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進宮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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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寧回了禪房裏,遇上正好來送藥的天九。天九告訴將寧傅棲遲被派到西山大營去練兵了,兩三天內都不會回瀾京,因此今天應該不會過來了。
將寧嗯了一聲道:“正巧我們明日也要回去了。”
叫她說傅棲遲不來最好,省得她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自在。
在這兒呆了這幾天,小曇恐怕都已經等急了吧。幸虧傅棲遲派人通知到驛館了,否則現在小曇還指不定以為她失蹤了呢。
將寧讓天九派人去師父的房間給她送了一紙書箋,告訴了她自己明天要回去的事。到了第二日晨光灑滿整個相國寺的時候,她坐上了回瀾京城內的馬車。
一回到驛館的房間,小曇就迎了上來。
“公主,你一下子去了三天,我還以為你師父有什麽大事要拜托你呢。”小曇有些嗔怪地說道,上前兩步想要拉上她的胳膊。
“嘶。”將寧倒吸了一口氣,小曇碰到了自己的傷口。
“怎麽了怎麽了?”小曇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問道,滿臉擔憂之色,“公主,你受傷了?”
“沒事。”將寧搖了搖頭,“本來那天下午就要回來了,沒想到遇到刺客,一時大意受了點傷。不用擔心,這傷不重的,已經快好了。”
她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結痂了,目前看來,恢複的還是很好的。
小曇眼淚汪汪的看著她,一臉心疼:“一定很疼吧,我記得公主以前最是怕疼了。”
“沒什麽,已經不疼了。”將寧未免她再為自己擔心,於是匆匆一語帶過,轉而說道,“越謇呢,我有事找他。”
“唔,國師大人此時,約摸是在他房裏吧。”小曇道。
“嗯,我知道了。”
將寧說罷,轉身去越謇的房間找他。她要嫁給傅棲遲的事,還是先與他說一聲為好。
“咚咚咚。”將寧敲了兩下門,裏麵傳來越謇的聲音。
“進。”
越謇正坐在書案前,看樣子是在寫些什麽東西。他見到將寧進來,有些訝異。
“這幾天你去哪兒了,怎麽天天不見人影?”
“哦,我師父前幾天到了瀾京城外的相國寺,我去陪了她兩天。”
“你師父?”越謇自然也是知道她師父顧嫻的,有些欣喜的問道,“我師父可與她在一起?”
將寧搖了搖頭:“隻有師父一人,沒看見玄夜叔叔。”
“哦。”越謇看上去有幾分失落。
將寧道:“我過來找你,是有一件事要同你說。”
越謇道:“何事?”
將寧對上他的眼,認真道:“我一會兒要進宮麵見祁國皇上,求一道旨意。”
“什麽旨?”越謇有些迷茫。
“賜婚旨意。我要嫁給傅棲遲。”
越謇一驚,下意識的蹙眉道:“怎麽這麽突然?”
“不突然。”將寧道,“之前我就跟你透露過意思,我屬意傅棲遲,現在不過更加確定了而已。況且南疆使團在這兒長期駐紮也不合理,南疆也不能長時間沒有你這位國師,所以一點也不突然。”
“可是你怎麽確定傅棲遲就會接下這道旨意?別忘了,他可是為了他兒子的生母五年未娶妻,妾更是一個都沒有。”
將寧簡直想在心裏翻個白眼兒了。
他能不同意嗎?就是他整天在催促她答應這個事情。
更何況,她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兒子的生母”。
這些事情,她決定還是不要告訴越謇了,因為連她自己,都還沒有弄明白。
將寧隻是平淡的說了句:“他會答應的。”
“真的?”越謇狐疑。
“真的。”
“那好吧,既然你自己都已經下定了決心,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麽。”越謇有些惆悵,“我待會兒就給你王兄去信,告訴他這件事。”
“嗯。”將寧點頭道,“既然你寫了,那我就不寫了。我已經命人去準備進宮事宜了,你和我一同去吧。”
“好。”
將寧和越謇各自換過比較正式的衣服之後,就乘馬車進了宮。到了宮門那邊,因為馬車不被允許入內,於是又換了軟轎,由專門的人帶去了禦書房。
由於事先遞了折子,容遠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張公公拿著拂塵站在外邊,一見他們下來便迎上來,笑容滿麵道:“國師,將寧公主,聖上派老奴在此恭候。皇上在裏麵,兩位請進。”
“有勞了。”越謇對他點了點頭,和將寧一起進去了。
容遠帝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端坐於上首,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一見他們進來便含笑問道:“南疆公主和國師前來,可是有什麽事?”
“皇上。”將寧上前一步道,“將寧確有一事相求。”
“哦,不知是何事啊?”容遠帝挑眉道。
“將寧對貴國傅棲遲將軍心有好感,望皇上能為我二人下旨賜婚,自此我南疆與祁國便結秦晉之好。”
“正是如此。”越謇補充道,“祁國與我南疆一向交好,若再能得此親事,必會親上加親哪。”
容遠帝聞言,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什麽,饒有興趣的說道:“傅愛卿?”
“正是。”
他沉吟半晌,麵色似有猶豫:“雖說這是好事一件,可是朕不知傅愛卿意下如何,恐怕不能貿然為你們指婚。”
“皇上所言有理。您可以先詢問傅將軍之意,若是傅將軍同意,懇請皇上為我們下旨賜婚。”將寧行了一禮。
“這倒是。”容遠帝眼睛眯起,“說起來,朕看傅愛卿和公主倒是有些般配啊哈哈。”
說完這事後,將寧和越謇就離開了禦書房,隻留下容遠帝一人。
張公公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為他到了一杯茶,聽到他問道:“張安呐,你說朕該不該同意南疆公主和傅棲遲的婚事。”
張公公賠著笑道:“老奴哪敢為皇上出謀劃策。”
“不,朕想聽一聽,說說你的看法。”
張公公看了容遠帝一眼,這才微微低下頭去本分地說道:“老奴也不是很懂,隻是覺得有一句古話說的很對。是謀天下而後定。”
容遠帝笑了一聲:“你這刁奴,看得倒是挺清楚的。”
是啊,他祁國想要強大,想要和宸國去抗衡,需要南疆的這份助力。既然南疆公主想要和傅棲遲成親,那成就是了。
反正他一日為君,傅棲遲就一日為臣。他雖因為這樁婚事而忌憚傅棲遲,但起碼他現在還沒有不臣之心。更何況不是還有這麽一句話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等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在對付他也不遲,現在最重要的,是南疆的助力。
“傅棲遲也差不多該從西山大營回來了,去,把他給朕叫來。”容遠帝朝張公公道。