂走，好像自己能夠找到回家的路。
    顏司瀚見她這個樣子，現在要是真的帶回去，非得把一屋子的人全部給吵起來，吵醒了倒沒什麽，要是她看見了藍海和陸子琛，到時候有感而發，說了些什麽，明天等醒了酒，肯定是要怪罪到他的身上的。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自己懷裏，難得的已經失去了理智的藍城，笑了笑，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手機。
    “thomas，我可能又得麻煩你了，幫我重新找一個房子吧，隻住一晚。”
    顏司瀚拉著藍城在街頭等了可能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將自己的外套已經穿在了藍城的身上，不知不覺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夜裏還是有些涼的，thomas的人找到他們之後連忙道歉，然後把他們帶去了另外一個房子，離陸子琛他們住的那間屋子非常的近，不過幾百米的距離。
    “顏先生，已經為您收拾好房間了，還有什麽別的需要嗎？”
    顏司瀚搖了搖頭，來人便離開了屋子，他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屋子連裝飾都和那一間非常的像，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
    “好……好熱……張媽，空調不要開的這麽高！”
    藍城突然在顏司瀚的懷裏大聲的叫起來，一邊喊還一邊將顏司瀚的外套扔在了地上。
    顏司瀚無奈的將自己的外套撿起來，跟在藍城的後麵。
    藍城在客廳裏轉了兩圈，腦子終於清醒了十分之一，準確的找到了自己在那邊住的那個房間。
    顏司瀚亦步亦趨的跟在藍城的後麵，見她歪歪倒倒的進了屋子，伸頭一看，裏麵的裝飾果然和那邊是一樣的。
    藍城進了房間之後便一股腦的把自己丟在了床上，難受的理了理自己的領口，也就不再鬧騰了。
    顏司瀚見她總算是平靜下來了，便從衣櫃裏拿了件睡衣出來，打算給藍城換上。
    “一身的酒氣，你也不嫌臭嗎？這樣都能睡得著，枉你還是個女孩子呢。”
    顏司瀚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藍城的衣服脫了下來，顏司瀚和藍城早就有過了肌膚之親，雖然他脫下藍城的衣服之後，眼神有些迷亂，但是多少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知道要是自己在這個時候占了她的便宜，隻怕以後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