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驚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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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都不帶我出去看燈,我不要理公主了。”小曇生氣道。
“是別人邀我的。”一個兩個的都瞞不住了,索性還是說出來吧。
“是祁國的戰神傅棲遲嗎,公主和他出去看燈會,難道是看上他了?”
“說實話,我對他是有些好感。”將寧把程度說的輕了一些,把那些擔憂給隱藏了起來。
“公主!”小曇恨鐵不成鋼,“瀾京這麽多青年才俊,您怎麽看上他帶著孩子一個鰥夫的?雖然這個鰥夫年輕有為,長得也還不錯……”後兩句她是小聲嘀咕出來的。
鰥夫這兩個字讓將寧聽得極為不順耳,她作勢要打小曇:“誰讓你這麽說他的?”
小曇眨眨眼:“可事實就是這樣的啊。”
將寧作勢要打她。
“公主公主,我不敢了……”小曇一縮,連忙道。
將寧這才收了勢,道:“這才對嘛。去,幫我叫點熱水來,我要沐浴。”
“噢。”小曇應了一聲,轉身要出門,忽然轉過頭來,很認真的看著她,語氣也不複往日的輕快:“公主,小曇隻希望你可以過得幸福。”
將寧的心底驟暖:“臭丫頭,矯情。”
“不過,我會的。”
“嗯。”小曇這才轉過身,推門出去了。
……
八九月的天氣已經帶著些秋日的涼意了,將寧泡過熱水澡出來,穿上了一件月白地寢衣。
寢衣是十分舒適的料子,有些寬鬆。夏日裏穿著有些熱的,現在穿起來就很舒適了。
她想起今天晚上的種種,忽然沒有了睡意,於是打算看一會兒醫書再睡。
心緒萬縷她懶得去疏解,索性看會兒醫書放鬆一下。
近來她有些疲懶,已經好多天沒有看過醫書了。雖然她在醫道方麵已經小有所成,但人的知識量總會有所不及,是需要去補充的。
小曇已經被她打發著去睡下了,將寧在燈下細細的研讀,浮躁的心終於平靜了些許。
忽然,她翻到一個治療疫病的古方,其用藥之怪她竟有兩三種藥材的用法不明。於是將寧翻出了師父留給她的手劄,看能不能找到些記載。
“榠樝……啊找到了!”她看到了手紮上對於這味藥材的記載,目光卻被它下麵的一行字所吸引。
白蒺藜,久服可祛疤痕,用於女子妊娠之後,也有奇效。
妊娠……
將寧大驚,忽然想起五年前她剛剛被師父發現在藥穀穀口的時候,因為內髒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意識時清時昏,渾渾噩噩,所以隻能日日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連洗沐都要別人幫忙擦身。
當時師父為她開了藥,日日煮給她喝。她偶然間掃到了那張方子,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麵確確實實是有白蒺藜這味藥。
現在看這味藥的用法,於當時的她重傷愈合無半分增進的作用。而且好像也還有幾味藥,是並不主治內傷的。
醫術一向高超的師父,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所以,師父到底為什麽要把這味藥加到她喝的藥裏。
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聽傅棲遲的意思,她丟失的那兩年記憶和他與沈如情在一起的時間上有重合。
所以她,真的是沈如情?
將寧越想越是心驚,如果這樣的話,師父必定對自己當時的情況有所了解,並且還可能費心隱瞞了!
師父怎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將寧的醫書再也看不下去,提筆蘸墨給師父修書一封,綁上信鴿的腿就將它放了出去。
她迫切的想知道,師父到底隱瞞了她什麽,她到底,生沒生過孩子。
離奇失蹤的兩年記憶,傅棲遲和其他人口中與她長相一模一樣的沈如情,種種跡象提醒著她……
不出意外,她應當就是沈如情。
她又想起今晚傅棲遲說的話……
“能把剛剛出生的親生兒子拋下,你說,她是不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那是她嗎……
不,她不會這麽做的。如果傅闕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她怎麽忍心在他剛一出生就拋棄他?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今晚剛剛確定了對他的感情,還暗中吃過沈如情的醋,誰想這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她就發現自己是沈如情!
不是沒有這麽懷疑過,甚至對傅闕那種自然而然的親近疼愛之感也似天生的一般,卻被自己身上沒有妊娠痕跡這一點而打消了。可是現在卻忽然發現,這也是被做假的,而且還是自己師父還居功甚偉!
當真是可笑!
她願意為他生下傅闕,應當是深愛著他的吧……
那麽,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是什麽讓她拋棄了剛出生的孩子,拋棄了愛著的男人,失蹤了五年之久?又為何失去了兩年記憶,昏倒在藥穀穀口?
疑惑、憤懣以及想要探知的欲望在她腦海中緊緊交織在一起,將寧被攪得不得安寧。
再見到傅棲遲,她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
月至中天,這時已是三更時分,驛館一片祥和靜謐,顯然早已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一條黑影悄悄地從驛館外牆閃進,十分巧妙的避開了巡邏的侍衛。他身形高大,顯然是個男人,而且是個身手不錯的男人。
他不帶一絲聲響地摸過那一座座院落,終於在其中一座院落前麵停下,翩然的翻身進去,打開了主房間的門。
將寧被種種想法擾的毫無睡意,隻是合了眼躺在床上假寐。
吱嘎一聲響,那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這聲音十分的細微,陷入睡眠中的人絕對是聽不見的。
但是,將寧根本沒有睡著,而且很輕易地就察覺到了這聲響。她心中一驚,表麵上卻還在十分不動聲色地佯裝著沉睡。
來人絕對是個高手,而且對驛館很熟悉,隻是不清楚他到底是想來做什麽的。
她的手摸索到被子下藏著的毒針,暗暗提高了警惕。
除了傅棲遲,這祁國應當沒人知道她懂毒,所以就算他是高手,出其不意給他一針將寧自詡還是可以做到的。
黑影緩緩走近,腳步輕的像鬼一樣根本聽不見有聲音。他停在將寧的床前,忽然不動了。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正好照到床前沉睡著的少女麵容上。她眉目如畫,平日裏的靈動似乎因為“沉睡”而隱藏起來幾分。纖長的睫羽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櫻唇鮮豔,另一股媚色似乎出了來。
尤其是她此刻錦被半掩,露出了輕薄的月白色寢衣。透過寢衣似乎可以看見裏麵的春色,像一隻勾人的妖精。
來人的眼睛頓時幽深了起來,像一汪漆黑的寒潭。
因為摸不清楚他想要做什麽,將寧一直沒有動手。隻是看他沉默這麽長時間,她的心微微提起了一點,這人一直站在那裏做什麽?
她有些沉不住氣了,心道若是他再不動手,她就先下手為強了。
黑影終於動了動,伸出手來朝她的身體探來。將寧心裏一凝,他要動手了?
她動作利落,立刻一手掀開錦被,另一隻手裏的毒針迅疾地朝他甩出。
黑影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醒著的。隻是他即使反應慢了半刻,身手之高卻也讓他立刻閃身避過暗器。
將寧心道不好,這人的反應也太快了,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她咬牙朝他出手,心裏卻想著要不要喊人來。隻是這人對驛館這麽熟悉,萬一她叫來的人也不頂用呢。
黑影未帶兵器,赤手空拳的和她在房間了過了幾招,招招帶風卻並不發出聲響。將寧瞥到房間上掛著的鞭子,虛晃一招想要過去拿。
黑衣人幾乎立即洞察了她的意圖,若是叫她拿了鞭子,那聲音必會引來別人。他的出招比方才更加迅猛淩厲,將寧被他纏上,幾招就被止住壓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